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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苒無奈,只得背身躲到一邊,堅決不受這禮。

“你們若是拿我當姐妹,當朋友,千萬莫要如此!”她聲音中有些焦急。

宋夫人聞言起身,扶起身側的福嘉:“我們大家都起來吧,這恩情我們記住了就是,再這樣下去,秦妹妹估計就跟我們生分了。”

齊夫人與李夫人相攜起身,齊夫人聲音依舊爽快,但還是能從中聽出幾分鄭重。

“我們威遠將軍府向來以皇上為尊,既然陛下遇了麻煩,那我們全府上下自然是要為陛下排憂解難,萬死不辭。”

李夫人也點頭:“陸將軍和秦妹妹邀了我來,又將此等大事告知於我,我們御史府自然不會辜負諸位的信任。”

秦苒苒請幾位坐下,高聲招呼麥穗換茶。

麥穗進屋,眼觀鼻鼻觀心的續好茶水,將銅鑄水壺放在炭盆之上,便退了出去。

“公主也莫要再傷心,早日找出幕後黑手才是正理。”齊夫人拿帕子濕了水,服侍着福嘉長公主凈了臉,溫聲勸道。

福嘉接過秦苒苒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大口,才說:“拿紙筆過來,我將最近常用的吃食都寫出來。”

福嘉長公主有着一手漂亮的行楷,字裡行間透出一股子英氣。

“最好是近一個月的。”秦苒苒補充道。

“早膳前一杯槐花蜜水,每日上午喝雀舌,午膳一碗銀耳蓮子羹,下午喝大紅袍,晚膳後一碗牛乳燕窩。”

時間,吃食,茶水,每一項都寫的清清楚楚。

秦苒苒對着這張紙沉默了片刻,才問:“有沒有什麼是不經過你的人送過去的?”

福嘉慢慢思忖着,手指在紙上輕輕划過。

“雀舌是父皇賞的,父皇卻從不喝這個。銀耳蓮子羹的銀耳和蓮子都是母后給我的陪嫁鋪子里所出,也是我自己的小廚房所做。”

“大紅袍是從母后宮裡拿的,父皇也愛喝,母后不會害我們,卻擋不了有心人。”

“牛乳燕窩是婆婆每晚吩咐了大廚房做好給我補身子的,說不準。苒苒,明日我請了你去府上坐坐吧,所有的吃食都來一份你看看。”

福嘉抬頭,看着秦苒苒,眼底有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期待。

“好,明日我去奉國公府拜訪你。”秦苒苒微微一笑。

“福嘉,我也去。今日皇后娘娘讓我們三人一起,明日你約了我倆去府上小聚,也說得過去。”宋文雲蹙着眉頭,“我也要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讓雲兒去也好,我們不合適經常來往於奉國公府,你也不常住公主府,雲兒與你來往密切,去的頻繁一些也不為過。”宋夫人神色嚴肅,完全不復那見之可親的笑模樣。

“平西將軍邀了大家去承恩公府上,是不是也是這件事?”齊夫人突然問道。

秦苒苒點頭:“是,除了幾位大人,還邀了陳駙馬。”

福嘉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宋夫人看在眼裡,心底微微嘆息。

這種事,誰又能保證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承恩公,就是這樣,事關重大,我將幾位大人都找了過來,一同商議此事。”陸承安坐在承恩公的書房,面色有些陰鬱。

其餘幾人聽聞這話,面色都凝重了起來。

頃刻,陳駙馬率先開口:“太醫院看來是靠不住了,我府里的府醫肯定也有問題。福嘉……公主在奉國公府的吃食最有可能出問題的,一份是夜裡的牛乳燕窩,一份是皇后娘娘宮裡的大紅袍。”

李御史捏着自己的山羊鬍子,沉吟着開口:“既然陛下與公主所中之毒極有可能是同一種,那麼奉國公府之內出問題的可能性便極大了。陳駙馬有無可疑人選?”

陳駙馬俊朗的面孔上蒙上厚厚的陰霾,眼神變得凌厲至極:“除了那母子二人,還能有誰?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膽大包天!”

“陳駙馬還是要穩住心神,切勿打草驚蛇。畢竟這一切還只是我們的猜測。”威武將軍齊鎮因憤怒而漲紅了臉,但還是開口相勸。

“我明白,將軍放心。只不過,若真是那母子二人所為,宮裡又有誰會是他們的內應呢?”陳駙馬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的畫著,眼底儘是茫然之色。

“宮中有能力者,除了慈寧宮那位和三位健全的皇子,還能有誰?”承恩公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三位皇子估計還沒有如此手眼通天的能力,慈寧宮那位久不問後宮之事,但她有多少底牌誰又能知曉呢?”

陸承安聽完承恩公的話,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他不禁脫口而出:“會不會有某位皇子與慈寧宮走在了一起?”

滿室肅然。

“我這就去遞摺子入宮。”承恩公猛地起身,就要提筆。

“承恩公切莫如此急躁,今日我們幾人聚在一起已經很引人注目了,若你今晚進宮,只會打草驚蛇,日後再想要找出此幕後黑手,只怕會難上加難!”李御史伸手攔住承恩公。

“難道就看着陛下皇后和公主遭受如此折磨不成?”承恩公狠狠地一掌拍在書案上。

陸承安開口勸說道:“承恩公稍安勿躁,拙荊已經提醒陛下將每日的補品停了,皇后娘娘那邊也已經換上了她親自開的葯。”

“至於公主那邊,她們應該還在商議,回去之後就得拜託駙馬了。”

陳智修沉着臉點頭:“本就是分內之事,何來拜託二字。”

“明日我當值,可以與陛下說起此事。”陸承安起身,“為了避免引起猜疑,我就先告辭了。陳駙馬不若與我同行,去接一下公主。”

“明日,我與你一起去說此事,今日我們就先到這裡,我也要想想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內情。”承恩公起身對着兩人拱手,“明日見。”

四人相繼告辭,只留承恩公一人坐在未點燈的書房中沉默。

“不知他們幾家聚在一起是為了何事,難道他們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慈眉善目的菩薩像前青煙裊裊,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另一人卻如同習慣了這突然的聲音一般,淡然的開口:“識破如何,不識破又如何,除非北辰先生出山。不過若是等他們找到北辰先生,也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