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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武將就是武將,處理起事情來果真是乾脆利落。”承恩公笑着將陸承安剛才的話嘲諷回去。

陸承安:……

要笑話我沒腦子直說就是,搞這彎彎繞繞的,還說自己不是文官,明明就深諳文官花花腸子的精髓……

秦苒苒只覺得自己憋笑要憋出內傷了,忙起身給大家盛湯:“承恩公和宋公子一路勞累了,多喝點。非常時期也沒辦法,等回了上京,定邀了承恩公夫人去府上坐坐。”

承恩公摸摸阿狸,決定不與那個心眼子極多的武將一般見識。

書房的燈點到了深夜才熄滅,秦苒苒感受着身邊多了一個火爐般的身軀時,已經快要天亮。

“怎麼聊到這麼晚?”她迷迷糊糊地問道。

“聊完又去看了看那位黃大人。”陸承安幫她掖了掖被子,“再睡會吧,天亮之後我們還得去那些受災的地方看一看,你就別去了,在這金陵城裡逛逛吧,我把陸九陸十留給你。”

秦苒苒聽了這話睡意也慢慢消退,睜開眼睛:“那些地方的災民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暴亂了吧?”

“放心,鄭將軍帶人看着呢,再說糧食和冬衣都已經下發,不會再有什麼亂子了,他們鬧事,不就圖着吃飽穿暖活下去嗎?”陸承安語氣中帶着些許悲憫,自古都說,官逼民反,若是朝廷,官員都作為,哪裡會有百姓放着安生日子不過,跳出來造反的?

秦苒苒看了看天色,見還沒有天亮,便依偎在陸承安懷中:“你也睡會吧,年輕底子好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

這一覺睡至天色蒙蒙亮,陸一在門外低聲喊道:“將軍,承恩公已經起了,問將軍何時起程。”

陸承安聽到陸一的聲音趕緊起身穿衣,卻驚動還在熟睡的秦苒苒。

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見陸承安已起身,急忙也跟着起來,口中喊道:“阿九,讓廚房炖得粥炖好了嗎?”

陸九在門外應道:“夫人放心,已經邀了承恩公去花廳了,用完早飯大家再出發。”

秦苒苒知道兩人會談到深夜,特意吩咐廚房熬了黃芪党參粥,給大家提提精神,補補氣。

幾人用完早飯,陸承安與承恩公父子帶着十幾名暗衛,一道奔赴受災最為嚴重的侗水。

秦苒苒則是無聊地抱了阿狸,帶着陸九陸十一起去街上閑逛了。

金陵地處江南,又是魚米之鄉,是接通南北的重要地區,有許多商人會選擇在金陵開店鋪,不僅是因為看重了這裡來往便利,人群眾多,還看中了這裡的人都能買得起自己的貨物。

這幾日受災將金陵府所有的道路封鎖,使諸多來往的商人停滯於此,無奈之下,只好將貨物擺開在大街上售賣。

雖然這兩三日已經解禁,但他們的的貨物也所剩不多,乾脆在這裡或賣或換,等處理的差不多了再回程。

秦苒苒走在街上,見到處都是售賣商品的攤位,頓時也來了興緻,慢慢地逛了起來。

作為醫者,藥材總是讓她們極為感興趣的。

“夫人,這裡有個藥材攤子,您要不要看看?”陸九指着不遠處一個沒有多少人的攤位,“那個是不是靈芝?”

秦苒苒瞳孔微縮,在那攤位上角落處那黑乎乎的一塊,分明便是黑芝!

她疾步走了過去,伸手便要去拿了那塊黑芝,卻被攤位主人攔住:“這位夫人,您若是看中了我這塊黑芝,不妨聽聽聽我的價碼。”

秦苒苒按捺住自己的激動,開口說道:“請講。”

“我妻子重病,你若能治好她,我這裡的藥材隨你選。”男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潮,看起來極為激動,“你莫要騙我,也不要妄圖搶走,我總是有法子拿回來的。”

秦苒苒縮回手,站直身體:“你的妻子在哪?帶我去看看吧。”

“夫人,您就這麼跟着他走……”陸九一聽便着急了起來。

陸十卻已經跟了上去:“我們倆難道只是長得好看嗎?”

陸九:……

你說的真有道理……

攤主見狀,眼底也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他趕緊收拾了東西,說道:“這位夫人,請這邊來。”

他們夫妻二人住在遠離喧囂鬧市的一條巷子里,租住了一個的院子,他推開那扇木板大門時,秦苒苒便看見了發現裡面那個衣着樸素,長相干凈的女子。

她正挽着衣袖,蹲在院子里漿洗着衣服,冬日的寒風與冰涼的井水讓她露在外面的手腕通紅一片。

“琴兒,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做這些,等我回來就好了。”男子走上前去將自己的妻子拉起來,握住她的雙手心疼地說道。

女子對着他溫柔一笑,隨即看着秦苒苒等人:“風哥,有客人來了嗎?”

男子放開妻子的手,指着秦苒苒說道:“這位夫人過來看看你的身子,說不準,有什麼法子呢?”

女子依然在笑,比起男子眼底的希望,她的眼底卻一片平靜。

“夫人裡面請。”女子禮貌的招呼秦苒苒進屋坐下,倒了一盞熱茶遞過去,“粗陋了些,還望莫要介意。”

秦苒苒笑着接過,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粗陋之處卻能裝扮出文雅之風,夫人也是個妙人。”她指着桌上普通白瓷瓶插着的幾支紅梅和箱籠上黑色陶罐中的一叢漿果,“夫人想必也是個懂得丹青之人。”

女子眼底閃過一絲微芒,笑容也真摯了些許:“謬讚了。”

秦苒苒伸手示意:“夫人可否伸出手來讓我給你把把脈?”

女子坐下,伸出手放在桌上,苦笑着說:“也就是風哥不放棄,其實我自己清楚,我已經沒得救了。”

男子面上露出凄苦:“總要試試的。”

秦苒苒邊診邊問:“夫人是不是懂武,是不是曾經受過內傷?”

男子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女子卻淡淡地笑着答道:“略懂一點,前年與人交手之時受過傷,但是當時運功逼出了淤血,又修養了一段時日,應該是無妨了吧。”

“夫人這傷傷了夫人的心脈,武學我不懂,我只能診出夫人心脈是外力震蕩所傷,治是有法子治的,就是藥材稀缺一點,還需要長時間的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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