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你怎麼回事？”劉陽納悶地看向我，應該是發覺了我神色不對。
“沒什麼。”我尷尬笑笑，收回了視線。
但劉陽卻看向了斜對面那家自貢鮮鍋兔，有些驚訝地說道：“那不是歡歡嗎？她怎麼跟另一個男的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要幹什麼？”
我像是被人當面揭了傷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看錯了。”
劉陽跟個瓜皮一樣，一點都不懂察言觀色，一口咬死道：“就是歡歡啊！不信我帶你過去，走，我們去打個招呼！”
我感覺在他面前臉都丟光了，自卑心作祟之下就拚命地想要掩飾，直接失態地一拍桌子吼道：“劉陽！”
我臉上都紅得發燙，讓他嚇了一跳。其他桌的人也紛紛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讓我更是覺得丟人，驚覺之前的反應太大了。
劉陽默默地坐回位置上，也不說話了，只是時不時瞟歡歡那邊一眼。
等到蓋飯上來之後，我吃了兩口，他才悶聲說道：“你們分手了？”
我搖頭，不說話。
劉陽就更加火大了，咬牙切齒地說道：“卧槽尼瑪的，看着這麼漂亮乖巧的一個姑娘，綠老子兄弟？”
“這你都不去收拾這對狗男女的嗎？”
我苦笑一聲，心裡酸溜溜的，有點悲哀地問道：“誰跟你說，我和歡歡是男女朋友了？”
劉陽一下子懵逼了，支支吾吾地說看我們平時那麼親密，歡歡還來網吧找我，怎麼看都是男女朋友啊。
“你想多了，”我開始逞強，故作洒脫，“歡歡那麼好的女生，我怎麼配得上？我們就是關係好點的朋友而已。”
其實我和歡歡早就和他說過，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但劉陽這個逼似乎有自己的判斷。覺得我們走那麼近還說不是男女朋友，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劉陽不吭聲了，只是默默地遞給我一根白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和他一邊抽煙一邊刨飯，怎麼看都像兩個落寞的窮。
草，這不是像的問題，根本就是窮啊！
一根煙抽到盡頭的時候，劉陽才嘆了口氣，說他在學校也有個暗戀的女生。
“然後呢？”我大致猜到沒有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可能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吧。
“喜歡漂亮的女生有錯嗎？”劉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一句。
“沒錯。”我搖頭。
“對啊，”劉陽一口將煙抽到了底，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可是窮就有錯唄。人家跟着開小寶馬的富二代去賓館歡樂了，那晚我還在想着她的模樣做傳統手頭工藝，你說難不難受？”
我默然，覺得這特么聽起來也太慘了，點頭道：“是挺難受的。”
劉陽嘆了口氣，有點自嘲地玩笑道：“我就想着她什麼時候玩夠了，會不會找我這種老實人接盤？”
我真不想打擊他，但我覺得漂亮女人再怎麼也有條件選更好的。
哪怕是接盤都沒有資格，這特么才是最扎心的。
“瞧你那點出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反過來寬慰劉陽。
劉陽真的是不會聊天，竟然不服氣地反問我：“那要是歡歡哪天玩夠了，突然帶着個三歲女兒想跟你結婚，你接不接盤？”
我被煙霧嗆了一下，咳嗽個不停，差點沒緩過氣來。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
“接盤都不願意，還敢說喜歡她？”劉陽面露鄙夷之色，雷得我特么外焦里嫩。
這天算是被他聊死了。
我覺得自己是個庸俗的人，學不來什麼深沉文藝，哪怕是裝都費勁。但看到歡歡和趙漠相對而坐，相談甚歡，我還是突然就晃了神。
我又想到了歡歡的qq簽名，還有空間和趙漠的動態。
似乎，歡歡從來沒發過和我在一起的動態吧？
草，多大點事啊，怎麼想着想着還賊丟人地心酸起來了！
我鄙視自己。
吃過飯後我和劉陽錯開，先後去到了會所上班。
這個晚上的工作倒是很清閑，只接待了一個客戶，就是上次那個資深女。渾身都是我弄出來的傷痕，偏偏還樂在其中。
回到寢室躺下，夜深人靜的時候想着歡歡我都覺得心裡挺難過的。想試探一下她是不是和趙漠談戀愛了吧，偏偏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夜輾轉反側，艱難入睡。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李曉芸很少見的沒有穿絲襪，大方地展現出光潔如玉的長腿，以及胸前的一抹雪白和深邃溝壑。
但也就是這樣的原因，很快有男生髮現了“亮點”，低聲地感嘆道：“卧槽，你們看李曉芸的膝蓋！”
我下意識就看了過去，發現她的膝蓋上都有淤青的傷痕。
緊跟着，我就聯想到了她在會所跪着的姿態，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男生們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你看我、我看你。
還是李曉芸冰冷的聲音，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一堂小課結束後，中間的五分鐘，男生們都興奮得不行。
“李曉芸交男朋友了吧？”
“嘿嘿，肯定是給男朋友跪着做那事了。”
“嘖嘖，想想都夠馬蚤的。”
“唉，真特么羨慕啊，也不知道哪個男人這麼爽。”
“是啊，能讓李曉芸這麼高冷的女人屈服，一定很牛逼吧？”
“呵呵，肯定是個高富帥，羨慕不來啊。”
這些畜生交頭接耳的，滿口葷話。
我摸了摸鼻子，低着頭忍笑，心裡一陣暗爽。
估計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就是那個背後的男人。
可能是因為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的緣故，一堂大課下來李曉芸竟然沒有叫我去辦公室，總算讓我逃過一劫。
沒了李曉芸帶來的壓抑，我隨手便拿出了手機，準備打發時間。
但就在這時，我卻看到了給我王佳寧發來的消息：“一個人選擇了背叛兄弟，背叛第二次是不是很順理成章？”
我覺得很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肯定啊。”
王佳寧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巧了，唐明宇也是這麼想的。”
我有了個驚人的猜想，下意識追問道：“什麼意思？”
王佳寧發來四個字：“黃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