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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亮出手上染血的開山辺:“我提着這把刀,殺洪慶、滅段飛虎、斬唐明宇、誅楚相狂。”

“一個個黑道上的人都跟我過不去,然後他們都死了,我還活着。”

“這些名字你不熟悉不要緊,只要記清楚一個道理——”

我咧嘴一笑,猛地一刀捅進他的大腿。

刀鋒入肉的頓挫,鮮血涌動的猩紅。

“啊!!”趙凌雲神色扭曲,滿頭大汗,發出劃破夜空的凄厲慘叫聲。

在他的慘叫聲中,我面露猙獰之色,陰沉道:“殺人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明白嗎?”

趙凌雲哭爹喊娘的,在生死的大恐懼之下忙不迭地點頭:“明白,我明白!”

我拍了拍趙凌雲的肩膀,一臉和善地說道:“這就對了嘛。”

我接過三金遞過來的文件,直接在他臉上拍了拍:“簽了這個東西,我放你一條活路。”

趙凌雲只看了片刻,瞬間臉色一變。

也不是什麼別的,就是把他在凌雲建築公司的股份全部賣給我。

當然,合同上是寫着賣。

但沒人會給這筆錢,只是合同會像完成交易了一般簽訂下來。

“你要斷我財路?!”趙凌雲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錢財乃身外之物,怎麼可能有命重要?”

“花錢就能保命,多划算對不對?”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我“和顏悅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奉勸他想開點。

然而我自認為慈眉善目的,卻嚇得這貨渾身都在不住地顫抖,跟特么篩糠似的。

看那模樣,就差脫口而出一聲“魔鬼”了。

“紙和筆都在這,我只給你一分鐘選擇時間。”我依舊笑呵呵的,卻打了個響指讓三金用手機秒錶計時。

我想趙凌雲應該分得清輕重。

果不其然,這貨愣是用顫抖的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處都沒有缺漏。

“公司印章呢?”我指了指合同,“以為我沒簽過合同是吧?”

“是不是覺得我讀書少,就能用沒有法律效應的合同把我糊弄過去?”

趙凌雲忙不迭地搖頭,說打死他也不敢,只是印章沒帶在身上還在公司。

他說要不跟他回公司去拿,要麼就他找人送過來。

我冷笑一聲,一個耳光“啪”地扇他臉上:“你當我傻?”

“跟你回公司,不就等於自己往埋伏圈鑽?”

“你出來找我麻煩,轉頭就給公司的人打電話讓人拿公司印章,不就擺明自己出事了嗎?”

“怎麼,還想着忽悠我找機會搬救兵?”

趙凌雲臉色煞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而余採薇也從遠處走了過來,此刻聽到我們的對話,一臉複雜地看向我,目光都移不開。

然而我只是瞥了她一眼,溫柔地笑笑,隨後又轉向趙凌雲。

我發覺自己都練就了變臉絕學,瞬間拉下臉,陰沉開口道:“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學不乖了。”

我的話音落下,便攥住插在他大腿的開山辺,用力擰了一把!

血肉翻卷,鮮血從傷口和刀鋒之間的縫隙迅速湧出,將他的褲子徹底染紅。

趙凌雲痛得死去活來,狀若瘋癲地掙扎抽搐着,發出的慘叫聲不像人類。

“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那就去死吧。”我冷聲開口,做出一副要拔出開山辺的模樣。

“別!”趙凌雲聲音尖細無比,還破音了,聽起來異常刺耳。

這一次他終於配合了,語速快得出奇,似乎生怕我動手:“我車裡的公文包里,有公司的印章!”

我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一腳將它踩滅,寒聲道:“早說不就完事了嗎?”

“跟我裝。”

我讓杜思成把他的印章拿來,隨後蓋在合同上。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看到了趙凌雲低頭那一瞬間,眼中的兇狠陰沉之色。

我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冰冷開口道:“是不是想着到了我手裡,你還有機會搶過來?”

“大概要讓你失望了。”

“這裡面有餘採薇一份,更有祝雲霄一份。你要是覺得斗得過祝雲霄,那你儘管去我沒意見。”

趙凌雲面露悚然之色,顯然被我一語道破心頭的想法。

“而且——”

“你覺得我想要的東西到手了,你還有利用價值嗎?”我笑呵呵的,又開始了溫水煮青蛙。

先宣稱我只要利益不要他的命,拿到利益之後再談別的。

趙凌雲慌了,焦急告饒道:“飛哥,你不能殺我!”

“我真不是威脅你!你弄死我局面一定不好收拾,祝雲霄未必會幫你說話,就算說話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

“為我一條賤命,不值得,真划不來!”

這逼還沒蠢到底,果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余採薇和鍾天涯他們,也是沉默地看着我,似乎等着看我要如何處理這個爛攤子。

我心裡有底,卻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放虎歸山,等着你下次找機會一口咬死我?”

“你趙凌雲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我也不覺得自己就不會走霉運。”

所以,要扼殺一切後患。

趙凌雲死死咬緊牙關,哆嗦着硬撐挪動身子,鍾天涯見狀立即皺眉踏出一步。

我根本沒將趙凌雲的舉動放在心上,如果他都這種要死不活的狀態了還能反過來制服我,那我早就該被他塞進車的後備箱了。

趙凌雲並沒有突然暴起,而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八成是覺得不夠有誠意,他乾脆狠狠磕了三個頭,在泥土地面上都留下一個凹陷的小坑。

“飛哥,你放我一馬吧!”

“以後在金陵你吃肉我喝湯,我當你的走狗,你讓我辦什麼事都行!”趙凌雲真的是聲淚俱下,痛哭流涕的模樣看上去極具說服力。

“我要是信了你這話,過不了半個月就得被你挫骨揚灰吧?”我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動搖。

“飛哥,不好辦。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掉!你要不方便的話,我來背這口鍋。”三金深吸了一口香煙,顯得特別決絕。

余採薇也為之側目。

然而我只是淡淡一笑,篤定地說道:“不用殺他,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