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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們總裁的夫人么?好像的。”一個稍微年輕一點兒的女子,偷偷的捂着嘴巴跟旁邊一個人說道,以為聲音很小,其實附近的人都聽得見。

“什麼好像是。”旁邊的人立馬接話,“這壓根兒就是好么?”

“那她怎麼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說話的女子,頓時臉上就泛起了一些鄙夷的神色。

“誰知道呢?大概總裁和她差不多了吧,你沒看到剛才總裁經過,都當做沒有看到嗎?”

“是哦,也可能他們本來就不是相互喜歡的,豪門婚姻啊。”

這些人的感慨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情,看來旁觀者清這話,真的不是什麼沒有根據的話。

他們的話,也似乎扎到顧晚的心口去了。

顧晚的牙關咬的更緊了一些,下唇幾乎都快要被顧晚給咬出血來。

尹厲沉也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兒,他抬起頭看,眸光犀利的環視了一眼周圍……

剛才那些說話的話,大概也感受到了尹厲沉眼神里的殺氣,於是他們紛紛噤聲,眼觀鼻,鼻觀心的。

這樣一來,顧晚也清醒了一些,她伸出手來,推開了尹厲沉,扭頭便要離開。

尹厲沉很明顯的就看到了顧晚的腳步都是虛浮的,看上去很沒有精神。

“顧晚……”尹厲沉也知道顧晚是受了打擊,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然而,尹厲沉也不想放任顧晚一個人離開。

於是乎,他就這樣亦步亦趨的跟在顧晚的身後。

她走一步,尹厲沉就走一步。

然而,顧晚似乎並不願意尹厲沉跟在她的身後,聽到腳步聲,便轉了過來,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請你不要跟着我,好嗎?”

顧晚的眼神中都帶着悲傷的感覺,這讓尹厲沉看着就很心痛,尹厲沉是多麼想抱抱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

要知道,她本來就不應該受這些委屈的。

但是,顧晚的話語卻讓尹厲沉有些不忍拒絕。

顧晚說完,也就轉身離開了,她現在,大概是想靜靜的待一會兒。

尹厲沉看着顧晚顫顫巍巍的背影,想了一秒鐘,還是跟了上去。

沒有辦法,尹厲沉還是不能放下顧晚。

顧晚聽到來自背後的動靜,頓時就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來。

是一臉嚴肅的模樣,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來,一字一頓的說,“尹厲沉,我叫你不、要、跟、着、我,你沒聽見么?!”

顧晚顯然是生氣了,尹厲沉也看出來了。

“我聽見了。”尹厲沉回答的時候,也有一些無奈。

“那你還跟着?”顧晚挑眉。

“我不放心你。”尹厲沉終於還是說出了犀利心裡的想法。

原以為會感動到顧晚,可是沒有,他得到的只是顧晚的一聲冷笑。

“夠了,”顧晚低喝了一句,“你不放心我?”

尹厲沉看着顧晚歇斯底里的模樣,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不放心我,你就這麼跟着我,你難道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是負擔么?你說讓我給你一個愛我的機會,可是你為什麼處處都再逼我?”

顧晚說話間,看着尹厲沉,聲音悲戚,足以令聞者生哀。

可是,尹厲沉聽着只覺得深深的無可奈何,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顧晚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打斷了去。

她站在車水馬龍的公司門口,搖了搖頭,“夠了,夠了。”

話音落下,顧晚也就轉身攔下了一輛剛剛經過的計程車。

尹厲沉大概還是想阻攔,然而,什麼都來不及了。

在他伸出手的時候,顧晚已經跳上了車。

“師傅,先開車。”

計程車引擎發動,揚塵而去。

尹厲沉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么?顧晚根本無意於他,甚至還將他的愛、他的擔憂,他的關心視作負擔,那麼還有什麼意義?

尹厲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顧晚乘坐的計程車從自己眼前離開,然後默默的閉上眼睛。

有的人從你的生命當中路過,有時候不是為了與你共度一生的,只是用來經歷的,也是用來錯過的。

尹厲沉大概也是慢慢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而顧晚上了車之後,便有一些茫然,她雙眼空寡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景。

司機問她去哪,也回答不出來。

顧晚仔細想了想,她好像除了回到宮家大宅也沒有別的什麼去處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去處,如果顧晚執意要離開的話,還是有容身之處的。

甚至顧晚也想過一走了知,可是如此的話,她的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甘。

於是乎,顧晚便向司機報了宮家大宅的地址。

司機一聽,便情不自禁的嘖了一下,“住在那裡的可都是非富即貴啊,小姑娘真的是看不出來。”

顧晚也是低頭淺笑着,她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好驕傲的,畢竟,這一切也都是宮墨寒的,而不是顧晚的。

所以顧晚並沒有什麼表態,她也沒有什麼想要說話的願望。

如此,車上一路顯得非常沉悶,顧晚不說話,計程車司機再話嘮,一個人也說不出什麼天來。

很快,也就到達了宮家大宅門口。

顧晚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剛關上車門,便被一個黑影衝上來熊抱住了。

就在顧晚差點把這個人當做襲擊犯,一把拍下的時候——

黑影居然開口說話了,“我滴個乖乖啊,顧晚你到哪裡去了?”

“風澈之,你快放開我,好好說話。”顧晚聽出了風澈之的聲音,默默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顧晚心中有些納悶的想到,今天是怎麼回事,總是受到驚嚇,是沒有看黃曆出門么?

“好好好,我放開你,那你要告訴我,你去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澈之聽到顧晚的話,立馬就放開了顧晚,他向來就是這麼聽顧晚說話的。

不過,他也順勢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沒有辦法,誰讓風澈之喜歡顧晚呢。

顧晚聞言,揮了揮手,冷冽而又平淡的說了一句,“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說。”

的確,顧晚也確實需要一個樹洞,來吐吐苦水了,畢竟,顧晚的心中,已經埋藏了太多太多的難過。

一個人的心,可以承載的情緒有限,就如一條河流一般,而情緒猶如其他直流蔓延而來的河水。

如果承載超過,他們能夠承載的一定額度,是會決堤的。

顧晚要說,風澈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就這樣,顧晚帶着風澈之進去了,坐下之後,風澈之看到顧晚有些失落的表情,就有些按捺不住的詢問了她,“晚晚,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欺負回去。”

說話間,風澈之甚至還煞有其事的擼起了袖子,激動的站起身來。

顧晚見狀,哪裡還由的了風澈之胡來,連忙起身攔住風澈之,“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那你是怎麼了?”風澈之也安靜的坐了下來,“顧晚,你別不好意思說,咱兩誰跟誰啊,你告訴我誰欺負了你?”

風澈之是有些擔心,顧晚受了委屈還在硬抗,這樣的事情,顧晚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顧晚仍然還是搖頭,可是一個人的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

她的眼神都是那種難過的感覺,這讓風澈之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顧晚的肩膀,搖晃了幾下。

“晚晚,你別難過,有什麼傷心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如果,你不想讓我聽見的話,那我……那我……”

風澈之嘟囔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這讓顧晚有些驚訝而又猶疑的抬起眸子來,風澈之不是很會說話的么?這是怎麼了?

其實,顧晚很想笑,然而風澈之捏住她的肩膀,卻又讓她感覺很疼。

可是顧晚卻不想表示出來,讓風澈之擔心也不好。

風澈之感覺到來自顧晚的壓力,只見他急忙之下,扯過沙發上的抱枕,抽出裡面的棉花來,就是往自己的耳朵里堵,“那我就堵住耳朵,就聽不見你說的秘密了。”

風澈之如此具有喜感的動作,終於讓顧晚忍俊不禁。

風澈之也一時半會看成了痴漢,可是,顧晚笑着笑着,居然疼的直抽氣。

這是怎麼回事?風澈之有些奇怪的蹙起了眉頭。

而顧晚發覺了不對,假裝無意的將自己眼角滴落下來的淚珠,隨手撫去。

然後,用特別無所謂的語氣述說,“沒事兒,只是我肩膀有些疼。”

風澈之聽了這話,這才後知後覺的鬆開了捏着顧晚肩膀的手,“對不起對不起。”

顧晚搖頭。

風澈之似乎想要看看顧晚的肩膀怎麼了,伸出手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似乎不太合適。

於是乎,他又瑟瑟縮縮的收了回去,風澈之也明白,像顧晚這種性子的,一般有事兒都不會說出口。

說出口的,必然已經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顧晚說有些疼,那應該是相當疼了。

“晚晚,你肩膀怎麼了,可別跟我說是摔倒的,這種借口搪塞不了我的,我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