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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安在午飯時候回府之時,就看見面前的幾人正相談甚歡。

“承安,快來,這是寒姨,我跟你說過的。”

秦苒苒一看見陸承安回來,便歡快地對着他招手。

陸承安趕緊上前恭敬地拱手說道:“寒姨。”

阿寒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陸承安一陣子,才緩緩地開口:“就是你娶了我們家苒苒?”

陸承安是聽苒苒講過寒姨的事情的。

知道她在秦苒苒的心目中是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的人,也不敢怠慢,趕緊回道:“是。”

阿寒又繼續打量了他幾眼,見他態度恭敬,看秦苒苒的目光中也是含情脈脈滿是寵溺,態度也不由得軟了幾分。

“既然娶了苒苒,那便好好待她。以前苒苒身邊也沒個女性的長輩,現如今我來了,可由不得你欺負她。”

陸承安趕緊應下:“寒姨只管放心就是。”

秦苒苒就坐在旁邊笑呵呵地看着他,輕輕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只覺得人生到現在真的是很圓滿了。

“夫人,要不要擺午飯?”茯苓站在門口,低聲詢問道。

阿寒見府上的丫鬟有事都是詢問秦苒苒,而不是去問陸承安,心裡又滿意了幾分。

“擺飯吧。”秦苒苒看了看時辰,知道陸承安下午還要去宮裡議事,也不想再多耽誤時間。

茯苓很快便指揮着小丫鬟提着飯盒走了進來。

今日的菜色都是阿寒當年曾經喜歡的菜色。

阿寒看着這一桌子的菜,知道秦苒苒這些年一直將她放在心上,心中無比柔軟。

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應該就是和北辰走在一起了吧。

旁的不說,單說苒苒這個小丫頭,對自己是真好。

飯桌上,北辰先生問了問陸承安現如今朝堂之上的走向,神色嚴肅地對他說道:“你與承恩公一定要把握好這個度,切莫插手過多,也切末撒手不管。實在是難以決斷的事情,那邊召開大堂會讓百官共同決斷。”

陸承安也跟着嚴肅的點頭,單憑今天上午的議事,就讓他頭疼不已。

雖說官員少了,留下的都是真正為國為民的官員。

但是,他們在辦事的時候,還是要考慮到權衡各方的利益。

畢竟現如今地狀況,由不得他們底氣十足地將各方的利益都置之不理。

北辰先生的這個提議倒是讓他們有了新的方向。

哪怕不能立刻做出正確的決斷,但是誰是站在哪一方的,一目了然。

肖燁也跟着說道:“我江湖上的幾個朋友給我傳信,說七皇子真的帶着親信去了西南寨子里。他現在正在跟各個寨子的寨主交談,看看哪一個能讓自己住下。現下里他應該是與最大的一個寨子正在做交易。”

陸承安點點頭,對肖燁表示了感謝。

他現在是不會去動七皇子的。

鳥獸盡,良弓藏。

這句話他還是懂得的。

將七皇子的動向盡數掌握在手中,然後按兵不動,朝廷便有用的到自己的時候。

他也想早日讓朝廷安穩下來,可是他也要為自己留後路。

肖燁並不問他為什麼不儘快上去斬草除根,雖然他常年在江湖之中,但是這點心眼還是有的。

男人們在這裡討論着朝堂上的事,秦苒苒和阿寒就在一旁敘着舊,說著這些年發生過的事。

“人人都道是女兒嫁進高門大戶人家能過得上好日子,可是這高門大戶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阿寒聽了苒苒說得福嘉的事,環視了一下這鎮國公府的布置,感嘆的說道。

“日日里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連自己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有什麼好的?”

秦苒苒沉默了一下:“沒辦法,這是我自己選的路,當然要自己走下去。”

阿寒看了一眼面色嚴肅的陸承安:“不想走了也沒關係,我們一起回葯谷。孩子想生下來就生下來,我們幫你養着便是了,葯谷難道還養不起個孩子不成?”

秦苒苒聽着寒姨這驚世駭俗的話,不僅有些瞠目結舌。

但她也知道寒姨這是為了自己着想,讓自己不要因為世俗的眼光而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的,寒姨,你放心便是,若是有一日我覺得委屈。我一定會跟着大家過上快意江湖的日子。”

阿寒見她這麼想得開,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酒盞喝了一盞。

“你能這樣想便很好,可見北辰沒有把你教成那種以夫為天的女子。”

秦冉冉笑着為寒姨盛了一碗雞湯。

“寒姨,多喝點兒湯。您這一路也辛苦了,聽師父說你也是找了好幾個地方才來到上京的。”

寒姨頗惆悵的點頭:“誰說不是呢,我那個族裡又有個破規矩,女子不能輕易嫁與外族人。我族裡的人一個都瞧不上,就瞧上你師傅了還不讓嫁,哪有這種事。”

阿寒對着秦苒苒抱怨道,似乎是想把心中壓抑已久的那些話都要講出來。

“這十多年裡,我日日思念着你們,日日刻苦習武,到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我,我即便是要出來,他們也攔不住我。”

“他們便要我發誓,今生今世永遠不會再回族裡,也不會泄露族群所在的秘密。”

“我最終還是出來了,最終還是來到你們身邊了。”

阿寒再次端起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

“苒苒,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心裡過的有多苦。”

“我甚至都沒有想到,容顏我留得住,但是發色卻已經全白了。”

“也不知道你師父會不會嫌棄。”

阿寒苦笑一聲,看着搭在自己肩頭的灰白的長髮。

“我師父敢嫌棄,我們就將他亂棍打出去算了。”

秦苒苒十分霸氣的說道。

“寒姨,有我在,不會讓師父欺負你的。”

北辰先生側耳聽着兩人說的話,只覺得幾脊背一陣一陣的發冷。

“阿寒,你是不是喝酒了?”他眼尖地看到桌子上已經空了的酒盞,急忙問道。

秦苒苒這才反應過來,寒姨只喝了兩杯酒,卻已經醉意朦朧。

北辰先生嘆了口氣,笑着搖頭:“你寒姨酒量差,一杯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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