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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裡,常生一邊閑庭信步,一邊感知范刀的方位。

耳邊的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街邊的攤位上售賣着很多與嶺南不同的物品。

法器法寶的等階雖然一樣,卻比嶺南的法器法寶要大出一號。

劍大多是重劍,刀是闊刀,長槍較多,份量很重。

售賣的功法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叫做血祭功,有的名為馭骨法,還有屍海劍,血寒經,一聽便是邪門功法。

最奇怪的要數丹藥。

遮風嶺的坊市裡售賣丹藥的修士比比皆是,其中售賣最多的丹藥種類為穩固經脈與穩固紫府。

這些穩固經脈與紫府的丹藥在嶺南多為重創後使用,作為保命之用,不過在嶺北則成了類似恢復靈力般的常用丹藥,究其緣由,是與天風宗修士所修鍊的法門有關。

作為邪修宗門,天風宗的所有法門都為了一個快字而生,不去顧及後果,只要能快速進階,快速修成最大的威能,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邪修法門比起正常的心法有着快速進階的好處,但也有嚴重的弊端,那就是根基不穩。

尤其經脈與紫府,很容易出現經脈斷裂與紫府崩塌的情況,所以修鍊邪修法門的修士必須經常服用穩固經脈與紫府類的丹藥才行,更會隨身攜帶。

在嶺南是先修境界,後煉丹,到嶺北卻反了過來,先弄丹藥後修鍊,身上要是沒幾顆穩固類的靈丹,沒人敢去修鍊邪修法門。

除了穩固類的丹藥,最讓常生好奇的是一種名為‘化形丹’的奇異靈丹。

聽名字這種化形丹應該與妖族化形有關,常生特意關注了一番,果然如他猜測,化形丹就是給妖族吃的丹藥。

化形丹為中品靈丹,極其昂貴,價值不低於五千靈石,妖族吃下後可幻化出人族之軀,但靈智通常無法改變。

如果是聰明的妖族,服下化形丹之後可以適應人族身體,要是愚笨的妖族比如說蟲族之類,就算吃下化形丹幻化人身也只會爬。

只能改變本體形態的化形丹,通常要妖靈才會服用,因為妖靈已經生出些靈智,若是聰明些的妖靈甚至能靈智大開,一旦化形人身即可口吐人言,從外表看與人族無異。

妖族自行化形,是大妖才有的能力,也有些天賦奇異的妖族能以妖靈程度幻化人身,只是十分稀少而已,有了化形丹,可以說任何妖族都能得到人身。

要是靈石無數的修士,都能打造出一支妖族大軍出來,只不過這支妖族大軍能否聽命就在兩說了。

化形丹的存在看似沒多大用處,那是站在人族一方的立場,如果站在妖族一方就變得重要很多。

聯想起嶺北三大宗門的神虎教,常生能斷定神虎教里一定存在着大量服用過化形丹的虎族。

得知化形丹的奇異,常生想到了一個可能。

坊市裡雖然人來人往,應該不止人族,沒準就有妖族化形存在。

暗自催動銀瞳之法,常生的眼眸改變了顏色,觀察四周。

身後正巧有一隊人馬經過,常生果然看到隊伍里有兩隻貓妖存在。

兩隻貓妖所幻化的都是女子,濃妝艷抹,搔首弄姿。

兩女子坐在一輛奢華的馬車上,前後都有低階修士簇擁,帶隊之人目光銳利,氣息波動竟達到金丹程度。

一個金丹修士,護送兩個貓妖女子,所去的方向正是坊市中心。

車隊從常生身後而來,正是順路,常生也沒刻意改道,而是繼續前行。

走走停停,常生時而朝街邊的攤主打聽一番。

整條長街,沒人售賣上品解毒丹,至多只到中品程度,而且價格不菲,至於血靈芝,倒是見過一人售賣,只是年月太短,只有十年程度,距離千年血靈芝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走出長街,迎面是一座高大的樓宇,佔地極廣,掛着明晃晃的金字牌匾,其上寫着‘藥王齋’三個大字。

藥王齋是一處售賣丹藥的店鋪,在整個坊市裡堪稱首屈一指,整個一層分為上百個櫃檯,售賣的丹藥琳琅滿目,很是熱鬧。

看到巨大的店鋪,常生沒什麼意外,一路走來他已經聽到不止一個人提起過藥王齋,甚至聽說了藥王齋背後的真正勢力是天風宗的藥王殿。

藥王殿作為天風宗分支之一,在宗門內地位應該很高。

“藥王,好大的名頭。”常生打量了一番藥王齋,沒打算進去。

他就是個路人,看看熱鬧還行,明早就會離開。

今晚的藥王齋的確夠熱鬧,大門外車水馬龍,迎客的小廝足有幾十個,更有一個擁有金丹氣息的中年男子站在台階上迎客,不知是什麼大日子。

“劉總管!好久不見吶哈哈,壽星老還沒到吧,我沒來晚吧。”

之前帶着貓妖的金丹修士到得近前先拱手招呼,聲如洪鐘,看來與迎客的早就認識。

“陳護法!貴客啊貴客,快快裡面請!”被稱為劉總管的迎客男子親自迎了過去,將對方讓入藥王齋。

常生離着很遠都能聽到兩人的言談,看樣子今晚是藥王齋主人的大壽之日。

抬頭看去,二樓傳來鼓樂齊鳴,人影晃動,能看出有舞姬在歌舞,好不熱鬧。

看了會熱鬧,常生走進另一條比較偏僻的長街。

長街上都是些往來的客商,時而有馬車經過,裝着些食材之類,方向都是藥王齋。

既然有壽宴,自然少不了山珍海味。

常生信步走在街頭,感知了一番沙太歲的方位,發現范刀正在藥王齋附近。

范刀應該也是被藥王齋的熱鬧所吸引,與常生不同,不久後范刀居然進了藥王齋。

“這傢伙倒是聰明,為了甩開我居然去了藥王齋,認為我不會去藥王齋那種熱鬧的地方。”

常生有些好笑,范刀的確狡詐,但他的行蹤卻完全在自己的感知之下。

只要那粒沙太歲還在,范刀就算逃到天邊也逃不出常生的手心。

沒去理睬范刀,常生遠離了藥王齋,轉過一處街角,漫無目的的走進一條冷清街巷。

這條街巷四周沒有店鋪,都是類似倉庫的大屋,時而有些車馬從其中駛出。

嘩啦嘩啦。

車輪響動,一個車夫拉着車從常生身邊經過,往前不遠拐進了一個巷子,那人帶着長檐帽,身形瘦削。

看了眼對方消失在小巷的身影,常生的目光動了動。

那身影他有些眼熟,應該是個認識的人,一時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