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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聯繫了我。

不錯,就是那個喜歡講故事的警察。

那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和邱欣欣把車開到了鎮上,因為頭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我們開了家旅館。

美美的洗了一個澡,正準備躺在床上時,他的電話打了進來。

當我接了電話,聽出是他的聲音,心裡有些奇怪,直接就問了:“張警官別來無恙,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的?”

“當然是我的小學妹給我的。”

電話對面傳來張澤爽朗的聲音,聽得出來,他今天心情不錯。

跟我這鬱悶的心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苦笑道:“你的小學妹難道是張欣欣嗎?這傢伙就喜歡把我的電話號碼亂給人。”

“吳醫生意思是不想被人打擾嗎?”

張澤聽得出來,我的意思是不怎麼高興,但是他好像不管我到底高不高興,想要把這個話題給繼續下去。

我說:“你不會是又要找我問張淼的事情吧?”

“今天不會,今天我只是想請你出來吃頓飯而已,正好我小學妹也來了,我就想盡個地主之誼。”

原來這位張警官是想請客吃飯,但是我現在真的沒胃口。

我只想睡覺,就算你吃山珍海味,也無法讓我斷絕對床的渴求。

我打了個呵欠對他說:“如果是吃飯,那我就不去了,你與你的小學妹去吧,那是個小吃貨,對吃飯這種事情他最感興趣了。”

“我就知道吳醫生也會推遲,但是沒關係,因為除了吃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

張澤好像很有把握。

他能在電話里這麼跟我講話,就表示他要跟我談的那個事情,所以勾起我的欲.望,警察能跟我談什麼事情?

我心裡很清楚,我吳曉身上現在還沒什麼問題,雖然我殺死了我的妻子,但我已經無聲無息把它處理掉了。

我從來不會給人留下任何證據,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安安全全的混到現在。

我嘿嘿一笑,問張澤:“你想跟我聊的事情,莫非是關於王偉的?”

對面的張澤有些吃驚:“什麼,你為什麼能猜到呢?難道又是我那個小學妹偷偷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你們大動干戈來到這裡,其實就是為了尋找證據,對吧?”

我很冷靜的分析着。

張澤說:“那你告訴我,你覺得我們來這裡是找什麼樣的證據?”

“水塘里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白骨,就放在哪裡,都不可能隱瞞下去。”

我想到了瓜田村學校後面那個恐怖的水塘,流血的樹根,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如果那牽涉到一個凶殺案的話,兇手的手段到底是有多麼的殘忍,把這麼多人殺死,扔進水塘里,連樹根的汁液都染成了血紅色。

聽起來這是多麼的駭人聽聞?

張澤嘆了一口氣,對我道:“話既然說到這裡,我想你應該也沒有什麼睡意。要不就這樣吧,你帶着我的小學妹出來,咱們在飯桌上好好聊聊……我要告訴你的是,那的確牽涉了一個凶殺案,或許這個案子對你正在做的事有些幫助。”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些震動。

張澤難道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他如果知道我在追查張明新的死亡原因,會不會從中作梗?我可不想因為這麼個警察破壞了我的計劃。

這是很糟糕的事情。

掛了張澤的電話之後,我猛敲邱欣欣的門,半天之後她才過來開門,用毛巾揉着頭髮:“大傻子,你又犯什麼傻了,把門敲破了,咱們賠不起。”

我拿着電話問她:“是你把我們的行蹤告訴張澤的吧?”

“什麼行蹤,什麼張澤,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邱欣欣退回了屋裡,拿起遙控,正在調台,電視上又是播放着那種叫什麼我的體育老師的電視,這妹子看的津津有味的。

看她穿着睡衣準備睡覺的樣子,不像打算要出去的。

我就着眉頭問她:“張澤,市警察大隊隊長,從南山大學畢業的,你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啊,他大我好幾屆的,還是一個破案高手,前段時間來學校里辦了個講座,然後就認識了。”

邱欣欣一臉平靜的跟我說起了她跟張澤認識的經過,我問她:“那你為什麼會把我電話號碼給他,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不做虧心事,怎麼會怕鬼敲門呢?你又不是什麼壞人,把你電話號碼給警察,沒有什麼不妥吧?”

邱欣欣盯着她的電視,嘴裡說的頭頭是道。

我望着她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呀,這傢伙一天不惹我生氣,她就不舒服,如果她抗揍的話,我真的早就把他揍成大胖子了。

她或許感覺不對勁,用眼角餘光瞄了我一眼,看着我一臉怒氣沖沖的盯着她,也給她嚇了一跳。

她連忙動了動腿問我:“哎喲,你又犯什麼神經了?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

“你的警察學長想要請我們吃飯。”

我面無表情的望着她,跟她說。

她噗嗤一聲笑了:“人家請你吃飯,又不是請你去吃牢飯,你至於這麼生無可戀的樣子嗎?”

“你懂什麼?這頓飯如果吃得不好,那我們距離吃牢飯的時間也不遠了。”

我走過去關了電視,叫邱欣欣趕快換衣服,這頓飯看來是必須得去吃的,就算是一頓鴻門宴,也要過去探探老底。

邱欣欣也是必須去的。

因為她至少可以給我當個擋箭牌,在她的學長面前,她說話應該要好使一點。

正如她說的,我情商不高,交際方面也沒什麼技巧,為人從來都沒那麼圓滑,跟人打交道容易得罪敵人,也容易被別人激怒。

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心理醫生,馬上就要淪為一個暴.徒了。

我轉身正要走,邱欣欣叫住了我:“你別走,幫我穿內衣。”

“啥?”

我一臉哭相的看着她:“開玩笑,真的很好玩嗎?時間不多別磨蹭了。”

“開毛線的玩笑,你都說別磨蹭了,快來。”

邱欣欣一把拉着我的手,把我拖了回去,她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就像過來度假一樣,行李箱裡面除了裝有她的零食室外,那就是各種衣服了。

裡面的外面的整了一大堆,邱欣欣邊打開行李箱邊說:“最近又長了一點,原來的內.衣穿不了太緊,我那天來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個大號的,但是這扣子太麻煩,我穿不上,需要你幫忙。”

我勒個去。

看她說的極為自然,就是完全不把我當外人的樣子,在咋說男女有別,妹子,你就別這麼前衛好不好?

我看她那樣子是來真的,有些着急了,忙問她:“你不會把我當成你的閨蜜了吧,穿內.衣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一個男人為你代勞呢?”

“耶,我好想真把你當成閨蜜了哎……好閨蜜,別說了,快吧,我肚子餓了,趕着吃飯呢。”

她邊說邊打開了行李箱,我正在計劃怎麼脫身時,邱欣欣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跳了起來,像只兔子一樣蹦到我身後去,緊緊抓住了我的衣服。

對我說:“吳曉快看快看,我的箱子裡面有一顆頭。”

她這連蹦帶跳的動作就發生在一瞬間,下一秒我也低頭往箱子裡面看去,果不其然,有一顆人頭塞在他的衣服中間。

那顆人頭正是我昨天放在冰箱裡面的,張明新的頭顱。

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個密碼箱,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十幾秒後,我把嚇得不輕的邱欣欣扶了起來,把她扶到床上坐着,然後退過去,把密碼箱重新蓋了起來。

我問邱欣欣:“你確定這東西不是你自己放到你箱子裡面去的嗎?”

“我有毛病,把這東西放到箱子裡面,帶回家去過年嗎?”

邱欣欣心有餘悸的盯着箱子,嚇得一雙眼睛都直了。

看着她上下起伏的小胸脯,我覺得她這是真的在害怕,當然害怕,那是一顆人頭啊,換成你是個大男人,突然面前出現這麼一顆頭,也會把你嚇的不輕吧?

我拍了拍她的背,用安慰的口吻對她說:“別害怕,有我在這裡,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好你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邱欣欣死死拽着我的衣袖,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連手上的血管都暴露了出來。

我把手按在她的肩頭,對她說:“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張明新是什麼關係?”

“額……校友,我把他當成我的老師,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邱欣欣嚇得慘白的小臉緩緩恢復了過來,然後又警惕的反問了我一句,我笑了一下:“校友,老師,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校友和老師,那你的臉上不應該是驚嚇的表情,而是悲傷的表情。”

“你……莫非是在懷疑我嗎?”

邱欣欣盯着我的眼睛反問我,我也沒有迴避,直接對她說:“我知道張明新的死,跟你有莫大的關係,但至於是什麼關係,我不想點明,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

“吳曉,你果然是在懷疑我……好吧,你說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既然咱們之間都需要用這種方式交流……”

邱欣欣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看得出來,她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我不知道她是因為自己被戳穿而生氣,還是因為其他的,我今天為什麼能懷疑她?那是因為她從來沒向我坦白。

他跟張明新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之前在商場的監控裡面已經看出來他們關係匪淺,心裡總是一直放不下,我希望有一天她能親口把這個事情跟我說清楚。

但直到今天,她一點表示都沒有。

今年剛才親眼看到張明新的頭顱,她依舊裝着驚慌失措,像一隻純潔的小白兔,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表裡不一的人,當然我也不會繼續把她留在身邊。

邱欣欣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問我:“或許在你眼裡,我已經成為他的女人,跟他上過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