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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墨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淡,就彷彿什麼也無所謂一般。

可是,實際上呢?

宮墨寒很是憂心着顧晚,可是這邊又放不下莫雪融,可宮墨寒似乎忘記了“魚和熊掌不可得兼”這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或許,他也只是小看了莫雪融的心計。

在宮墨寒這個醫院頂級的治療下,就算麻藥是會過去,也不會這麼快,就算會痛,也沒有這麼見效。

莫雪融明顯就是沒事兒找事,求關注。她又何嘗不知道宮墨寒的心思呢?

顧晚走了,正好是如了莫雪融的意,拆散宮墨寒個顧晚兩個人本來就是莫雪融的畢生心愿。

現在好不容易做成了,使得故意顧晚傷心的離開了,那麼莫雪融怎麼會任由宮墨寒去把顧晚給找回來呢?

然後,宮墨寒一頓好話下去,又將顧晚給哄好勒,那她莫雪融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何必呢?

莫雪融既然捨得了孩子,將自己故意弄的這麼凄慘,那麼必然是要套的到狼的。

莫雪融想要的可沒有這麼簡單。

於是乎,莫雪融假裝的非常痛苦的模樣,甚至眼睛裡,還硬生生擠出一絲鱷魚的眼淚出來,“可是墨寒,我真的是好痛哦。”

莫雪融說話的時候,聲音哀怨,表情惆悵,讓人看到、聽到,居然有一種忍不住想要疼惜她的感覺。

這也真是一個相當奇怪的事情了。由此,說明女孩子的演技真的可以說是相當的重要。

莫雪融難得的示弱,難得的撒嬌,居然讓宮墨寒不反感。

他試探着問莫雪融,“我給你叫醫生如何?”

“不要!”莫雪融立馬當機立斷,居然意外的也不捂住手腕了,也不喊疼了,立馬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

“嗯?”宮墨寒有些奇怪,收回無從安置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莫雪融的身上去了。

“我不想醫生來,醫生來可能又要給我打針了。”

莫雪融情急之下,隨意扯了一個理由,甚至還偽裝成十分害怕的模樣。

大概莫雪融就是想要用如此一種反常的感覺,來掩飾剛才自己的激動。

畢竟,剛才莫雪融的人設都要崩塌了好嗎?

對於此,宮墨寒也不過是嗤笑了一句。

雖然莫雪融曾經也是這樣,會怕疼,會怕打針,甚至還會暈血。

然而,現在宮墨寒是不相信的,“你割腕自殺都敢,難道還會怕打針么?”

“……”莫雪融頓時就梗住了,幾乎可以說是被宮墨寒懟的說不出話來,隨即就有些弱弱的,“怕。”

“好,那就不叫。”宮墨寒搖了搖頭,斜睨了莫雪融一眼,看上去樣子頗為無奈。

“嗯。”莫雪融見狀連忙點頭,“那你可以在這裡陪陪我嗎?不要走。”

莫雪融皺起眉頭,嘟起嘴巴。看着宮墨寒的時候,居然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宮墨寒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點頭答應了莫雪融,就像是被莫雪融蠱惑了一般。

等到宮墨寒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然看到莫雪融斜倚着他的手臂,嬌羞的說著,“墨寒,你真好。”

而好巧不巧的,居然顧晚又回到了醫院,站在之前看到他們親密的地方,再次看到了如今這一幕。

如此,顧晚再一次的為她看到的事物感覺到不可置信。

看來還是她想多了,居然還會以為宮墨寒會在這裡因為她的離開傷心、自責,甚至還以為宮墨寒是會去找她的。

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找什麼找,別人宮墨寒在這裡開心快活着呢?

顧晚的心再一次的落了下去,比之前還要傷心、難過。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整個人的狀態完全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回到宮家,僕人看到顧晚紛紛都在打招呼,“顧小姐,早!”

顧晚幾乎就是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生生的錯過了他們。

“顧小姐?”僕人再一次的問候了顧晚。

“……”回應他們的依然是寂靜無聲,顧晚就連身子也沒有轉過來。

僕人全部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不知道顧晚這是怎麼了,不過他們可以確定的就是顧晚八成就是和他們的宮少吵架了。

想也知道,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婚禮現場被破壞了,而自己的新郎居然帶着別的女人走了,不吵架就怪了。

更何況,這事兒當時沒有得到控制,現在已然傳播開了,恐怕在整個上流社會、乃至上流社會的附屬群體,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誒,這兩個人整天就像是歡喜冤家一樣。

幾乎日常在一起的狀態,就是吵架、和好、吵架、和好,如此循環往複,不死不休,如果不是他們還會有和好的時候的話,僕人簡直都要以為他們是上輩子的仇人了。

不過說也奇怪,宮墨寒和顧晚兩個人鬧矛盾的時候,幾乎空氣里的溫度都下降到了冰點。

但是,他們好起來的時候,整個周邊,就彷彿是春暖花開一般,全部散發著粉紅泡泡。

然而現在的氣憤卻是非常的尷尬,僕人們看着這樣的顧晚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句說的不好,就怕是顧晚會更加傷心、難過,這樣就更加沒有必要的。

顧晚這樣的情況,除了她自己想開,也沒有其他別的什麼辦法了,別人是幫不了顧晚的。

情緒都是自己事情,經歷也是,他們最多只是看着的過客,也愛莫能助。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都沒有改變。

僕人們一個個都連續感受了好幾天來自顧晚的低氣壓。

這種低壓的感覺,又和宮墨寒的威壓大不一樣了。

宮墨寒的威壓是給人一種脅迫,根本不敢做什麼的一種感覺,而顧晚的低壓是讓人非常想要為她做些什麼,卻是有心無力的感覺。

後者的這樣的一種感覺,往往比前者還要讓人更無可奈何一些。

不敢做什麼與想要做什麼事卻做不了什麼相比,還是會較好一些的。

他們知道的是顧晚在房門裡面是始終關着門的,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顧晚在暗地裡很多次去悄咪咪的去醫院看了宮墨寒,顧晚終究還是放不下宮墨寒。

大概這也是成為一種偏執了吧,在愛情里,動了心的人,總是會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或者更應該說是愚昧。

而宮墨寒恰恰就是顧晚的南牆。

顧晚每一次去醫院的時候,都想着自己還是要進去說說話的,哪怕就說一句。

再怎麼說她也是宮墨寒沒有過門的妻子,就算最後婚禮沒有成,那她也比莫雪融要名正言順一些。

顧晚總是這麼安慰自己。

可是每一次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抑或是莫雪融的認為,使得顧晚總是看到自己並不想要看到的一幕。

要麼就是看到莫雪融趴在宮墨寒的懷裡,要麼就是看到宮墨寒在給莫雪融喂水喝,要麼就是莫雪融正在親昵的和宮墨寒說著話……

反正就是各種各樣的親密姿勢,顧晚看到便覺得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可是她並不知道這也只是表面的現象,實際上宮墨寒是十分不願意莫雪融有意無意的接近的。

這幾天的相處也讓宮墨寒情不自禁的就對原本是有些改觀的莫雪融心生抵觸的心理。

大概是莫雪融太過了,也大概是她被眼前既有的勝利迷失了心智,多少是有些激進了。

莫雪融在這幾天的相處,簡直都愛上了這種和宮墨寒獨處的感覺。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顧晚取而代之。

在莫雪融的意識當中,宮墨寒本來就是她的男人,給顧晚佔用去了這些時間,已經算是對她的恩賜,現在也該是還回來的時候了。

實際上,顧晚每一次來都能看到不想看到的場面,也確實是莫雪融故意為之。

顧晚不知道的是,其實莫雪融也有一個特別的能力,能夠從腳步聲里就聽的出來是誰靠近。

所以,每一次才能那麼恰恰正好的給予顧晚一個當頭暴擊。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宮墨寒感覺到莫雪融的目的有些不太純粹,所以也覺得不大舒服了一些。

本能的開始排斥、甚至可以說是反感的這樣一廂情願的莫雪融,然而還是因為顧及着莫雪融有傷在身,不宜過於激動,也就沒有什麼反抗的動作。

宮墨寒卻沒有想到,顧晚“剛剛好”就是因為他這剎那的仁慈、悲憫,再一次的傷心、難過。

他大概也不知道,在顧晚那裡,沒有突然而然的情緒爆發,而是日積月累了很多次的失望過後,便會找不到堅持的理由,從而放手、放棄。

等到宮墨寒終於從莫雪融這裡脫身的時候,他恍然間想起來,好像已經太久沒有看到顧晚了。

這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前段時間,幾乎全天都可以看見顧晚在眼前冒泡。

好不容易現在閑下來,也是在恍惚之間才發現,原來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顧晚了。

宮墨寒頓時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