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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褒有德,賞至材,今有開國子,儀同三司,千牛備身李世民勇武過人,於貞觀殿內力挫突厥王子,揚我大隋國威,朕甚嘉之,其加封上儀同三司,益封二百戶——大業八年十月癸丑。&qut;

等到宣讀完這道聖旨,王崇古又以欣賞的目光,看着李世民:“而今不但蕭後殿下對你寄以厚望,天子對你也是稱讚有加。可我對你,卻不甚放心。終究年輕人的性情,易得意忘形,稍有點成就,就不知所以,浪費大好天資。所以此處,老奴還有一言勸誡二郎,日後務必孜孜不怠,戒驕戒躁,可莫要讓二聖識錯了人。”

李世民當即神色感激的,朝着這王崇古再次一禮:“公公良言,小子必當謹記。”

王崇古見狀,終是滿意的轉身離去。旁邊的楊穎則是不屑的撇了撇唇:“父皇這次未免也太小氣了,李二郎你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結果才是上儀同三司。還有益封,怎麼也得五六百戶吧?”

李世民聞言,不禁哭笑不得:“公主何出此言,末將只是在天子御前,擊敗幾個年不滿十六的少年,有何功勞可賞?能夠加封上儀同三司,已經大出末將的意料了。”

他現在也確實是很滿意的,這又不是實打實的戰功,只是因年齡相當,恰好適合出戰的標準,然後不負眾望的挫敗幾個小屁娃而已。

可能這一戰,確實與國朝的顏面切身相關,可卻是很難封賞的,也無法服眾,能有現在的收穫,已經算很不錯的。

需知這上儀同三司,可是正四品下的勛官,與他的開國子同階。

且再之後的勛階,就很值錢啦。上面的開府儀同三司,就直接跳到了二品階位,不但地位尊貴,還可如他父親李淵那般自開幕府,招攬幕臣。由朝廷出錢,來供養他的家臣。

而二百戶的益封,則可使他的名下,可以再多二百家的人頭稅,或者直接豢養二百莊戶。

在關西——這莊戶也往往是私兵的代名詞。一旦有事,這些莊戶可都必須出一壯年男子,為主家披甲負劍,效力沙場的。

而現在加上之前授封開國子時的五百戶,他現在能豢養的莊戶數量,就是七百人。

“算了,不說這些。”

楊穎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隨後就眼睛閃閃發亮的看着李世民:“快與本宮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贏下那三個傢伙的?”

她在後面的微猷殿,聽說李世民果然是在十招之內,就力挫包括阿史那什缽苾在內的三人,差點就興奮壞了。

——毗盧遮他果然是最好的,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勝得過他。

可惜的是,由於其身份所限,楊穎只能與女眷待在一起,不能似他的表姐阿史那那般,直接在貞觀殿列席觀戰。

她的母親蕭後,平時雖對她寵愛有加,可在這件事上卻是絕不肯讓步。這使楊穎遺憾不已,只能在事後,聽李世民親口說說戰況,過一過癮。

“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次勝的實在太快,總共也不過交手三五個回合而已,”

李世民有些苦惱的應付着,此時從後方御道上經過的那些朝臣勛貴們向這邊投來的視線,讓他如坐針氈。

而當李世民望見楊穎後面那些太監侍女的面色與眼神之後,他就更心領神會了。

“今日天色已晚,宮城即將落鎖。不如我明日再與殿下詳敘約戰的究竟如何?明天清晨,我會在崇文閣當值,順便給公主殿下授課。”

“怎麼能這樣?”

楊穎的神色,略有些不滿,不過她看了看宮城大門之後,終究還是眼現無奈之色。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上午你一定要來,可不許騙我!”

“這次末將定不會失約!”

李世民神色鄭重答應之後,才終於將楊穎哄走。

而在目送這位離去之後,李世民也匆匆離開了宮城,回到了自己停在宮城之外的馬車上,

張雨柔早就等在這輛車上,望見李世民進來,就急急問道:“沒被看出破綻吧?”

“還好,與那三位草原王子交手,都在十招之內,應該沒人察覺到。我觀那兩位,都並無異色。”

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枚符籙從xiōngbù的位置取出來。

他自然不可能僅憑自己的五輪神氣訣收斂真元的功效,就自大的以為元問殊的那幾位強者,就看不出他的究竟。

幸在這個世間,還有斂息術這種術法,所以之前他被皇后召見時,才沒被看出破綻。

不過今天的宮宴又不同於之前,於宴之人中,有一位精修‘白澤天目’這門瞳術,號稱能夠上觀九霄,下視九幽,可以看破一切幻術,洞察真實。

還有一位,掌握着一門最高等級的‘天視地聽’之法,由其家族秘傳,這個世界上,很少又能夠瞞住他們的事情。

所以李世民特定用了一枚通過張氏父女的渠道,高價買來的超品‘定神符’,專用於應付今日的夜宴。

所謂定神符,顧名思義——這本是用來安定心神的符籙,不過除此之外,還可強化一些術法的效果,而斂息訣這麼道術正在其中,

如此一來,既不會使人生疑,也可以近乎完美的方式,隱瞞住他自身的真元修為。

可即便有這張接近於神符等級的符籙在,他們兩人也沒法完全放心。這畢竟只是他們的設想,理論上可以瞞天過海,可實際的效果怎麼樣,兩人都心中沒底。

幸運的是,這次宮宴終究還是沒有出什麼意外。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看出來?說不定是早就看出究竟,卻暫時不說。”

張雨柔皺起了眉頭:“而且以後怎麼辦?你之後總不可能不與他們照面。”

“王崇古待我毫無異色,並沒有什麼任何奇異的反應,在我離去的時候,更是對我勉勵有加,應該是真無懷疑之意。我想若連這位,都沒有看出我的究竟,那麼另一位,可能性就更少而又少,”

李世民神色淡然的答道:“至於日後,先拿這張定神符撐着吧,好在還能用一段時間。我現在已經能夠觀想完整的勾陳大帝,接下來我會以一月為期,看看能不能修成‘星辰法衣’這門神通。”

‘星辰法衣’,是聚引群星之力,化為法衣護體的一門道術。這也同樣能夠幫助他,應對那兩位的瞳術神通,

“一個月修成的星辰法衣?”

張雨柔下意識的想說你是不是異想天開,可她隨後就想到,李世民在極短時間內,就將‘勾陳大帝’觀想成功的記錄,忙又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吞了回來。

“希望你真能夠做到——”

“五六成把握還是有的!即便一個月辦不到,那麼把時間延長的一個半月之後,還是肯定能夠完成的,”

李世民笑了起來,他敢這麼說自然是因心內對此事,還是有着幾分底氣。

世所周知,一應星辰相關的道術,是所有術法中最難修鍊的。可自從他將‘勾陳大帝’觀想成功,並成功將這位神尊化形聚體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與夜空中的諸天星辰間,有了一種神秘的聯繫,可以輕而易舉的勾動周天星力。

“不過為防萬一,你最好是幫我在市面,再收購一枚類似的俘虜,”

張仲堅的青龍山莊人面廣闊,覆蓋,渠道也遠不止是洛陽黑市而已,

“我盡量吧!你以為似這樣的超品符籙,世間有很多麼?要限定於定身符這一類,數量就更是少的可憐,哪裡能是想要收購就收購得到的?”

張雨柔雖是這麼說著,心裡卻着實鬆了一口氣。她最擔心的就是李世民在這件事上出了紕漏,從此被朝廷列為欽犯,亡命天涯。

可此時在她心裡,卻有着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李二郎真的事敗,必須逃離洛陽不可,那麼她家的青龍山莊,應該是李二郎最好的去處了吧?,

這對她而言,似乎反是一件好事。

而此時的李世民,則是看向了窗外。

“稍後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們自行返回別院就可。”

“你現在要出去?是打算殺人?”

張雨柔的面色發青,“輪迴天眼司馬雲帆已經入京多時,東都之內,如今也是高手林立,你這個時候出去,是想要找死嗎?”

這個時候,就連之前那些在東都興風作浪的傢伙,也消停了下來,連續十幾天不見動靜,可見魚俱羅與來護兒等一群蓋世強者們的威懾力。

李世民怎就敢在這時候,頂風作案?

“你想到哪去了?”

李世民搖頭一笑,神色爽朗:“我只是去見一個不能不見,也一直想見的、人。我再怎麼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往槍尖上撞,所以沒必要擔心,”

見人?

張雨柔的柳眉動了動,隨後她臉色就更加難看,一聲輕嘆之後,無言的把螓首偏開。

她想到李世民,是打算去見什麼人了——那一定是李世民的未婚妻長孫無垢無疑。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