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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樓酒吧角落找到付龍興,問起了寸勁的事情,說我想跟他學。

付龍興挺意外的,給我甩過來一根煙問道:“你從哪聽說我會這手?”

“王佳寧。”我也不藏着掖着。

付龍興頓時瞭然,點燃香煙問道:“你對寸勁了解多少?”

我坐在他對面,也點上香煙抽了一口,尷尬道:“大概就電影上看到的詠春拳吧,可以說一竅不通。”

付龍興告訴我說,要想學會一個東西,首先要搞明白他的含義。

比如我連寸勁的原理都不懂,每天練一萬拳也始終跟它不沾邊。

“簡單說吧,學過中學物理?”付龍興皺着眉頭,似乎在想怎麼跟我解釋。

我覺得被嚴重鄙視了一把,一陣無言地點頭。

“那就好說了。”

“力等於質量乘以加速度,這個公式你知道吧?”付龍興跟上物理課一樣,搞得我心裡很詭異。

F=M*A,我差點都忘了。

但他一提就想了起來,於是點了點頭。

物體質量不變的情況下,加速度越大,則力量越大。

所以寸勁的關鍵點,就在於一到三寸之間爆發的加速度。

“我服了,學武先學文?”我由衷感慨道。

“對,”付龍興卻很篤定地說道,“拳理不清就不得其法,你練十年二十年也沒用!”

我瞠目結舌,搖頭道:“那怎麼做到出拳時爆發加速度?”

付龍興深深皺着眉頭,喝了口酒,這才說道:“有點複雜,我一時半會很難給你說清楚。我建議你還是按部就班,先把身體素質提上來。”

“不然我怕按照部隊的訓練方法,你三不五時就得進骨科醫院。”

我無言以對,乾脆就岔開話題和他聊點別的。

當天晚上回到學校,我直接超負荷跑了個四千八百米,十二圈。

差點要了我老命,最後都是靠意志咬着牙跑下來的。

一口氣灌水,灌得我壓根子發軟,嘴裡泛起一陣酸澀的感覺,有點想吐。

因為身體恢復許多,我也開始做俯卧撐和引體向上,鍛煉手臂肌肉。

我不會刻意去數做了多少個,就按照《施瓦辛格健身叢書》上面的要領整,先練到三種書上說的狀態。

脫力、泵感、延遲性酸痛。

如果沒達到這三種狀態,那麼其實鍛煉的效果很差。

脫力狀態也就是完全力竭狀態,新手期間這種狀態出現的非常頻繁,但到了後期就沒有那麼容易達到了。

泵感狀態,也就是皮膚看上去發紅,像我這種體脂低的人甚至能看到毛細血管,肌肉已經完全沖泵。

延遲性酸痛,基本劇烈運動過後的人都能感受到。如果沒有這種感覺,基本就要考慮加強訓練強度、或者換更有效的辦法了。

我尼瑪只感覺渾身都跟殘廢了一樣,脫力而酸痛。躺在床鋪上明明疲倦得不行,那種酸痛卻讓我輾轉難眠,甚至動不動就想呻口今出聲。

“這酸爽,簡直了——”我齜牙咧嘴的,感覺欲哭無淚。

三個室友都問我怎麼回事,我只簡單說運動過量。

他們調侃我說是想當運動員還是當兵,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只是想一個打十個。再不濟打不過,也得跑得過吧?”

隨後的兩天我都保持着這樣的鍛煉量,照舊去娛樂城看場子。

而對於李曉芸我則盡量冷落着,她來娛樂城我都盡量躲着,表現出對上次那件事的生氣。

李曉芸上課時魂不守舍的,動不動就看一眼手機,然後直嘆氣,坐在講台上發獃。

連李華都問我們是不是吵架了,怎麼一天天看他姐情緒那麼低落。

這一天晚上,我和付龍興學習絞技的時候,嚴如玉卻一驚一乍地衝過來:“熊貓哥,那個美女又來找你了!”

所有人都對我露出會意的笑容,老銀棍還拍了拍我的肩膀,擠眉弄眼道:“熊貓哥,曉芸姐那麼大個美女你都晾着,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我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笑罵道:“滾尼瑪的。”

三金他們也在勸我,說不知道我們有什麼矛盾,但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

嚴如玉也是從後面推着我,神神秘秘地說道:“快去吧,我保證這次不一樣!”

我納悶道:“什麼不一樣?”

但嚴如玉就跟我賣關子,說我去了就知道了。

就這樣,我幾乎是被這群損友勾肩搭背推推搡搡地送進電梯。

我心裡暗嘆一聲算了,懶得跟這群沙雕哥們計較。再說了,這麼晾着李曉芸也確實不是辦法。不如就借這個機會,按照計劃告訴她我喜歡的人是歡歡。

但當我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只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

因為在大廳里,已經擺滿了紅色的蠟燭,正跳躍着火光,圍成一個愛心形狀。

四周圍滿了人,還有人在拿着手機,拍照拍視頻的應該都有。

而在那圈蠟燭的中央,李曉芸穿着修身的婚紗,手持一蓬鮮紅的玫瑰。

潔白的婚紗露出光滑圓潤的肩膀,一字領口擠壓在雪白坡巒,露出小半個驚心動魄的雪山,似乎下一刻就要彈跳出來一般。

婚紗上半部分很緊身,但下邊卻很蓬鬆,在地上長長拖曳出很遠。

她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和我遙遙相望。

頭紗之下,李曉芸的俏臉顯得如此朦朧。隱約可以看見臉上的紅霞,晶瑩的貝齒緊緊扣在嘴唇上,透着無法掩飾的緊張和期待。

這樣的畫面太具有衝擊力,讓我心頭狠狠一顫!

“好浪漫啊!”這是嚴如玉的感嘆。

“是我輸了,真的。熊貓哥,我小看你了。”老銀棍一臉敬佩和羨慕地看着我,“我自詡御女無數,怎麼就沒遇到過女人主動穿婚紗給我求婚呢?”

“熊貓哥,你收我為徒,教教我吧!”

我揚起了手,不知道是想掩飾心裡掀起的驚濤駭浪,還是真的想一巴掌給他呼下去:“我特么——”

三金在後面推了我一把,有些感嘆地說道:“去吧熊貓哥,別讓嫂子等久了。”

在整個大廳所有人的注目下,我緊張地走向李曉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