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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攤上事兒了

清晨

蘭州城

周記豆腦鋪子作為蘭州城裡為數不多小吃攤位依然每天早晨準時開門營業,只不過招攬的食客已經變成了一個個身穿甲胄的大兵,

金銘尹作為豆腐腦的狂熱者,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碩果僅存的攤位,大清早的就拉着孟崎就坐到了鋪子里,要了三碗豆腐腦拈着小勺呼哧呼哧的享受着美味,

當然孟崎這個對豆腐腦不感冒的人之所以會陪着金銘尹來大快朵頤,還是因為這鋪子里水靈靈的大姑娘周娟兒。

這周娟兒是這攤主的女兒,因為這烽火連天的年月也招不到夥計,周攤主也沒法子,就只好讓自己的女兒來幫廚了,

小姑娘年方十七卻也是個七巧玲瓏心,第一次金銘尹帶着孟崎來的時候就看得出孟崎不愛吃豆腦,便有心的從後廚攤了個蔥油餅拿給了孟崎,

蔥油餅好不好吃都是題外話了,孟崎第一次看到周娟兒的時候眼裡就再也沒別人兒了。

於是這兩個人基本上只要是得空,早晨都會跑到這兒來照例一樣金銘尹要三碗豆腐腦,孟崎點一塊蔥油餅,

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孟崎手裡攥着一小張蔥油餅,眼睛卻直勾勾的看着朝他微微一笑然後便扭着纖腰去其他桌案上招呼客人的周娟兒,

金銘尹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然後停下了嘴裡的動作,用勺子敲了敲孟崎面前的瓷碟,“我說,你要是喜歡她你就直接跟他說嘛,天天早上來到拿着個蔥油餅就在後面死咪咪的偷偷看着別人,這會讓人家姑娘以為你是個登徒子的。”

孟崎被金銘尹手裡的小鐵勺敲的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蔥油餅,然後大口的撕下一塊,嚼在嘴裡含含糊糊的道:“我又不是逸哥,我也不懂怎麼跟姑娘說話啊,又不認識,你說我跟她聊個啥?”

“聊你擅長的啊,就說打遼人的事兒,這老話怎麼說來着,美女愛英雄,你就把你上次在蘭州城下這殺的七進七出的那次跟她說,準保聽的眼睛都瞪起來了。”

金銘尹一邊舀起一勺豆腦填進嘴裡,一邊信誓旦旦的跟孟崎講道。

哪知道孟崎卻一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快得了吧,說的你好像很懂一樣,現在還不是一個人,也沒見到你帶個大姑娘回來。”

說著,他又轉頭瞅了瞅那正在忙活着的周娟兒,接着道:“我覺得,患難見真情才是真的,我那次可是親眼見到逸哥帶着大軍去南山下救柳姑娘,當時我都覺得我要是個姑娘肯定也嫁給他了。”

金銘尹對於他這個說法卻很是不認同,他端起一個被他吃的光剩個底兒的瓷碗,仰起脖子鼓搗着勺子全都倒進了嘴裡之後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抹嘴兒反駁道:“這你還真說錯了,這事兒我是最有發言權的,逸哥和思意姐之前經歷了好多事兒呢,南山那都是後來了。再說了,人家這豆腦攤子擺的好好的,不招誰不惹誰,上哪和你患難去?”

也是巧合,金銘尹話音還沒全落進孟崎的耳朵里,就聽到遠處的一桌客人吵嚷起來了。

“我說你是不是瞎了眼睛?看不見我們將軍站在這兒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走的匆忙,實在是沒看到諸位爺,我這兒有手絹,我幫你擦掉。”

孟崎看着這桌的四個人懼都是一身甲胄,為首的一個掛着個不太合體敖龍寶鎧,看樣子是個小將軍打扮,不過這四人都挺面生,八成是西安那邊剛剛過來了的人,

身前的那周娟兒可能是不小心把一碗豆腐腦打翻了,白花花油乎乎的腦花撒了一地,不過那小將身上倒沒沾到多少,甚至還沒有周娟兒濺在自己身上的多,

周娟兒一邊連聲道歉,一邊就要拿出手絹來幫他把甲胄上的那點兒油污擦乾淨,但是那三個軍士卻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非要拉着周娟兒跟他們回去軍營解釋清楚。

孟崎和金銘尹都是從行伍中摸爬滾打過的,還能不知道他們心中的小九九?不就是想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嘛,得個理兒就想把人家往軍營里拖,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進了軍營還能有命出來?

金銘尹笑着朝孟崎一努嘴,“喏,你小子倒還真是運氣好,想啥來啥,英雄還不仗義出手?”

孟崎當然不用他說,陰沉個臉握着手裡的胯刀就朝前走去。

“軍爺,小女實屬無意,小老兒在這兒給各位賠不是了,您幾位吃的這些通通都不要錢,各位軍爺就別在難為我們父女倆了。”

那周攤主佝僂着身軀擋在女兒的前面,低三下四的討饒着,幾乎就快要給這幾個人跪下了。

“我說老頭兒,你這話什麼意思?說的像是你爺爺我貪你那倆錢兒似的。我們將軍的這身甲胄,那可是千金難尋的寶物!要麼就讓你女兒跟我們去軍營給我們將軍弄乾凈,要不然你就賠我們一萬兩銀子,就是少一個子兒,今兒都不會放過你!”

他這一出口可把周攤主魂兒都嚇沒了,一萬兩紋銀!他祖祖輩輩幾輩子人恐怕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錢,

“軍爺,莫說是讓小老兒拿出來了,就是聽都未曾聽說過那麼多銀子啊!”

那軍士看着哭哭啼啼的周娟兒,一臉奸笑的說道:“那就好辦了,讓你這女兒跟我們回營,把我們將軍的這身寶甲收拾妥當了,自然放你回來。”

周攤主雖不知道行伍里的這些規矩,但也不是個瞎子,看着身前小將一臉玩味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不過苦於他們這四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再加上腰間的胯刀,卻也是不敢衝撞分毫,帶着女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各位軍爺開恩啊,開恩啊!”

咣咣咣三個響頭磕在地上,斑駁着皺紋的腦門兒上都開始泛起淤青。

不過那三個軍士沒得小將的點頭,自然不會收手,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就父女兩個全部跟我們回營去!”

那軍士咣當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小桌案,案上的三兩碗豆腦白花花的撒了一地,他帶着身後的倆人不由分說的就要上來拿人,

就在那軍士粗暴的雙手剛剛要觸碰到周娟兒的衣角時,兩步趕上前來的孟崎抽出腰間的胯刀,用明晃晃的刀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哪個狗日的打老子!”

孟崎這胯刀雖不是什麼名器,但這精鋼的刀身帶着他手上的力道拍在皮肉上,可比用手拍一巴掌要疼的多了,

那軍士的手就像是被滾燙的火油濺到一樣,迅速的就收了回去,用另一隻手搓揉着紅腫的後背,嘴裡疼的直咧咧。

“什麼人來這兒撒野!”

身後兩個人見他受傷,哪裡肯罷休,二話不說“鏘”的一聲抽刀就砍了過來,

孟崎的到刀上功夫也不含糊,一個側身閃過兩人,反手一刀就朝着二人大腿股間划過,鋒利的刀刃迅速的破開二人的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