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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吧。”顧晚看着被宮墨寒已然放在桌子上的檸檬汁,有些踟躕的說著。

“說來聽聽。”宮墨寒對於顧晚的回答,似乎非常有興趣,又似乎是喜歡極了顧晚演戲、胡說八道的模樣。

看上去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的宮墨寒想要用手捏捏顧晚的臉蛋兒。

宮墨寒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他伸出手向著顧晚的臉蛋靠近,如同顧晚身上有什麼致命的魔力一般。

顧晚見狀,並沒有像別的女孩子一般故作嬌羞的躲過,然後欲拒還迎。

而是紅唇輕抿,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結論就是……你真的不太生活。”

宮墨寒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向前一步不是,向後一步也不是。

顧晚此時也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坦蕩,眼裡有些星星。

宮墨寒微微糾結了一下,他的手還是穩穩的落到了顧晚的臉上,快、狠、准。

顧晚痛得裂唇,嬌呼出聲,“啊……宮墨寒你放開我……”

“你再取笑我試試?”宮墨寒語調微揚,眼神斜睨着顧晚,“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宮墨寒雖然如此說著,然而語氣里並沒有太多嚴肅的意思,而是完全的逗逗顧晚的意思。

或許連宮墨寒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看到顧晚調皮、演戲、笑着的樣子,都會覺得可愛,甚至都想要上手去捏幾下,並且手感也很不錯。

“啊……我錯了……宮墨寒。”顧晚沒有出息的立馬慫了,低聲下氣的求饒,並且伴隨着幾聲哇哇大叫,“我真的錯的……你快放開我。”

“錯了?”宮墨寒嘴角泛起笑意,看着顧晚的神情甚至有一些寵溺,然而手卻是不應心的沒有放開顧晚的臉蛋。“下次還敢不敢笑我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顧晚的臉蛋還被宮墨寒捏在手裡,哪能不順着他的意說下去?

“好,下不為例。”宮墨寒話音未落,便鬆開了手。

“真是的,疼死我了,傳言還說最毒婦人心,我看傳言都是亂說的,男人的心還更恨一些……”顧晚擺脫了宮墨寒的鉗制,便好了傷疤忘了疼,垂首就開始嘟嘟囔囔的。

宮墨寒心裡看着好笑,然而臉上卻沒有什麼的表情,騷包的用鼻腔發出一個單音節,“恩?”

“沒什麼,我在說宮墨寒大人有大量,一點都沒有別的男人那麼小肚雞腸、心狠手辣。”

顧晚聽到宮墨寒的一聲拖長了尾音的“恩”,便頭皮發麻,脊背發涼,連忙笑眯眯的抬起頭,趕緊掩飾。

“我大人有大量?”宮墨寒嘴上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心裡想着的,卻是恐怕顧晚的後半句才是真的吧,不過,沒關係,他不介意。

既然顧晚說她大人有大量,那他便大人有大量一些吧。

“對對對!”顧晚點頭如搗蒜。

“不過?”宮墨寒突然蹙眉,質疑問難。

“您說。”顧晚嬌柔造作的賠着笑臉,甚至還客氣的很。

“別的男人都小肚雞腸、心狠手辣?”

宮墨寒嘴角噙着笑容,灰黑色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顧晚。

顧晚心裡“咯噔”一下,直接被宮墨寒的這句話梗了一下,“呃…這個……那個……”

顧晚頓時感覺口腔都有一些緊繃的感覺,舌頭也不那麼利索,似乎好像打上了結一般。

“你怎麼知道的?”宮墨寒故意板起臉,裝作生氣的模樣。

“我……我……”顧晚眼神閃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的感覺,“我…不知道啊。”

她可以說她就是一個口誤,順口一說嗎?

她可以說她就是為了一個順口,就這麼隨便一說么?

她可以說她就是這麼隨便一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么?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因為所以,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呢?

很多事發生起來,得到和失去都是沒有什麼理由的。

“那你怎麼說出來的?”宮墨寒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調侃顧晚的機會兒,繼續乘勝追擊。

“我就是這麼隨便說的,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顧晚微微聳肩,頗為無奈的感覺。

顧晚甚至覺得她怎麼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她和宮墨寒的關係里,甚至有一種調了個個的感覺,她是心大的大男人,而宮墨寒是愛吃飛醋的小娘子。

想到這裡,顧晚覺得簡直有些懸疑,根本想不通是因為什麼,她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個稀奇古怪的念頭,甩出腦海。

然而,越是想要做一件事,卻越容易做不到,比如現在顧晚想要將這種念頭甩出腦海,卻偏偏不得法。

顧晚感覺這個剛剛萌生的念頭,就已經在腦海里牢牢的生根發芽了。

深感無力之時,顧晚聽到宮墨寒嘆了口氣,“誒……”

她有些疑惑的偏頭看了宮墨寒一眼,驚訝而又猶疑的問道,“嘆什麼氣啊?”

“我只是覺得,我似乎好像不應該親自給你做檸檬汁,我又不會,為什麼要給你做?這麼獻醜呢?”

宮墨寒說話時並未看向顧晚,只是在話音落下的時候,目光才落到了顧晚的身上。

“……。”顧晚聞言,心中動容。

是了,宮墨寒又不會這些東西,他養尊處優自己也是了解的,願意為自己動手,這片心意,顧晚也是理解的。

只是自己原本想要他們之間相處的氛圍,簡單、輕鬆、愜意一些的。

所以啊,顧晚開了一下玩笑。

可是啊,宮墨寒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必定也是心比天高的,怎麼會接受自己這種玩笑一般的話語呢?到底還是傷到心了吧。

她似乎又好心辦了壞事了,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顧晚有些煩躁的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紅唇輕啟,“那你就幫我找個護工吧,錢先算在我的賬上,我以後會還給你的,總會還的,反正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

顧晚說完,便有些懨懨趴在病床上,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她也沒有什麼想要說話的慾望了。

反正,再怎麼樣,顧晚認為自己也是說多少,錯多少的,不如不說。

宮墨寒聽到顧晚這話,心中難免動氣,他沒有想到,和顧晚已經雲開霧散,水到渠成的時候,還會再生隔閡。

他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是想表達顧晚理解的意思,怎麼會變成這樣?

宮墨寒有些煩躁的握緊了拳頭,鬆開又握緊,握緊又鬆開,如此循環往複幾遍。

再開口,語氣已經調整盡量平靜一些了,“顧晚,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顧晚聞言,聲音悶悶的從枕頭裡傳出來。

“……”宮墨寒被顧晚突如其來的一個質問給問倒了。

原本已經想好的話,又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宮墨寒的腦子裡,就像突然之間起了一團亂麻一般,根本理不清頭緒。

這一沉默,讓原本就遲疑的顧晚,更加臨近情緒的奔潰點。

顧晚深吸了一口氣,紅唇顫動,“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只是我好像有些配不上你對我的好,我原本就沒有什麼資格。”

宮墨寒聽到顧晚這一番話說出口,頓時深深的望着顧晚,胸口起伏,呼吸都有一些凌亂不堪。

他腦中的一團亂麻,頃刻之間便因為顧晚這段像是推開,又像是挽留的話,給吹的狂風大作,亂麻也倏忽不見。

原本存在亂麻的位置,堪堪站着知道亭亭玉立的顧晚……

宮墨寒心中突然之間就清晰了起來,什麼話也沒有想,直接脫口而出,“顧晚,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的上。”

此話一出,病房裡的空氣,彷彿都靜止了一般。

顧晚聞言一窒,“我……”

宮墨寒心中想明白了一些,也就堅定了自己,俯身蹲在與顧晚躺着的病房視線平齊的地方,薄唇輕抿。

“不用說什麼,也不要想太多,我對你是真的,你好好休息,養傷。護工我會給你叫的,你要願意還,就慢慢還,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宮墨寒想了想,個性倔強的兩個人,終究是需要一個人來讓步的,自己是男人,多讓讓自己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於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自己冷靜一下,我回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乖。”

一個“乖”字出口,顧晚頓時便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哪裡還有什麼多餘的小情緒呢。

更何況,宮墨寒的為她所做的改變,顧晚都是看在眼裡的。

宮墨寒說完,伸手摩挲了兩下顧晚的頭頂。

兩相靜默,片刻溫存後,宮墨寒轉身正欲離開,沒有回頭。

在病房陪了顧晚一個日夜,公司的事情堆積的已然夠多了。

宮墨寒也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所以,一步不回頭。

快要走出病房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顧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等一下。”

宮墨寒頓住腳步,聽着後方的動靜。

“我想要見見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