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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陸承安難得的沒有發瘋,只是靜靜地抱着秦苒苒,想了一夜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秦苒苒看着眼下發青,鬍子貌似也一夜之間長長了許多的陸承安,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倒是陸承安站在銅鏡前看了一會,說道:“有了鬍子,是不是顯得更加沉穩了些?”

秦苒苒也不知道為何,心中一陣酸澀之意涌了上來,她胡亂點點頭:“確實是。”

陸承安將剃刀遞給秦苒苒:“那就別颳了,幫我修一修吧。”

秦苒苒接過剃刀,拿了熱帕子敷在陸承安臉上,別過頭去暗暗摸了一把眼淚,就聽陸承安悶悶地說道:“好悶。”

她趕緊擦擦眼角,將帕子拿起來,將澡豆揉出的泡沫塗在陸承安的臉上,小心地替他修起了鬍子。

“苒苒,不用難過,我會保護你。”陸承安閉着雙眼,頂着一臉泡沫聲音平靜如常。

秦苒苒的眼淚一下子全部流了出來,她“啪”地一巴掌拍在了陸承安的肩膀上:“不怕泡沫進了嘴裡嗎?別說話。”

陸承安似乎是笑了一下,嘴角彎了彎,不再說話。

只剩下剃刀刮在皮膚上傳來的細微的“嗤嗤”聲,伴着靜謐的朝陽,在屋子裡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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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感謝你昨日的招待。兩位留步吧。”陸承安與秦苒苒一直將李江送到了肅州城門口。

李江拱手對這兩人笑着表示了感謝,揉了揉戀戀不捨的阿狸,從懷裡掏出一顆指頭肚大小的金剛石遞過去。

“給你娶媳婦用。”

秦苒苒見那金剛石澄亮,色澤極好,急忙推辭道:“李公公,這太貴重了,萬萬使不得。”

李江笑着擺擺手:“我無兒無女的,留着些這個也沒用,給小阿狸娶媳婦用正好。”

說罷,他衝著兩人擺擺手,翻身上馬,招呼着後面的小內侍駕着馬車沿着官道,一路向東去了。

陸承安與秦苒苒站在城門口看了一會,陸承安摸了摸下巴上的鬍渣,開口說道:“回去吧。”

秦苒苒點頭,兩人轉身剛要上馬車,就聽見有個聲音喊道:“師妹。”

秦苒苒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去。

只見兩輛馬車正慢悠悠地朝着城門口的方向行駛來。

“大師兄!”

坐在車轅上的,可不正是肖樺。

秦苒苒見大師兄已經到了肅州,心中頓時又明快了許多。

打小由師父和師兄帶大,有什麼難事都是他們出面幫着解決,今日自己正心中苦悶,大師兄便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她只覺得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肖樺看見兩人的表情便知道兩人這幾日心中並不愉悅,他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兩人身邊,先是拍了下陸承安的肩膀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激動,隨後看向秦苒苒:“過得不好?”

秦苒苒鼻子發酸,卻又笑着搖頭:“回去再說吧。”

肖樺皺着眉頭看了陸承安一眼:“是不是有人在監視你們?”

“大師兄,你……”陸承安有些驚訝地開口。

“我到城門口的時候發現的,知道他們走了,我才喊得你們。”肖樺沉穩地說道。

陸承安點點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府吧,大師兄你這次來是不是便不回去了?”

肖樺依然沉穩無比:“我接到了師父的信,讓我將葯谷搬到這肅州來,我便過來了。”

“好,我馬上讓人回去收拾房間。”陸承安總覺得肖樺有哪裡不對勁,一邊說一邊打量他。

肖樺沒有在乎陸承安的目光,淡淡地點頭:“好,你們帶路,我們先回府。”

馬車上,秦苒苒看着坐在後面馬車車轅上的大師兄,有些疑惑的問:“承安,你有沒有發現大師兄有點不對?”

陸承安點頭,隨即指着城門口趴在牆邊曬太陽的一隻老狗說道:“氣質沉穩如泰山,跟它挺像。”

秦苒苒: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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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你在這邊幫我買個莊子,師父種的藥材都已經挪過來了,我需要一個寬敞一些的地方種着,讓那些小童們去莊子上住。”肖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沉穩的放下。

“師兄,這個你放心吧,陛下剛剛賞了我五十個田莊。”秦苒苒一臉我是地主我驕傲的表情。

肖樺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說道:“我不要。”

驕傲的表情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你去重新給我買。”肖樺似乎是沒有看到自家師妹的表情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最好明日便能買到,那些藥材要儘快種好才是。”

“大師兄,你為何不提前來一封信?”秦苒苒有些小氣憤,小詫異。

“哦,忘了。”肖樺說得淡定無比,彷彿這一切與他都不相關一般。

“大師兄,你是不是在學天卦?”秦苒苒狐疑地看了一會自家師兄,突然開口問道。

肖樺也並不驚訝,彷彿這種穩如老狗的氣勢已經深深地植入了他的靈魂一般。

“是啊。”

“哦,那就不奇怪了,祝師兄早日修得大成。”秦苒苒點點頭,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轉身又叫了紅袖過來,“你去讓老白進府一趟。”

“老白是我新收的掌柜,人很能幹,師兄對這莊子有什麼要求只管跟他講。”秦苒苒對着肖樺說了一句,只換來了肖樺一聲“哦”。

她也不惱,讓人帶了肖樺和幾個小童子去休息,抱着阿狸擼了幾把才對陸承安解釋道:“修習天卦之人,一旦入門便會進入一種無欲無求,淡泊一切的狀態,直到小有所成才會慢慢恢復原樣,師兄不知道要修習多久,你不必介懷。”

陸承安笑着說道:“我怎麼會介懷,大師兄沒事就好。”

“我先去軍營了,今日有事要做。”

陸承安端起茶盞喝乾了裡面的茶水,伸手抱過阿狸揉了幾下,就見肖樺重新回來,正色說道:“承安,今日打算之事不要去做,我剛剛為你今日的運勢卜了一卦,大凶。”

說罷,他也不解釋,就那麼一臉淡定地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穩如老狗的大舅兄不讓我做正事,我到底該不該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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