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國公府狀告平西侯府要謀害妻子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上京城。
上京城之中的貴胄人家都已經驚呆了。
這平西侯是瘋了不成?
且不說平西侯夫人是茂國公嫡親的妹妹。
單說前些日子平西侯府出的那些事,便已經讓他們府上喘不開氣了。
他們怎麼還有心思去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把自己的親家也給趕走了。
還揚言與鎮國公府斷了關係……
是盼着自己早日完蛋嗎?
夾雜在這個消息之中的,還有今日鎮國公上門,卻被平西侯趕出來的事。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已經淡定了。
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受着。
很多人家默默地家平西侯府的名字從自家可交名單上劃掉。
這平西侯府已經無法翻身了,沒有必要再去關注了。
京兆尹府的宋大人今日是一個頭有兩個大。
原本茂國公來告狀,自己便有些頭疼。
但是礙不住茂國公能說呀,硬生生的將一件和離事件變成了謀害親妻的事件。
謀殺案件自己不受理也不行。
再加上鎮國公夫人又派人過來問了問。
最後連鎮國公自己都出面了,親自到這裡來打了個招呼,還說下午自己會過來看一看。
宋大人只覺得今日出門沒有燒香,真是倒霉。
一邊是茂國公府為自己的妹妹撐腰,一邊是鎮國公府為自己的哥哥撐腰……
這種案子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就裡外不是人。
中午他回府吃午飯的時候,還是在長吁短嘆,食不下咽。
宋夫人看着宋大人的樣子,很是心疼地開口問道。
“老爺這是怎麼了?”
宋大人看着宋夫人體貼的樣子,不僅悲從心來。
“我們家的好日子可能要到頭了。”
宋夫人聽着這話,心頭一跳。
“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得罪了什麼人不成?”
宋大人哭喪着臉“還沒有得罪,不過馬上就要得罪了。”
說罷,他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對着宋夫人講述了一遍。
其實原本這些事他都不會回家講,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馬上就要完蛋了,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對着自己的夫人說一說。
宋夫人一聽便笑了。
“你還有心思笑。”
宋大人看見宋夫人都笑出了聲,頓時又生氣了。
宋夫人笑得更開心了“老爺今日是不是光顧着審理案子了,都沒有功夫聽一聽外面大街上傳的話嗎?”
“茂國公府和鎮國公已經站在了一條線上了,都要收拾平西侯府呢。”
“聽說這事兒是平西侯自己作下的,鎮國公是不會偏向於平西侯府的。”
宋大人聽了這話,心中震驚。
自己聽着這個消息,光顧着頭疼去了,還真沒顧上聽一下外面的傳言。
宋夫人給宋大人添了一勺湯“大人放心地審就是,這事兒啊,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宋大人將信將疑地匆匆吃完飯,便去了府衙。
他將自己的師爺喊了過來,詳細的問了一問。
“你怎麼不早對我說?害得我擔驚受怕了半天。”宋大人對着師爺吹鬍子瞪眼睛。
師爺心中也很委屈。
上午明明是要過來說來着,可是被宋大人冷着臉趕了出去,說自己心情不好,不想聽他說話。
師爺無奈地勾了勾嘴角,給了他一個嘲諷的微笑。
宋大人已經顧不上看師爺的嘲諷。
他將事情前後捋了一遍,心中大體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宋大人能在上京城中掌管着京兆尹府這麼久,也不是個蠢的。
拋卻了前面的擔驚受怕之後,他頓時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下午升堂之時,應着茂國公府的要求,他們沒有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的審理。
百姓們都很好奇。
堂堂侯爺想要謀害親妻這樣的事情,居然還鬧上了公堂。
秦苒苒坐着馬車到了京兆尹府大堂的外面,她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裡聽着裡面的動靜。
陸九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裡,陪在她的身邊,完全不敢露面。
阿寒興緻勃勃地掀開帘子往外張望着。
“一會兒到了大堂之上,我就實話實說就成,是不是?需不需要給他添點油加點醋什麼的。”
秦苒苒想了一會兒。
“其實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實話實說他都招架不住。到時寒姨你的表情記得悲痛一些,委屈一些就是了。”
說話間,茂國公府的馬車也已經過來。
茂國公與帶着錐帽茂國公夫人和劉氏穿過人群,直接來到大堂之上。
平西侯府上卻一直都沒有人出現。
“來人,去被告家中帶案犯。”
宋大人看了看時辰,已經快要到開堂的時間了,便吩咐衙役們去平西侯府上拿人。
平西侯原本想着自己不去,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猜着那姓宋的也不敢到自己府上來捉拿自己,畢竟自己還是個侯爺。
可是衙役們不但就這麼上門了,還公然在他的府門口大聲喊話。
“平西侯請速速開門。有人狀告你謀害親妻,現在需要你當堂對證。”
平西侯聽着這話,只覺得自己腦門子一抽一抽的疼。
這些人倒真是不給自己留面子。
他站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轉了一會兒,見門外的衙役依然不退,還在高聲地重複叫喊,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非得鬧得全上京城人盡皆知。
他往後院的方向看了看,咬了咬牙。
“看住老夫人,我去去就來。”
可是就在平西侯到了京兆尹府之後沒多久,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母親也被人接了過來。
他深知自己的母親現如今的狀態是不能在人前出現的,當場便變了臉色。
“你們,我母親如今身體不適,你們怎麼能把她帶到這裡來呢?”
宋大人面露為難之色,看着平西侯。
“平西侯,這可是老夫人自己要來的。”
平西侯心中暗恨不已,他看向自己的母親,只見她果然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語。
“我要見那個小賤人,我要去公堂上拆穿他。”
平西侯氣得肺都疼了。
這麼多年自己努力鑽營,可是一直在拖自己後腿的,卻是自己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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