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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苒愕然地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皇后,強忍住自己想要開口詢問的衝動,只是喃喃地吐出一個字:“這……”

皇后衝著她嫣然一笑,從這一笑,秦苒苒都可以想象出來年輕時候的皇后是多麼的令人驚艷。

“看來陸將軍有很多事還沒有告訴你,本宮也不勉強,你可以回去跟陸將軍說一下,但是本宮希望你能儘快,畢竟本宮這身體……”皇后說到最後有些沉默,面上布滿了擔憂。

秦苒苒只得低頭應是。

皇后見她拘謹,便起身邀她回正殿。

正殿內,德慶帝與陸承安正相談甚歡,秦苒苒注意聽了一下,竟是談到了兩人初相識的場景。

她不禁抿唇一笑,耳邊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意。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德慶帝便有些乏了的樣子,皇后笑着打圓場:“陛下想到今日陸將軍要帶着新婚妻子來謝恩,一夜都沒睡好,又要早朝,想必有些乏了,來日方長,今日讓兩位也回去歇着吧,過幾日臣妾設宴給兩位慶賀一下,陛下意下如何?”

德慶帝點頭笑道:“還是阿笙想得周到,就這麼定了。”

說罷,便讓劉公公送兩人出去。

剛起身告退,外面小內侍就進門稟報:“啟稟陛下,娘娘,珍貴妃聽聞陸將軍與新婚妻子前來謝恩,說是也要過來瞧瞧新媳婦兒,沾沾喜氣。”

“哼,早不來晚不來,這會子才來,就說朕乏了,改日吧。”德慶帝沒好氣的揮手。

小內侍立刻躬身退下。

皇后則是體貼的說道:“兩位路上慢着點,我這幾天便準備一下,設宴慶賀。”

陸承安和秦苒苒立刻拜謝,辭別了帝後之後,便由劉公公帶領,出了宮門。

陸承安在宮門口與劉公公客套了幾句,狀若不經意的說道:“晚上我讓李管家到您府上坐坐,跟您學一下如何調教徒弟。”

劉公公臉上立刻笑開了一朵花:“這點事,哪是什麼大事,讓您府上的人儘管來。”

待秦苒苒上了馬車,便對着還在下面的麥穗說道:“天有些涼了,你去請將軍到馬車上來坐吧。”

麥穗看了看已經暖洋洋的日頭,只當是夫人想跟將軍單獨相處,立刻笑着應下,轉身去請陸承安。

帘子很快被掀開,陸承安略帶擔心的進了馬車。

剛一坐穩,他便急切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苒苒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她眼底露出一絲的暖意,面上卻依然鄭重,將皇后在內室與她說起的話又說了一遍。

陸承安聽到這話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嚴肅起來。他沉思了片刻才說道:“我在邊疆的時候,曾救過微服出巡的皇上和皇后,還以叔侄相稱了很久,他們回京之後,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有些自己也不甚明了的事情還曾寫信請教過,所以皇上和皇后待我如子侄一般。”

“先前也沒遇到這些事,所以也沒有對你提起過。”陸承安有些尷尬。

秦苒苒笑着斜了他一眼:“我才跟你計較這些呢,你好好的就行。”

陸承安被她這一眼斜的身心舒暢,湊過去便在秦苒苒的臉上親了一下。

秦苒苒大驚失色,慌忙推開他:“別……”

“這是在馬車上,又沒有別人。”

秦苒苒不想再與他在這種事上多加討論,轉換話題:“那等到皇后娘娘宣召我們進宮的時候,我就去為她診脈。”

“別等到娘娘宣召了,我找個人去回話,明日一早你就進宮吧。”陸承安剛掀開帘子,卻又放下了手,回過頭有些不安地問,“這樣可以吧?我知道平素你不喜這些事,但……”

秦苒苒打斷他的話:“承安,我既然已經嫁與你,你我夫妻便為一體,以前的我確實是有些過於偏執,以後必然不會,你放心。”

“苒苒,我只希望你過得快樂。”陸承安握住她的手。

“將軍,夫人,到侯府了。”陌生的男聲在馬車外響起。

秦苒苒回握住陸承安的手:“我先去敬茶吧,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不高興。”

陸承安皺了皺眉:“我們該尊敬母親還是要尊敬她的,她應該不會嗟磨你的。”

秦苒苒笑着點頭,心中卻如泛起一絲怒火,前世就是因為陸承安受德慶帝重視,平西侯府不敢得罪於他,便將所有的不滿全部發泄到了自己身上。

侯府大門依然緊閉,門口連個守門的都不見。

陸承安的臉色立刻就變得不好看了,他沉默了一會,對李總管說道:“去敲門,力氣大一點。”

李總管面色不變,走到門前,挽了挽袖子,咚咚的砸起門來。

街口探頭探腦的小廝們都驚呆了,甚至忘記了回去跟自己的主子彙報一聲。

陸承安緊抿着嘴,見還是沒有人開門,直接冷了臉:“回府。”

話剛落音,平西侯府緊閉的大門,開了。

“陸將軍,請。”門口的小廝躬身,話語中卻沒有絲毫的恭敬。

秦苒苒回憶了一下前世自己敬茶時的場景,也是緊閉着大門,把門敲開之後,陸承安還給了小廝紅封。

她當時沒有抬頭看,也不記得小廝的表情是什麼了。

她心底冷冷的一笑,幾步上前:“將軍,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快去給母親請安吧。”

陸承安聞言,大步走進了前院。

平西侯府太夫人今年已有五十多歲,相貌威嚴,脾氣也是相當火爆,當年將平西侯管的不敢納妾,身邊連通房都沒有一個。

可是陸承安被帶回來以後,對於平西侯府太夫人來說,這一切美好的場面都被打破了,任憑她如何哭鬧,平西侯都沒有吐露關於他來歷的半個字,甚至在她以性命作為威脅的時候,給了她一紙休書。

她再也不敢胡亂哭鬧,而是按照平西侯的命令,單獨開闢了院子,讓陸承安住了下來。

平西侯親自給他啟蒙,教他習武,她就是要碎了牙,絞碎了帕子,也更改不了任何的現實。

“不知道哪個賤人生的,讓他來敬茶就已經很給他體面了,他居然還敢離開,還敢砸門!”人前儀態端莊的太夫人在提起陸承安時,便有些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

“娘,您也別多想了,他們畢竟還要進宮,我們晚上這麼做本來就是……”平西侯是個看起來老實敦厚的男人,忍不住說道。

“少拿陛下來壓我,他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我就是要難為他,你要怎樣?陛下還能管到府里的家事不成?”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罵了過去。

平西侯立刻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

“太夫人,侯爺,夫人,陸將軍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