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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錢府離開的時候,舒青愛帶着了周大剛和周二剛的媳婦。兩個婦人都二十多歲,在錢府做着二等丫鬟的活計,大媳婦兒叫常麗,二媳婦叫彎月。

舒青愛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兩人心裡一陣忐忑。她們很是期待與自己的丈夫團聚,又是擔憂這個新的主子,不知能否伺候好。

你們在馬車上等着,我去趟藥鋪。舒青愛吩咐後,便是由着清幽攙扶下了馬車。

他們與趙大夫這前後腳的,她剛剛下馬車,趙大夫還漫步的從前頭往醫館走來。看着馬車下來的舒青愛,臉上立即綻放了笑容。

“老夫還以為你不會過來,早知,那老夫在錢府與你一道了。”

舒青愛歉意的笑了笑:“正好還有點事兒與錢老爺相談,趙大夫我們裡面說話吧。”

“你在馬車上等我。”

話落,舒青愛轉頭對清幽吩咐到,清幽恭敬的點了點頭,便是回到了馬車上。

喜子正在醫官大堂看診,今日不是趕集的日子,至此,醫官里也沒什麼客人。他看見趙大夫進來時,本來想咧嘴一笑的,可一看到他身後跟着的舒青愛,頓時垮下了臉,扭頭繼續給人把脈。

“這小子就是被我給慣壞了,罷了,他就擔憂我多收了徒弟,冷落了他,丫頭別跟那小子一般見識。”

舒青愛覺得好笑,那喜子怎的也十七八歲的人了,趙大夫也說了,臉媳婦都給他娶了,怎的還這般幼稚,什麼都寫在臉上。

“沒關係,我也沒放在心上過。”

舒青愛笑了笑,隨後趙大夫便是領着她到了後院,兩人在堂屋裡桌下,趙大夫還想為舒青愛倒上一杯茶,卻是被舒青愛阻止了。

“趙大夫別忙活了,今兒我來只是想問問,上次你給我的那書我也看了,我也知道了那蠱的嚴重性,只是我從未接觸過,不知這蠱在我丈夫的人體里能存活多久,或者說,我丈夫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

雖然離墨辰走了這麼幾個月了,舒青愛刻意的想要忘記,但一想到他的身體,卻是又放心不下。

趙大夫見抒情愛開門見山的問道,頓時在舒青愛隔壁坐下,表情有些眼神和凝重的捋了捋鬍鬚,又是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老夫對這蠱雖然也略有接觸,可若真的要除去它,老夫還得找到我的一位故人,不過照上次觀察的情況來看,到現在你丈夫還有最多一年的時間。”

舒青愛頓時小臉煞白,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若是一年他自己還沒找出解決辦法的話,那是不是就真的永別了。

“趙大夫,我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就是這蠱在這飛躍王朝是否很普遍?或者說,能解這蠱的人應該不會只有趙大夫與你哪位故人吧?”

趙大夫又是凝重的嘆息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舒青愛看着他這凝重的模樣,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

“蠱這玩意兒,本事南疆一個小族特有的一門邪術,至此飛躍王朝也有很多人被害過。這蠱最後一次在飛躍王朝再現,也是shíbānián前的時候,那次中蠱的人身份特別尊貴,至此皇上大陸,直接派兵絞殺南疆那個小族。這些年那個小族也幾乎銷聲匿跡了,只是你丈夫為何會種,想來也有哪些小族的漏網之魚。”

說道這兒,舒青愛已經心中怦怦直跳!皇上都如此重視,那為何離墨辰還會種?離墨辰與那些下蠱之人究竟有多種的恩怨?盡然不顧皇帝的追殺,這蠱還敢出世!

舒青愛從醫館出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回到村裡,直接吩咐了清幽將常麗和彎月送到了莊子上與自己的丈夫團聚。

兩人沒想到最後盡然是這般的結果,又是對着舒青愛磕頭感謝。

舒青愛心裡裝着事兒,也沒怎麼訓話,擺了擺手,便是讓她們離開了。

舒青愛正準備進院子,隔壁邱氏聽見了這邊的動靜,趕忙走了出來。

“你可回來了,家裡來客貴客,說是找你的,想着你一會兒就要回來,我便是讓人進我那邊歇着等你。”

“貴客?”

舒青愛疑惑的呢喃出聲,心中不解,究竟是誰這個時候來了。

等於邱氏到了她的家中,看着正在院子里與邱氏娘聊天嘮嗑的吳夫人時,舒青愛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吳夫人你怎的來了?這平洋縣到這邊可得舟車勞頓的,再說,你走了,你那後院你怎的放心?”

吳夫人看着是舒青愛回來了,連忙笑着迎了上去。

“你這丫頭,給我減肥減了幾日就走了,你走後我頓時就鬆懈下來,你看又張回去一些露了,再說了,我這不是想你嗎?與你這般聊得來,說以我直接告訴了那人,我回娘家住上一段時日。他當然求之不得了,便讓我走了。”

要說,吳夫人這人,性子真的好得沒話說,舒青愛覺得與她可能也是靈魂年紀相仿的緣故吧,也特別的聊得來。

兩個被男人拋棄了的棄婦,湊到一塊兒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舒青愛看了看吳夫人,她這明明小臉兒已經瘦了不少,怎的還胖了,看來她也不過只是找個借口而已。

將吳夫人介紹了一番,舒青愛也沒說這是縣太爺的夫人,只是說了夫家在平洋縣的大戶人家,就這都足夠讓邱氏他們一家子緊張了。

有了吳夫人這個話嘮子,舒青愛頓時凝重的心情得到了暫時的放鬆,將她們主僕幾人幾人帶到了自己的院子,邱氏也跟着過來幫忙了。

“你這是多早就從平陽出發了?這剛到中午就到了我這兒?”

舒青愛很是好奇,這吳夫人的還真是夠風風火火的呢,真的就跟少女一般,任性。

“想着好幾個時辰的路,便是天還未亮就起來了。”

吳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環視了舒青愛的院子,看着諾大的院子,收拾得如此愜意,滿園的菊花,顏色各異,爭先恐後的開着,真的有種田園好風光的感覺。

瓜藤上掛滿了葫蘆,南瓜,冬瓜,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還有好些她叫不出名兒的長藤纏繞,更是讓偌大的院子清幽了不少。

“你家這院子還真是好,比我那些個莊子好多了,這麼多花兒,看着就養眼。”

“吳夫人妙湛了,既然你都與知縣大人說了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時日,那我收拾兩間屋子出來,你安心住下,正好我也可以在這段時間給你魔鬼訓練一番。”

舒青愛說著,眼裡的笑意意味深長,聽得吳夫人心裡後怕。

“不會每日讓我圍着你這院子跑圈圈吧?”

之前在縣衙後院時,舒青愛就說過這樣的介意,可因為要對外保密,吳夫人的院子着實也跑不開,就此擱淺了,先在聽說情愛這般說起,頓時吳夫人心裡有點後悔來了。

“怎的?難道你吳夫人你沒決心瘦下去?”

吳夫人嘴角扯了扯,然後很是背着良心的點了點頭:“一切都聽你的,我兒子不聽話,女兒還為定親,我得好好活着,不然他們怎麼辦?”

“能這般想就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準備午飯。”

吳夫人卻是興緻高昂的硬是要一塊兒,礙於他要減肥,舒青愛的吃食大多數一素菜為主,可那味兒做出來,也一點都不遜色。

就這般,吳夫人在舒青愛的家裡住了下來,白日舒青愛幫她針灸,泡葯浴,運動,然兩人一起散散步,村裡山頭走走,這日子倒是過得沒之前那般的寂寞了。

就這般過了半個月,日子倒是平靜,只是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舒青愛總是一個人輾轉那一入眠,心裡一心惦記這離墨辰身體里的蠱,也不知道他這般毅然的選擇離開,是不是一定有辦法能去了自己的蠱,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身體里存在的問題。

舒青愛有種衝動,想去尋他。可茫茫人海,他說的北方是他的家,可改如何尋找?

亦或者,舒青愛心裡還有氣。

過去兩人,她總是放下尊嚴,厚着臉皮硬貼,可最後那個男人還是不要她了,想想還真是可笑,她這般的擔憂着別人,或許此時的他,已經擁着另一個人入眠。

北方,蕭瑟的秋季,樹葉開始枯滿了枝頭,黃了山地,男人望着夜空,凝望這那輪明月,心中卻是有種失落,那種遺憾無法填滿。

“怎的?莫不是還真的愛上了那個村姑?”

白衣男子美人如畫,銀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猶如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男人嘴角微微動了動,似嘲諷。只是那立體深邃的五官,被月光照得更加清晰,黑眸如一彎水潭,深不見底。

“那人可有線索?”

黑衣男人薄唇輕起,聲音冷硬如鋼,三年了他就這般回來,只是自己活着,倒是讓那人有些遺憾。

白衣男人輕嘆了一聲:“已經派出了梟的所有人,也無所宗。辰,別放棄,一定可以找到的。”

黑衣男人的雙眸輕輕微眯了一瞬,眼眸中的寒光如一束利劍。

“無礙,將人撤回一半,我還有其它用處。”

白衣男人當即皺起了眉頭:“怎可,如今什麼都比不上你的身體重要,即便是要報仇,也要先把你身體里東西取出來,你這般,就算是大仇得報,賠上了你的性命,那又能怎樣?難道你就不想想那個苦苦等了你三年的蓮?”

黑衣男人皺了皺眉,然才轉身。

“把消息封鎖,就說我病重,我要離開一些時日。”

白衣男子看着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心,還真不知是怎長的,京城第一měinǚ這般的鐘情,要說就你艷福不淺。你這是太過冷清,還是真的深情?”

吳夫人繼續留在舒青愛的家中,靈兒見舒青愛頓頓素菜,早已經讓她抓狂了!十日前,他最終受不了後,甩了一張方子給她。

“按照這方子上,吃個半個月,保證她瘦掉二十斤肥肉,麻煩你了,給我做些紅燒蹄髈,東坡肉!甜皮鴨!脆皮鵝,鹵肥腸,反正只要是好吃的肉,你都給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