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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木門被撞得支離破碎,一個碩大的身軀撲了進來,顯然是打頭陣的狼。

我一把把莫塵推到身後去,然後提起拖把沖向門口,那頭野狼的半個身子還卡在破門裡,見我衝來,發出一聲咆哮,作勢要撲。

我突然把拖把給點着了,迎那野狼的臉就燒去,野狼看見火光,嚇得一個哆嗦,忙從門洞里退了出去。

看到用火能嚇退野狼,我忙欣喜地對莫塵說:“趕快把床上的被子抱來,堵住窗戶,看見野狼衝來就趕緊點燃,嚇退它們。”

莫塵正在撥打電話,可是久久無人接聽,她聽說要點燃被子退狼,忙大搖其頭。

她邊搖頭邊說:“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咱們這屋子是木質屋子,如果點火肯定會發生火災,而且這裡房屋挨着房屋,一旦發生火災,後果將不堪設想!”

聽莫塵這麼說,我也驚醒了,剛才是被野狼嚇懵了,沒想到這是木質屋子,現在驚醒後竟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以火退狼的計策是不可以用了。

我說:“那你趕快聯繫上他們,呼叫救援,我堵住門口,不讓狼群攻進來,希望狼群不要發現有窗戶,如果發現了給我們一個前後夾擊,那就不好對付了。”

“是了,我正在聯繫,你當心點啊。”莫塵拿着手機,重新撥卡布的電話,她也是急得團團轉,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啊!

我透過門洞查看敵情,發現了令我傻眼的一幕,只見剛才退回去那隻野狼被紅眼狼按在地上,紅眼狼的狼嘴死死咬住了那頭狼的喉嚨。

那頭狼在地上四腿狂蹬,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這是哪跟哪?自己人干自己人,狼群也會出現內訌嗎?

我驚問莫塵:“剛才撞門那隻狼為什麼被其他狼咬了,它快不行了怎麼辦?”

“你怎麼同情起敵人來了?”莫塵皺着柳眉,一直在撥電話,可是一個也沒撥通。

我越看外面的場景越心急,焦急地說:“那隻狼很可憐的,不能因為我們送了它自己的命,不行,我得想想辦法救它。”

“你開什麼玩笑,那是狼群在處罰退縮者,狼群是一個紀律嚴明的群體,對膽小怕事的成員絕不姑息的,剛才這隻狼被你嚇退了,它理應受到懲罰!”

莫塵電話沒打通,很是不高興,看到我說要去幫狼,更是不開心了,哪有出手幫自己死敵的道理?既然這樣,還叫救援搞什麼,不如直接出去送死得了!

她還剛這麼想,我竟然這麼做了,我把燃燒着的拖把遞到莫塵手裡,命令她:“守住屋裡,不許出去。”

“你要幹嘛?”

莫塵驚問,我沒回答,拉開門栓,走了出去,莫塵叫我回去,我卻聽都不聽,飛快跑向狼群搏鬥的地方,瞅准那頭紅眼狼,一腳踹了過去。

紅眼狼感覺身後有力量襲擊過來,發出一聲低吼,撩腿一甩,碩大的身體側滑跳開,避過了我的這記飛踹,同時也鬆開了咬狼的嘴。

我看見地上趴着那隻奄奄一息的狼,狼脖子上有幾顆深深的牙印,牙印裡面已經冒出了血水,這是穿喉咬的做法,一咬致命。

我怒罵了一聲:“畜生,這麼狠?”

抬目環掃,發現自己已經置身狼群的包圍圈中,十幾頭狼齜牙咧嘴,殺氣騰騰圍着我,一旦全部衝上來,必然會被撕成碎片。

我不顧安危,在趴在地上那頭灰色毛皮的野狼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摸向了狼頭,那隻狼喉嚨里發出了嗚嗚的警告聲,好像在警告我別動。

看着這隻灰毛狼,年紀應該也不大,只有一歲半左右的樣子,還是一頭年輕的狼,這麼小小年紀就被大狼咬死,着實可惜了些。

那頭小狼用綠幽幽的眼神盯着我,目光里透出了三分敵意,三分恐懼和三分鄙視,最後一分的感覺很複雜,或許在狼的眼裡,連自己同類都要置自己於死地,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但在絕望的時候,身邊站着的,卻是一個異類的身影。

這可能會讓它很錯愕,也讓它不理解,但至少在它臨死前,給它帶來了一絲溫暖!

“哦哦哦——”

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嘯,在我身後響起,這是那頭紅眼狼發出來的,我回頭看向了它,紅眼狼的眼睛也盯着我,四目相對,空氣靜止!

紅眼狼的眼神里只有一個意思:“離開它,我先殺了它,再殺你。”

而我的眼神里也只有一個意思:“想殺它,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哦哦哦,哦哦哦!”

看到我與紅眼狼對峙,其他狼群也同時仰天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所有狼前腳不約而同在地上刨着土,像是衝刺前的助力般!

只等頭狼的一聲令下……

在眾狼都等着頭狼發號施令時,那紅眼頭狼卻凝視了我一陣後,慢慢踱步圍着我轉了小半圈,突然在我身前五米處伏下地來!

眾狼看見頭狼這麼做,知曉頭狼的意思了,五米是狼的有效攻擊範圍,看樣子頭狼是要自己跟我單挑了。

意會了頭狼的意思,其他狼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齊刷刷退了開去,在較遠的地方伏了下來,隨時警戒着,預防突發情況出現。

時間像又一次凝固了,我蹲在那隻年輕灰狼身邊,全神貫注望着五米開外的頭狼,那頭隨時會向他發起攻擊的惡狼,此刻正在他身上尋找着破綻。

我的每一個小舉動,都有可能觸發一場大戰,而且此刻狼群已經決意不會放過我,連頭狼都自告奮勇來打頭陣,看得出我身處的情況是多麼兇險?

我正在凝神尋找應對之策,可就在這個時候,莫塵從屋裡出來,走到了我身邊,也在年輕灰狼旁邊蹲了下來。

看見莫塵也走出來了,我頓時傻眼了:“你這是幹什麼,你出來給我添亂嗎,現在外面有多危險你不清楚嗎?”

“我當然知道外面危險,所以我才不能讓你一個人身處險境!”莫塵雖然看見我生氣了,但她還是任性地說,說完從懷裡掏出了一瓶東西。

那是一瓶消炎藥,莫塵掏出藥水,也拿出了棉簽,低頭現場給年輕灰狼的傷口消炎,邊消炎還邊說:“你看這狼崽子多可愛,以後咱們就叫他小灰灰吧好不好……”

“咻!”

莫塵話沒說完,五米外的頭狼突然像一枚*般騰空飛起,迎着莫塵飛射了過來,因為莫塵低下頭,把人最脆弱的後頸部暴露了出來。

頭狼快如閃電般的攻擊,我也疾似流星般的反應,頭狼飛射過來的同時我也躍了出去,身體從頭狼肚子下面滑過。

頭狼四腿蹬在空中,巨大的衝擊力捲起了一陣烈風,血盆大口迎空張開,好像要吞噬一切!

莫塵在此刻抬起了頭,頭狼的大口也觸到了她的臉前,在這間不容髮之刻,莫塵的劉海都被惡狼鼻孔里噴出的氣息給撩了起來。

她被嚇得愣住了,以為下一秒會葬身狼口,但是那頭惡狼非但沒有咬到她,狼身也竟然橫空一移,往後飄了出去。

原來剛才我從地面滑出之時,抬手把頭狼的後腿拽住了,用盡全力把頭狼拖着往後硬硬移動了幾寸,生生把頭狼衝來的慣性給剎了下來。

但是頭狼的衝擊力也不是蓋的,我這麼一拽,說起來雖然簡單,但是其難度之大卻非一般人能體會到的。

現在我的雙手感覺都快骨折了,肌肉爆起撕聲怒吼,拖着頭狼的後腿使勁一甩,把這隻頭狼狠狠摔到了土灰裡面去。

頭狼被我這麼一拖,非但沒有攻擊到莫塵,自己也狼狽不堪地摔了一臉,作為狼群之王,它面子上怎麼掛得住。

所以它翻了一圈,迅速彈身而起,再次撲向莫塵,因為它知道,莫塵才是我的脆弱之處,攻擊莫塵一定會打亂我的戰術。

頭狼就是頭狼,我的心思它也能猜得一清二楚,此刻莫塵自己被嚇傻在了那裡,而頭狼也瞅准了機會,前爪是迎着莫塵的喉嚨抓去的。

狼的爪子跟虎爪豹爪一樣鋒利,鋒利得就如同每支爪子上裝了五把彎鉤匕首,這匕首一出,必要割喉,看樣子莫塵是在傻傻等死了。

這頭惡狼像一個刺客,從側面發動了襲擊,距離如此之近,就算再矯健的人,也定難逃脫惡狼這突然一擊,因為這出擊的動作本來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而同樣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身體也拋了出去,就像守門員飛身迎接當空飛射過來的皮球一樣,奮不顧身地攔腰抱住了狼腰。

這攔腰一衝,把惡狼沖得滾倒在地,一人一狼糾纏在了一起,而且迅速滾打在了地上。

一時間灰塵四起,狼呼人叫,好生熱鬧,莫塵回過神來,在她那個角度,已看不出前面滾作一團的拼殺者,分不清到底誰是人誰是狼了。

而遠處埋伏着的狼群也是按兵不動,它們每位臉上的表情都很淡定,因為這樣的對決它們已經看見過多次了。

狼的世界崇拜強者,換句話說,如果這場對決趙強失敗了,將會被狼群撕得粉碎,而假如他勝利了,也有可能被狼群奉為王!

當然,這不過只是假設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斗過狼呢?它們這麼淡定其實也有原因的,因為它們就是等着頭狼把我打敗,然後它們一擁而上,撕碎我。

狼一直生活在北美大陸,它們具有兇惡的眼神,鋼鐵般的臉龐,潛伏在黑夜之中,吼唱着它們那感激死者的惡狼之歌。

在獵物足夠豐盛的情況下,狼群與其他動物可相安無事,但是一旦條件發生變化,那麼兩者之間的真正差距便暴露無遺。

雖然不一定存在廝殺與搏鬥,但爪牙之間的較量卻已經體現在捕食的效率上了,最終的結局自然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而在它們眼裡,人類也不過是另外一個競爭者而已,生死存亡之際,也可以放手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