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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秦苒苒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面色蒼白,顯得臉頰上的胭脂更是虛浮。

“罷了,我看你也不舒坦,前面我準備了客房,你去歇息一下吧,中午便留下來吃午飯吧。”

秦苒苒推辭道:“就不麻煩老夫人了,其實我今日前來,是聽聞府上夫人說您近日身體不適,特別帶了一些補身子的葯過來。天氣漸漸熱了,您可得好生注意着些才是。”

老夫人聽着秦苒苒的話,只覺得無比順耳。

這才是對待一個自己應該尊敬的長輩應有的態度嘛。

“既然你不願意在府上用午飯,那便去客房休息一會再回去吧。”老夫人堅持道。

秦苒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那就勞煩老夫人着人帶個路。”

陸九和阿寒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蹊蹺。

這老夫人非得讓夫人在他們府上客房休息做什麼。

陸九面色如常,眼睛卻不動聲色地掃過屋子裡的每一個人的表情。

“張婆,你帶了人去。”老夫人抬手示意站在門邊的一個婆子上前,讓她帶了秦苒苒過去。

張婆子低着頭說是,又躬身對着秦苒苒說道:“夫人,這邊請。”

她面上看似平靜,但是眼底的慌亂顯示出來的內心並沒有她的表情那般平靜。

“老夫人,我先告辭了。”秦苒苒對着老平西侯夫人行了一禮,“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這句話一出口,老平西侯夫人只覺得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自己也知道自己對她並沒有什麼大恩大德,那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兒子的心思被她看穿了?

老平西侯夫人頓時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我作為長輩照拂一下你們是應該的,你無須這樣,快去歇着吧。”

秦苒苒點頭,跟在張婆子身後,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秦苒苒跟在張婆子的身後,一句話都不說。

陸九和阿寒一直在打量着周邊的環境,也沒有開口。

但是在張婆子這裡,就感覺身後的人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意圖,額上的冷汗蹭蹭直流。

秦苒苒眼角的餘光掃到張婆子額頭上的汗水時,突然就笑了。

“這位管事媽媽,你怎麼如此緊張?我想我在上京城也沒有什麼惡名吧。”

張婆子身子猛地一哆嗦,回過頭來,陪着笑說道:“老奴第一次陪伴貴人,難免有些緊張,望夫人見諒。”

秦苒苒慢條斯理的說道:“原來是陪伴貴人緊張呀,可我也不是什麼貴人,你又何須如此呢?”

張婆子的心中天人交戰,只覺得面前這人應該確實看出了自己府上的意圖。

她心中猶豫着該不該對鎮國公夫人坦白,可是猶豫着猶豫着,便走到了客房的門口。

“夫人,你小心着些。”

在跨過客房門口的門檻時,張婆子突然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秦苒苒的腳步停在門口處,眸底顏色極深的地說道:“這麼點門檻兒,還能攔得住我不成。”

張婆子額上的汗水嘩地又一陣落了下來。

“夫人說的是,夫人只管小心些便是,畢竟是有了身孕的人。”

秦苒苒看了張婆子幾眼,見她不再繼續說下去,便抬腿走了進去。

進去的一瞬間,阿寒的臉色就變了。

她快速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塊帕子,在上面撒了一些藥粉:“捂在口鼻上。”

她將帕子遞給秦苒苒,又扶着她去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接着阿寒又拿了一個藥丸遞給陸九。

陸九看見阿寒的動作就知道這屋裡有異樣。

她快步走到門後屏風一側,一言不發地躲在那裡,然後對着阿寒使了一個眼色。

阿寒也是曾經走過南闖過北的人,悟性不是一般的好。

她看見陸九將自己藏好,接着便驚慌失措地說道:“夫人,你怎麼了?你怎麼還頭暈了。”

“陸九還去馬車上拿衣服了,我可怎麼放心讓你自己在這兒,我去請大夫?”

聲音驚慌,言辭懇切。

外面頓時便有一個丫鬟上前敲門。

“鎮國公夫人可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嗎?”

阿寒聽到這丫鬟的聲音,像是得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幾步衝上前去打開門。

“勞煩這位姑娘為我家夫人請個大夫過來。她有些……”

說著說著,阿寒自己也眯瞪了起來。

她的身子晃了晃,頓時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丫鬟看着倒地的阿寒,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帕子扶着面頰沉睡過去的秦苒苒,轉身便對着身後招手:“侯爺,可以了。”

平西侯的身影從樹後閃現了出來。

張婆子緊緊的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在外面候着,不許旁人接近這裡。”

平西侯沉聲說著,目光一瞬也不離屋裡那個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他看着那張許久不見,但又艷麗了許多的面龐,又看了看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燥熱。

回門那天的回眸一笑,不斷的重複出現在他的夢境中。

如今這人終於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若是讓她在這麼好好的離開,那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男人了。

至於這是他的弟媳,至於這女子有着身孕,這都不是他所考慮的範圍之內的事了。

丫鬟見平西侯進了屋,當場便把門關好,忠心的守在門口。

平西侯繞過躺在地上的阿寒,沒有看見躲在屏風一側門後的陸九。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的這個女子。

他快步走到秦苒苒跟前,伸手便想去觸碰那蒼白的面頰。

沒想到面前的女子卻突然睜開了眼。

“平西侯。”悅耳的聲音從她的口氣吐出。

平西侯只覺得這整日聽的三個字,從來沒有如同今天這般好聽過。

“你為什麼一定要跟着陸承安去肅州呢?不,或者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嫁給陸承安呢?”

平西侯看着那張自己做夢都想親近的臉,開口說道。

秦苒苒的眼神冷厲了下來。

“我去不去肅州,我嫁不嫁陸承安,這些都與平西侯沒有什麼關係吧?”

“以前沒有關係,但從今天開始便要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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