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着辦。”莫雪融涼涼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
保鏢看着莫雪融的背影,有一種深深的無奈的感覺。
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主子啊。
然而,抱怨歸抱怨,事情做還是得做的。
他將目光落到地上的顧晚身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得罪了。”
當然,昏迷的顧晚給不了他回應,保鏢也並沒有設想過,顧晚會給他什麼回應。
反而,如果有回應的話,那麼還更加不好辦了。
有些事情,就只適合悄咪咪的干。
比如現在……
保鏢打了一個響指,“兄弟們,幫忙搭把手。”
於是乎,保鏢們三下五除二的便把顧晚從莫家後門給丟了出去。
他們將顧晚丟出去以後,甚至還興奮的拍了拍手掌,以為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還處理的恰當。
就這麼收了個尾,說不定,事後,還能夠得到莫雪融的誇獎也說不準呢!
然而,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美好。
自顧晚從宮墨寒的視線當中,離開以後,宮墨寒便有些坐立不安。
更不用說,顧晚長久沒有回來,宮墨寒更是意識到了可能顧晚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宮墨寒出去盤問了一圈僕人,也得到了顧晚的消息,知道顧晚是自己離開的,而不是有人惡意劫持。
宮墨寒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然而,還是懸着的。
宮墨寒默默的在心裡想着,再給顧晚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後沒有回來,那麼,不得不啟動特殊的方案。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段時間裡,宮墨寒總是感覺身體的某個地方,會莫名其妙的疼痛。
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身上被人打了一拳一般。
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這麼一種感覺。
不過,還好宮墨寒是無神論者,否則的話,他怕是要以為自己大白天見鬼了呢!
也是宮墨寒後來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和顧晚之間,也在冥冥當中,早就建立起了某種程度上的一種聯繫。
或者,更應該說,是一種心靈的感應。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宮墨寒並沒有等到顧晚的回來,那麼,宮墨寒也只好啟動他的計劃。
宮墨寒早就在顧晚的手機里,放置了一種能夠隨時隨地定位的芯片,十分精確。
這也是因為宮墨寒之前找不到顧晚,心中有些害怕了罷了。
宮墨寒也給自己定了一個要求,要無時無刻掌握顧晚的動向。
他也就早就將顧晚的安全,顧晚的心情,顧晚的動向,看作了自己份內的事情。
顧晚安,則宮墨寒安。
顧晚有半分損失,那麼,宮墨寒饒不了傷害她的人。
即便是這天地,對顧晚不仁,他宮墨寒恐怕也是會為顧晚去捅破這天,踏破這地。
……
很快,憑藉著顧晚身上的特殊芯片,宮墨寒這邊的人,很快就定位到了顧晚的地址。
“這是?”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有些疑惑,那是一個什麼地方,也有些奇怪,顧晚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那裡去。
“嗯?”宮墨寒聞言蹙眉,瞥了一眼儀器上的紅點,頓時拍案而起,“原來顧晚找她去了。”
“誰?”工作人員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即便工作人員,也沒有想過宮墨寒會回復他說的話。
然而,格外出乎意料。
宮墨寒將拍在桌子上的手,牢牢的握緊成拳頭,咬牙切齒的說出三個字,“莫—雪—融!”
宮墨寒早該知道的,憑藉著顧晚對她親身弟弟顧曉天的在乎程度,她在知道了莫雪融就是那個想要用他弟弟的命來混淆視聽的那個老鼠屎,怎麼會任由她逍遙呢?
而憑着莫雪融的性子,有顧晚來上門質問,怎麼會讓由着她呢?
這是關於兩個女人的沒有硝煙的鬥爭,宮墨寒在腦中想到便覺得頭疼。
宮墨寒哪裡還坐的住,當然是立馬起身,氣勢洶洶的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宮墨寒的這幅模樣,僕人們,還有那些宮墨寒隱在暗處的保鏢們,頓時就聞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壓根兒不用宮墨寒說,保鏢以及個別身強體壯的僕人,自發的跟上了宮墨寒的隊伍。
一隊人浩浩湯湯的走了下來,簡直是一隊人,走出了別人一個軍團的感覺。
宮墨寒直接奔上了自己的黑色轎車,開窗對着外面說了一句,“要去就趕緊上來。”
事先,宮墨寒並未回頭。
而之後,宮墨寒的人,並無半點拖拉,立即鑽進了宮墨寒的車裡。
前後不過兩秒,各就各位,宮墨寒也正好發動了引擎,朝着莫雪融的家裡趕去。
而此時此刻,莫雪融還不知道這邊的事情,獨自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宮墨寒的車開的簡直開出了生死時速,旁邊的車敢怒不敢言,也碰到了很多想要破口大罵的路上行人,然而在看清這輛外表平白無奇的黑色轎車的之後,紛紛如同住嘴。
這輛車,在這座城市,是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個神奇的存在。
很快,車就到了莫雪融的後門處,他們跟着定位來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不得不說的是,宮墨寒這邊研製的東西,才能真正的稱之為黑科技。
車剛剛停穩,保鏢便下車為宮墨寒打開車門。
空氣中有一種雨後的清新的感覺,然而他們沒有一個人有閑情雅緻欣賞。
宮墨寒走下車,第一時間便眼尖的看到,被莫家僕人丟到角落不明顯地方的顧晚。
宮墨寒看到的時候,心口如同撕裂了一般。
顧晚滿身傷痕,泥污,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人好不憐惜的丟到了雜草叢生的地方。
宮墨寒火急火燎的跑過去,將顧晚抱在懷裡,不顧她身上的泥污。
要知道,這對於高度潔癖、龜毛的宮墨寒來說,真的是很難得。
看到這樣的宮墨寒,他的屬下連一句,“讓我來吧”都說不出口。
屬下都明白宮墨寒的心思,不予打擾。
宮墨寒心疼的吻了吻顧晚的額頭,說了一句,“顧晚,別怕,我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醇厚,側臉極其溫柔。
宮墨寒的屬下看到,一顆心都情不自禁的柔軟起來,更是對將他們的總裁夫人弄成這樣的人,深惡痛絕。
然而,他們此刻竟然都不願意打攪宮墨寒。
只見脫下自己身上何其名貴的外套,將顧晚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抱在懷裡,盡量給顧晚一個最為舒服的姿勢。
宮墨寒的眼神灼灼的看着顧晚緊緊的蹙在一起的眉頭,心中糾結。
他知道顧晚現在最應該接受一番治療,然而,看着顧晚蹙起的眉頭,宮墨寒又何嘗不明白呢?
顧晚終究還是不甘心,想要教訓一下莫雪融。
那麼如此,便依了顧晚又如何。
在場的宮墨寒的屬下,聽到風中傳來宮墨寒溫柔而又肅殺的一句話——
“我幫你教訓莫雪融,我幫你出氣。”
他們頓時整裝待發,等着那個站在最前面的,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發號施令。
果然,三秒過後……
“給我拆了這裡。”是宮墨寒冷漠的聲音,聽他的話語當中的平靜,拆了一棟房子和翻了一頁書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
這真的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是的,宮少。”屬下們見證了顧晚的傷勢,見證了宮墨寒對她的看重,應起來自然是不遺餘力的。
做起來,當然也是風風火火的。
他們直接撞開了莫雪融家中的後門,裡面的人聽到動靜,自以為正義的叫囂着,“你們這是幹什麼?”
“知不知道這是強闖民宅!”
“這是犯法的!”
“我們可以告你們!”
然而……宮墨寒的屬下們,依舊是滿臉冷漠的翻着莫雪融的家,肆無忌憚。
莫雪融家裡的保鏢、僕人頓時被宮墨寒的屬下們這種若無其事的感覺嚇到了,紛紛都禁了聲。
只因為他們知道這不是虛張聲勢的,這是一種真正不將他們看在眼裡的驕傲。
他們甚至開始想象,這些人的背後究竟是誰?
他們的大小姐莫雪融是不是又得罪了什麼人?
然而,根本沒有結果。
他們的大小姐平日里做事全看喜好,不論對錯,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
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蝦米,和今天的情形來看有些不大對頭。
看着眼前這些人的沉默,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
難道是她?
是那個今天在客廳里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即便後來承受不住暈了過去的顧晚,然而她始終是不發一言,也沒有發出一起半點兒求饒的聲音的……
和眼前的情形多麼的相似。
想到這裡,他們便心中駭然,立馬有人去喊來了莫雪融。
莫雪融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他們這些不速之客將自己的家翻了一個底朝天,頓時心中十分氣憤,想也沒想的大叫,“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然而,空氣當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回應她。
除了,天空中飛過的一隻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