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被弩矢巨大的衝擊力避退兩步,猛地一腳躲在地板上,發出“砰”的聲響。
然而他卻安然無恙,那枚威力巨大的弩矢被生生彈開到一旁,甚至歪斜地刺進了樓道的木製扶手上。
箭尾兀自**不已,增加平衡度和精確度的羽毛都震顫成了細密的白色殘影。
毋庸置疑,這個實力強悍的保鏢也是全幅武裝。
不僅是能夠看到的摩托車頭盔,連手臂上都有鐵制甚至鋼製的護臂。
不然以這款現代金屬弩可怕的200米有效殺傷範圍,不說能穿透他的雙臂還刺進他的頭部,至少能將他的雙臂骨頭都穿透,兩隻手臂死死釘在一起!
這個保鏢顯然不想再給小布丁射擊的機會,剎那間已經猛衝而來。
他跑步的姿態很奇特,雙手都近乎貼地了,簡直宛如大型貓科捕食動物。
這種附身幅度誇張的姿態,我曾經在付龍興身上見過,應該是軍隊嚴格訓練的結果。至少在戰場上,這樣能大幅度減少可能被擊中的面積。
保鏢手持着一柄軍佣匕首,反握着就猛地向我脖子猛地抹過來。
“當——”
我以唐劍相迎。
保鏢順勢猛地一撩,唐劍和匕首在劇烈摩擦中發出刺耳的聲響,甚至綻放出一小蓬火花。
匕首直接被損壞,出現了一個缺口。而保鏢順勢用護臂擋住我的唐劍,並且換撩為刺,手中匕首猛地向我脖頸扎來!
太快了。
而且這種血與火磨練出來的戰鬥意識,真的令人心驚。
我倉促之下只能慌忙倒退,並且狠狠一個頭槌往匕首撞過去——草泥馬的,反正老子有頭盔。
“啪!”
我感到一陣衝擊力襲來,卻不是我的頭盔被刺了。我低頭撞去的速度終究滿了一絲,迎上匕首的並不是頭盔的堅固部分,而是玻璃面罩。
我的玻璃面罩轉瞬被刺破,碎片嘩啦墜落。
不僅如此,保鏢空出的一隻手甚至猛地一把,將小布丁手中的複合金屬弩奪了下來。
我想都沒想,頓時就是一劍砍向他的脖子。
“啪——”
保鏢以金屬弩格擋,弓弦都被直接斬斷了,猛地化為兩截彈開。
我怒吼一聲,左手抽出開山辺。
右手唐劍、左手開山辺,如同狂風驟雨一般不斷向他揮砍而去。
刀光劍影交織,匯聚成一片銀色的死亡風暴。
然而這個保鏢一手握持複合金屬弩,一手攥緊軍佣匕首,竟然和我拼了個旗鼓相當。
只是我仗着唐劍的銳不可當,愣是硬生生在“當”的一聲脆響中,將他的軍佣匕首生生斬斷了。
這個保鏢也猛地一鞭腿襲來,剎那發出破空的呼嘯,宛如鐵棍般狠狠往我頭部砸來。
“砰”的一聲悶響,我儘管有頭盔的保護,依舊被震得七葷八素。
我的身子往一側倒去,瞬間落二字鉗羊馬才穩住重心。地面都被我踏得一聲悶響,震得我腳底發麻。
很恐怖,簡直令我心有餘悸。
很難想象,他那一腳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巨大。
這個保鏢直接扔下了手裡殘破的軍佣匕首,向後倒退幾步。
他咧嘴一笑,充滿譏諷地看向我:“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來刺殺宋少。”
“吃了熊心豹子膽?”
與此同時,那個名叫陳林的保鏢也從樓上下來了。看他系頭盔紐帶的樣子,應該是才剛裝備好下樓。
他看到我,也露出了冷笑:“上次是鍾天涯撂翻了我,這次還有誰能幫你?”
實力差距太大。
只是短暫交鋒,我要應對其中一人都已經很吃力。哪怕還有武器上的優勢,打下去也必然落入下風,甚至可能斃命。
但,這個世界上的勝負生死,向來不是只靠身手決定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以一個上交叉攤手的姿態手持刀劍,寒聲道:“就我自己。”
我的話音落下,陳林頓時拔出軍刺:“找死!”
下一瞬,兩個人已經向我猛地衝來。
我面對這樣的襲擊,當即就將手中的開山辺狠狠擲向陳林。
趁他揮砍劈過開山辺的時候,我已經將手伸進衣服里。
下一瞬,左邊那個保鏢已經衝到了。
然而迎接他的,是黑洞洞的嗆口。
短銃。
我感受到指間輕微的阻力,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這一刻,我看到了這個保鏢滿臉的驚恐震怒神色。
然而這種距離加上他的慣性衝力,已經避無可避。
“砰”的一聲巨響,煙霧繚繞。
這一瞬間,嗆膛當中的土製子彈已經射了出去。
空中迸發出一篷葯火和細小鐵珠構成的死亡之雨,遙遙的籠罩住了一個區域。
空氣也在瞬間被撕裂,發出了銳利的尖嘯。
巨大的動能,瞬間將他的玻璃面罩轟得稀爛,甚至滿臉血肉模糊,森然白骨都清晰可見。
毋庸置疑,不到半米的短銃一嗆威力全然發揮了出來。
周圍的牆壁和地面上,已經多出了大量飛濺的血液和肉糜,看起來非常血腥恐怖。
這個實力穩壓我的退伍特種兵,在短銃的突然襲擊之下,死得異常乾脆。
這一嗆的威懾力實在過於巨大,連陳林都狠狠嚇了一跳,愣是條件反射般撲到了沙發後面。
我估計是因為當兵的經驗,讓他對現代嗆械的威力有個極其深刻的認知。徒手對戰嗆械,找掩體躲起來自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他搞錯了一點。
我這並不是可以連發的現代嗆械,而是古老得不行的落後熱武器。
我剛才轟完一嗆,其實就是他最好的攻擊機會。
但既然陳林給我這樣的意外之喜,我自然也不能放過。
趁着這個機會,我掏出一發彈藥,猛地往嗆口裝填,而後狠狠拍了一把。
嗯,沒錯,這種短銃的裝填方式就這麼落後。
然而就在我裝填完成準備趁勝追擊的時候,便是“嗖”的一聲破空呼嘯!
聽到聲音的瞬間,我便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快。
太快了。
我尼瑪只感覺視網膜上還有一道殘影,手上便傳來一陣劇痛。
慘叫聲都還沒能發出,手上的短銃就已經鬆開了。
而緊跟而來的,是宛如猛虎捕食一般撲來的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