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看她捂着自己的腳踝,淚眼婆娑的,我覺得她應該是因為剛才踢木棒的時候,不小心傷到自己的腳了。
伸手向秦萌萌的右腳拉去,聊起了她的褲腿。
果然,她細白的腳踝處,腫了起來,我盯着秦萌萌紅腫的腳踝,有些心疼地說:“為什麼傷成這麼樣,剛才都叫你別亂來了,你還……”
“哼,不要良心的,我不亂來,你能搞定他們嗎?”
秦萌萌抹了一把眼淚,怒氣沖沖的盯着我。
我也不想跟她鬥嘴,浪費時間,伸手一個公主抱把她給抱了起來,往學校裡面沖了進去。
張青他們見我抱着秦萌萌走進學校,也全部圍了上來,剛才還劍拔弩張,要生要死的樣子,現在卻是一臉關切,噓寒問暖。
我問張青:“你們知道王老師去哪裡了嗎?萌萌的腳可能是扭傷了,你先找個醫院把她治療。”
“王老師進城之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我們以為是跟你一起回來的,但是沒見到他。”
張青一個勁的搖頭。
我想了想,王偉進城的原因,我猜他可能是去看蔣文文去了,但是蔣文文的屍首還在蕭家的地下室里,他又怎麼能看得到的?
不管了不管了,現在治療秦萌萌的腳才是關鍵。
我又問張青:“你們村子裡面有醫療室什麼的嗎?我在車上沒有隨身帶葯,如果現在不及時治療,趕到城裡,我怕出現什麼情況。”
看到秦萌萌的小臉慘白,我心裏面也非常焦急,看她這個樣子可能是扭到裡面的骨頭了,如果不及時治療,還真的有可能出現什麼問題?
“村子裡面的什麼醫療室沒有,但是有一個赤腳醫生,只是老頭的脾氣很古怪,不知道他會不會給你們治療。”
張青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後,給了我這麼一個答案。
我抱着秦萌萌說:“不管了,有總比沒有好吧,正好你們幾位臉上也受了傷,我們就一起去找那個赤腳醫生,讓他給你們一起包紮一下,要多少錢我都掏。”
張青苦着臉,看他的表情,像是非常為難的樣子,還一個勁的搖着頭,我問他為什麼,他給我說:“兄弟,你不知道啊,那個赤腳醫生不但很難請,而且還不在乎錢,脾氣又很古怪,人家在乎的只是一個人緣,看你這個人跟他緣分到沒到。”
“我去,還有這麼奇怪的人?”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不在乎錢財的人,何況在這個小山村裡,不管在什麼地方,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我就不信還有用錢請不到的人。
看着我一臉不信邪的樣子,張青旁邊另外一個小夥子跟我講:“大哥,實話跟你講吧,這個老頭雖然醫術高明,但據我所知,村子裡面被他醫治過的人沒有幾個,扳着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他這個話還真激起了我的鬥志,我偏不信這個邪了,我就是那麼一根筋的人。
我抱着秦萌萌,對這個小夥子說:“兄弟,你給我帶路,我晚上請大家去喝酒,今天我非得讓這個怪人給我醫下這個腳。”
“那我事先都跟你說好,不管那個怪人治不治療她的腳,你晚上都得請我們大家喝酒,要不然我可不白跑這一趟。”
小夥子還挺機靈的,只是從他的話語里聽得出來,他對這趟行程不抱任何把握,所以他得把事情卡在這裡。
我當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可是等到達目的地之後,我才發覺,我這個答應,答應的太早了。
因為那個所謂的赤腳醫生的怪老頭,不是別人,就是我們剛才借水喝沒有借到的那家。
我和秦萌萌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是無奈。
我對小夥子說,兄弟,你可以回去了,你們先找好地方吧,晚上通知我就行了。
然後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他。
小夥子看了看我,一點都不相信,他還特意撥了這個號碼,確定能撥通我的電話後,才訕訕的離開。
等小夥子走了之後,我才對懷裡的萌萌說:“侄女兒,要不我們回去吧,這個怪老頭,我想我是搞不定的。”
“你試都沒試過,怎麼就知道搞不定呢?”
秦萌萌相當鄙視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你來敲門,敲開門,我跟他講。”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木門邊上,使勁拍了幾下門。
過了好一會兒,剛才那個蒼老的老頭,終於把門打開了。
老頭看見門口站着的是我們,想都沒想就準備關門,秦萌萌伸出另外一隻腳,把門卡住,然後臉上堆着真誠的笑容對老頭說:“老爺,對不起,我們這次不是來借水喝的,我們是想來醫腳。”
“醫腳,腳怎麼了?”
老頭目不斜視,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直接冷漠的問道。
秦萌萌小聲的回答:“我的腳,剛才扭到了,現在很疼,爺爺,你能不能幫我看一看?”
“死得起嗎?”
老頭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我和秦萌萌嘴巴一張,不知道怎麼回答。
老頭伸手把秦萌萌的腳一把拉了,推出門來,砰的撞上了門。
他在門背後瓮聲瓮氣的說:“死不起就不要來找我,你們不是喜歡喝酒嗎?就用酒來醫你們的腳啊,這點小事來煩我,以為我時間很多嗎?”
這個閉門羹,吃的真是窩囊。
我和秦萌萌無奈的又對視了一眼,只得唉聲嘆氣的回到學校。
秦萌萌拖着一條紅腫的腿,和我一起熬到了下午,張青他們收工之後,我們在學校門口的一家小飯館叫了一桌菜,秦萌萌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我也不放心把她丟到車上,死磨硬泡,還是把她帶到酒桌上去。
因為今天出了這檔子事,興緻當然不高,所以我也沒什麼胃口。
秦萌萌更是垂頭喪氣的,望着自己的腳在抹淚,不知道她是傷心還是本來腳就在疼。
張青他們幾個也是喝的比較鬱悶,雖然你一杯我一杯的,但碰杯聲都沒響起,一個個在低着頭喝悶酒。
好久沒喝白酒的我也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村裡正宗的玉米酒,燒得咽喉火辣辣的:“他大爺的,這酒酒精度怎麼這麼高啊,我怕是二兩就能醉了。”
我一邊罵著酒,酒精度高,一邊想着下午那老頭的話,心裡鬱悶的要緊。
張青向我舉起杯子,問我:“兄弟你脾氣這麼暴躁,是不是還在為那個怪老頭生氣啊?”
“當然生氣,見死不救啊,他就是。”
我悶悶不樂的,又獨自喝了一口酒,不管這酒味道辣不辣,但最起碼能讓我出口惡氣。
“不要生氣了,像他這種醫術高明的人,能跟你說句話就可以讓你受用不盡了,有的人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張青這個安慰人的話也是夠了。
他這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變相誇了一個老頭,而那個老頭就是把我氣得快要爆炸的人,說句話就能讓人受用不盡,他是神仙嗎?
而且老頭也沒跟我說什麼話,只是吐槽我晚上喝酒的事情,說我喝酒就能醫好秦萌萌的腳,這是什麼話,喝酒就能醫好一個人的腳,那還要醫生幹什麼呢?
正在我鬱悶的時候,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
猛然把杯子拿到眼前,因為我想到了一些東西,連忙轉身看着秦萌萌,問她:“萌萌,你怕不怕疼?如果疼過之後,你的腳會好起來。”
秦萌萌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我已經夠疼的了,你還要我怎麼疼?”
“或許那老人家說的不錯,喝酒,真的有可能醫好你的腳。”
我這話說出來時,全場的人全部一臉懵逼。
其實剛才張青,也只是隨便說說,寬寬我的心而已,我還真當真了。
我的確已經當真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方法,酒精治療法。
我不管秦萌萌同不同意,彎下腰,把受傷的腳抬了起來,放在我的腿上,脫掉了鞋襪,露出了一雙紅腫的腳。
本來很好看的小腳丫,因為扭傷而腫成了豬蹄子,秦萌萌也是相當的尷尬,她大聲對我說:“大叔,你這是要出我丑嗎,大家都在吃飯呢,你這當著大家的面脫鞋子多不好啊。”
“兄弟們抱歉啦,她疼的難受,我只能這樣做了。”
我對其他幾位說了個抱歉,就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倒在秦萌萌的腳丫上。
然後掏出了打火機,張青他們臉色都變了,連忙站起身來制止我:“兄弟,你不能瞎搞啊,你這有可能把她腳燒傷了。”
啪,我點燃了秦萌萌腳上的酒,看着自己腳上突然跳躍着藍色的火焰,秦萌萌也是嚇傻了,連叫都忘記叫出聲來。
我怕她叫出聲來,夾起桌子上的一塊紅燒肉塞進她的嘴裡,對她說:“吃了這塊肉,你的腳就好了,相信大叔。”
秦萌萌的眼睛都快鼓了出來,但是因為嘴裡含着塊肉,又不好意思吐出來,他只得邊嚼肉,邊用眼睛瞪着我,那雙眼睛的眼神都快把我殺死十回八回了。
她之所以能這麼安心的吃肉,那是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腳上的疼痛,因為藍色的火焰看起來雖然可怕,卻沒有一點的溫度。
記得有一年,我的腳也是扭傷了。
回家妻子張淼給我做了一次火療。
這個火療就是用一杯高度白酒倒在受傷的部位,用火點燃,等火光燃盡之後,疼痛感隨之消失,裡面的挫傷也恢復了原位。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因為我也無法解釋得通,用一杯酒就能治療挫傷。
我剛才突然想到張淼就是從這裡出去的,而且那個奇怪的老頭,有可能是他的親人,既然老頭說我喝酒能把腳治好,那有可能他是暗示我用火療來替秦萌萌治療挫傷。
果然,秦萌萌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看得出來他的疼痛感已經在消失。
盯着慢慢熄滅的藍色火焰。
我心裏面漸漸相信,那個老人的不一般,這時張青對我說:“兄弟,你果然高人一等,能從看似偶然的一句話里,尋到答案,悟性很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