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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身為長子,從出生開始,我的責任就是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早就習慣了!”

“你就沒有反抗過嗎?”顧晚產生了一絲好奇。

男人頓了頓,方才開口道:“其實有過那麼一次,那時的我太過天真想要挑戰家族的權威,為此我還丟失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陷入回憶中的宮墨寒,顯得有些低落。

聽完這些,顧晚突然有些同情他,原來像他這樣的人也有不得不妥協的事情存在。她更好奇,究竟是丟了什麼東西能讓他一直念念不忘到現在?

因為這次對話又一次想起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她,宮墨寒有些悵然若失,這是他在莫雪融離開後,第一次向別人說起她。記憶中,那些曾經美好的過往一一浮現在他的眼前,分開的這些年,他一直沒能忘了她,也不知道現在她怎樣了,是不是已經結婚嫁人,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回過神來的宮墨寒,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情閃現,他幾乎從不與人說這些示弱的話。今天不知怎麼了,這個女人一問,他就不知不覺的說出了口。

“你休息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男人說完不等顧晚有什麼反應就大步離開了病房。出門後,在顧晚看不見的地方,低聲吩咐保鏢們注意提醒她,每天只准看規定的時間,照她現在這麼個看法,也不知道是在養病還是進修。

保鏢們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小姐以後指不定就是他們總裁的夫人了。看總裁這上心的模樣,怕是真的喜歡上顧小姐,他們可要好好照顧未來夫人。

宮墨寒哪裡知道,自己的心思就這麼被看穿了,還以為自己表現的並不明顯呢!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顧晚就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期間除了宮墨寒派人把曉天送來看望過她一次,再沒有別人來看過她。

過了大半個月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無聊到快要長草的某人趴在床邊一邊發著呆,想起這麼久都沒看見風澈之,皺眉抱怨道:“該死的風澈之,人又不知死哪去了,一到關鍵時候就找不到人,最好祈禱別被她逮到,不然看她怎麼收拾他。”

人還真是經不起念叨,顧晚話音剛落,門就被猛地一把推開,一個人快速的擠進來後直接朝她撲了過來。

“小晚晚,我好想你啊!”

風澈之張開雙臂想要給顧晚一個愛的抱抱,卻被顧晚一本書啪的一聲蓋在了臉上。

“騙鬼吧你!我都在醫院呆了大半個月了,你現在才出現,還敢說想我!”顧晚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打他的慾望,危險的看着他。

感受到顧晚想要殺人的目光,風澈之打了個寒噤,立刻指天發誓道:“天地良心,我一聽說你出事了就趕過來了,可是被宮墨寒的人攔住不讓我見你,我剛剛才找到機會溜進來的。”

“是嗎?”她怎麼不曉得。

“我……我我發誓,絕對是真的!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嗎?我怎麼可能騙你!”

顧晚看着他在眼前放大的臉,嘆了口氣道:“好了,我相信你,你把臉離我遠點!”

“小晚晚,你看到我都不高興嗎?我跟你說,我當時還和門口的保鏢大打了一架呢!你看我的手臂現在還疼呢!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就知道嫌棄我。”風澈之一邊說還一邊把手臂伸到顧晚面前給她看。

“知道了,是我冤枉你了。我剛還想着你怎麼不來看我,你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她拍拍他的手臂。

“小晚晚,你是想人家了嗎?”風澈之扭捏的看着顧晚,有些欣喜。

“是啊,畢竟你是我身邊為數不多的朋友。”

聽着她落寞的語氣,風澈之有些心疼她,她一向堅強自立,凡事都不依靠他人。這次一定是太害怕了,才會想要依靠,可是他卻不在她身邊。

掩去眼中的心疼,風澈之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笑說:“我現在不是來了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啊!”

“好好說話,別揉亂我頭髮!”顧晚伸手拿下他放在她頭上的大手。

笑鬧間,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門口的宮莫寒。

為什麼她和風澈之在一起的時候就能這麼開心,和他相處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嫉妒幾乎淹沒了宮莫寒。

他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保鏢面面相覷,老闆這是吃醋了,他們要不要進去請那個男人離開?

顧晚雖然口中抱怨,但看到風澈之心裡其實還是很開心的,就是有些吃不消他的關心。風澈之看她一副興緻闌珊的樣子,從牆角推來輪椅,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對着她的耳邊說道:“我帶你去樓下花園晒晒太陽,今天外面空氣可好了!”說罷把她輕輕放置在輪椅中,幫她披上外套,就推着她往門外走。

門口,保鏢攔在他們身前,不許他們離開。

顧晚道:“他只是推我下去晒晒太陽,一會就上來了!”

“老闆說了,您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太久,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保鏢無奈的解釋道。

“那你們就遠遠跟着吧!”

保鏢聽出顧晚的不耐,不敢再理論,只好忙點頭稱是。

風澈之等保鏢說完就直接推着顧晚進了一旁的電梯,他可還記得之前就是這兩個人幫着宮墨寒不讓他見顧晚,還害他被顧晚埋怨。

下了電梯,兩人穿過醫院大堂,來到後面花園草地上。

這是顧晚住院以來第一次踏出病房的門,草坪上已經有不少人在靜坐閑聊,只覺得心情一下好了不少。比起一個人待在病房,她更喜歡熱鬧、有生氣的這裡。

“晚晚,你這段時間住院不知道,顧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已經開始受到各方排擠,我怕他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最近要小心行事。曉天那裡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呢!”風澈之思慮良久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顧晚,好讓她有所防備。

顧晚把耳邊的碎發撥到了耳後,鎮定的開口道:“嗯,我知道了,那曉天那就多麻煩你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天天守在曉天身邊。”

顧晚再也不想曉天像之前那樣被顧成帶走了,雖然現在他們已經沒有瓜葛了,但以那一家子的手段,難免不會以曉天做餌,來陷害她。

“跟我還客氣什麼,不過小晚晚,你要是一定想表達你的感謝不如以身相許吧!”風澈之說完這句話,就一臉期待的看着坐在輪椅上她的側臉。

顧晚一聽,心想他又開始沒個正形了,真是不知道讓人該說他什麼好,老拿這種玩笑話來逗她。

顧晚噗的一聲笑道:“你想的美,我才不會對你以身相許呢!別老開這種玩笑。”

風澈之看着她的笑顏,有些失落,為什麼她總是以為他是在說玩笑話呢?明明自己說的那麼認真啊。

顧晚說完話,身後就沒了聲音,她回頭看向他,卻發現風澈之的臉色並不好,忙問他是不是不舒服。風澈之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強打起來笑顏,繼續插科打諢。

“我生氣了,裝深沉不行啊!你太傷人家的心了,人家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不願以身相許,多陪陪我。你這個負心漢!”然後就開始用手掩面假哭起來。

顧晚哭笑不得。笑罵道:“又在胡說!”

這天,陽光明媚,天朗氣清,風澈之推着顧晚在樓下轉了很久,兩人之間聊了很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小夫妻。

直到保鏢上前,示意出來的時間太久了,顧晚才依依不捨的被保鏢推回了病房。臨走前,風澈之還替她理了理披着的衣服,親呢地拍了拍她的頭,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回到病房,發現宮墨寒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顧晚還沒怎麼樣,保鏢們倒是先急了,想向男人解釋。

宮墨寒大手一揮,並不想聽他們的解釋,示意保鏢們都出去,他要單獨和顧晚說話。保鏢們只好退出房間,並帶上了房門。

顧晚不明白他沉着一張臉給誰看,明明該她問他才對,為什麼不准她朋友來看她?他倒好,不過是出了個房門,就擺臉子,誰還沒點小脾氣咋的!

“去哪了?”宮墨寒眼神直盯着她,語氣中帶着一些質問。

“就到樓下花園轉了轉。”

“和誰?”

“一個朋友。”

“風澈之?”

“你知道幹嘛還問我!”顧晚說這話時,一點緊張和慌亂的情緒都沒有,反而一副無聊的態度。

宮墨寒審視着她:“你和他就只是單純的朋友?我看未必吧!”

顧晚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他剛剛肯定在樓下看到了什麼。

顧晚眼裡帶上一點嘲諷的笑:“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和他有沒有關係又關你什麼事?別忘了,我們只是名義上的關係。”

“只是名義上的嗎?”男人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