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廁里充斥着消毒水和樟腦丸的氣息,地板上還有一灘骯髒的水漬。
我被咬到的舌頭還在一陣作痛,地面上有點點我咳嗽出來的血跡。
但我撐着身子爬起來,擦了把嘴角的血跡,卻有點神經質地笑了。
就是這樣一個意外,讓劉浩凱認為把我打得吐血了,不敢繼續動手。
這也讓我更加肯定他的弱點,那就是欺軟怕硬。想裝得很強勢,用到處橫行霸道的模樣滿足虛榮心,營造一種“老子很牛逼”的感覺。
但骨子裡還是怕事。
就像先前被報警電話嚇到,然後撂下狠話落荒而逃是一個道理。
我體格沒他健壯,狐朋狗友沒他多。但我可以用腦子用工具,抓住這個致命弱點照樣能治他。
我剛想到這裡的時候,走到廁所門口,竟然看到了去而復返的劉浩凱。
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特么怎麼這個時候還殺回馬槍,你們有病嗎?!
“突然想起來沒錢用了,借點錢來花花,哈哈。”劉浩凱打了個招呼,幾個人立即架住我,把我身上的現金搜颳了。
我心頭狠狠一顫,這尼瑪是老子吃飯的錢,剛從卡上取出來不久。
“喲,沒看出來,還挺有錢的。”
“我們走。”
劉浩凱直接扔下錢包,背對着我和幾個狐朋狗友分錢,嘻嘻哈哈的非常開心。
我沒有妄動,只是目光更加陰狠了。
我翻了下手機,微信上還有五十多塊零錢,就是我最後的資產了。
其他錢都給我媽作醫藥費和生活開支了,現狀就這麼凄慘。
或許劉浩凱只以為是搶了我一筆生活費,大不了可以向其他人一樣向家裡要。
但對我來說,他是在變相要我的命。
“特么的,收老子保護費?”我暗自攥緊了拳頭,渾身顫抖地看着這群人離開的背影。
他們還在肆意地討論着,晚上去帝豪ktv嗨個痛快,撿來的錢不花白不花。
當天夜裡,我狼狽萬分地去了會所,所幸戴上面具後也沒人能看到我鼻青臉腫的模樣。
只接到一個客戶,那就是來找我聊天的歡歡。
她穿着粉白色的日系學生服,短裙配上白色腿襪和小皮鞋,看上去充滿了青春熱力。
進了會所後,歡歡直接把門反鎖上,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林飛,你怎麼不摘面具?”她向我問道,伸手來摘我的面具。
我下意識躲了一下,搖了搖頭。
歡歡咬了下嘴唇,開口道:“是劉浩凱他們打了你對吧?”
我心頭感覺很不是滋味,覺得在女生面前丟臉了。但還是“嗯”了一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歡歡嘆了口氣,將小皮鞋脫下,將腿放在沙發上蜷縮着窩成一團:“還不是劉浩凱那個煞筆,還以為自己做了多帥的事情一樣向我炫耀。”
“還威脅我離其他男生遠點,不然下場就和你一樣。”
我是真的感覺日了狗了。
雖然歡歡說髒話我感覺不太習慣,但她也沒罵錯,我竟然不好說她什麼。
“摘下面具嘛。”歡歡突然向我說道。
“不行。”我當即搖頭。
“哎呀,又不是沒看過。跟我還怕什麼啊?”歡歡笑着說道。
我突然想到先前我也是這樣鼻青臉腫,她卻說我像熊貓一樣可愛。
也是啊,歡歡年紀輕輕的瞎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想到這裡,我就摘下面具來了。
歡歡竟然特別失望的樣子,嘆息道:“唉,熊貓眼都看不到,一點都不可愛。”
“你是不是對可愛這個詞有什麼誤解?”我是真心凌亂了,嚴重懷疑她的視力問題。
要麼就是瞎,要麼就是審美有問題,反正我是這麼覺得。
“開個玩笑嘛。”歡歡吐了吐舌頭,特別可愛。
我不經意地一瞥,竟然看到了她裙底的風光。
我去,白色帶蝴蝶結的。
歡歡像是發現了什麼,俏臉一紅,把沙發上的兩條腿放了下去,牽了下裙子,我就再看不到什麼了。
我覺得有點尷尬,只能勉強笑笑,岔開話題問她來幹嘛。
歡歡說是因為她我才挨的揍,心裡過意不去。又聽說我錢都被搶了,所以過來照顧下我的生意。
我聽得心情挺複雜的。
有點感動吧,但更多的還是自尊心在作祟,覺得自己在歡歡眼中表現得太窩囊了。
挺沒面子的。
“你這等於是給我送錢啊。”我嘆了口氣,接受歡歡的錢,總是不如接受李曉芸的錢來得坦然。
“那你要給我提供服務,我也不介意。”歡歡笑得特別燦爛,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提這茬的。”我一下就認輸了。
畢竟和歡歡也算朋友吧,要讓朋友對我鞭打滴蠟啥的,我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那你幫我洗次腳吧,好不好?”歡歡突然前傾着身子,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
我特別詫異,問她怎麼會想到這茬。
歡歡說特別羨慕那些女生,能有男孩子蹲下來系鞋帶,覺得被寵着是一種幸福的事。
至於劉浩凱,別說給歡歡洗腳了,就是系鞋帶都覺得丟臉,說他大男人不可能做那種事,滿腦子就是想着要怎麼勸說歡歡做那事。
就是這樣,歡歡才對他越發抵觸。而劉浩凱不但不悔改,還和別的女人去小賓館了,義正言辭地說都怪歡歡太保守。
雖然不是很理解小女生的這種心思,但我還是答應下來了。
原本以為只是洗個腳,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被虐好了十萬八千里,心裡特平靜。
但歡歡讓我幫她月兌下腿襪的時候,我竟然發現自己的心跳還是有點加速。
歡歡的穿的是白色到大腿的絲襪,邊緣還有一圈好看的蕾絲花邊,手上那種軟柔光滑的感覺讓我心裡有些異樣。
慢慢地褪下絲襪,從大腿到膝蓋,再到小腿,最後是小巧的腳丫。
歡歡的腳丫晶瑩剔透,就像兩朵白色的蓮花在水中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