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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命人在百步之外設立一排靶子,中間用紅漆畫了個中心圓,看上去比正常的還要小一點,準備上場的在開始準備,很多人換了衣服穿上鎧甲,背着箭囊裡面裝着慢慢的箭矢,

不上場的就在旁邊擺好一個個長方形的几案,跪坐在那裡喝酒吃水果,高洋沒有那麼中規中矩的,半躺在楠木椅子上,翹起一條腿,手搭在腿上,拿着酒杯晃了晃喝着酒。

首先上場的是剛才高洋介紹的那個叫斛律羨的,騎在馬上與靶子呈現平行方向一邊策馬奔馳一邊彎弓搭箭,每支箭都正中靶心,

這時他突然從箭囊里拿出來三支箭,飛矢射出,分別命中三個靶子,不得的讓人感嘆,再看向高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拍手叫好,而斛律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着周圍人的感慨更加得意高興了。

斛律羨,字豐樂,斛律金次子,斛律光同母弟,年少機敏,長於射箭,曾獲高祖神武帝誇讚。後受文襄帝高澄提拔重用,高洋受禪登基,建立北齊,進號征西將軍,另封顯親縣伯。

“大哥怎麼樣?”他快速跑到斛律光的身邊,一臉笑容,像是個做了好事求誇獎的孩子,眼睛一直望着他,期待他說出表揚他的話。

“二弟箭術越發精進了。”斛律光一臉無奈,只能隨便敷衍着他,好像習以為常了,雖然他已經成年但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斛律光拿起箭囊,從裡面拿出一種不同於其他人的像是自己特製的箭矢,箭頭並不是光滑的有着特殊的花紋,而且尾部的羽毛是黑色的比普通的白羽更加堅實更加的大,只見斛律光一鬆手,

“砰~”一箭貫穿剛才的斛律羨立在靶子上的箭,而他的完好的立在中心,一支、兩支、三支全部將剛才斛律羨射出的箭射穿,力度剛好,不會用力過猛使箭穿透靶子,更不會力度太小以至於留下斛律羨的箭。

先前的楊愔說道:‘斛律光,字明月,斛律金長子,北魏末年,斛律光隨父西征,時逢北周長史莫者暉正在演軍行武,光見後一人策馬而出,飛矢穿林而過,正中要害,掠敵而歸時年不過十七,也因此得到高祖神武帝彎弓落雕的嘉獎,擢升為都督。

後曾同文襄帝於洹橋狩獵,見一大鳥,展翅高飛,光挽弓搭箭,正中要害。因鳥狀如車輪,旋轉落下,眾人得見驚呼乃雕,文襄帝讚不絕口,時人稱讚為“落雕都督“。’

斛律羨與兄長斛律光二人年少時就擅長騎射,父親斛律金每天都要讓他們倆出去打獵,回家後比較自己射的獵物。斛律光有時獵物不多,但射中的都是要害部位。

斛律羨雖然獵物不少,但射中的不是要害部位。但因此斛律光常常得到獎賞,而不去表揚斛律羨,有人好奇其中的緣由問斛律金,他回答說:“斛律光總是捕捉獵物的要害,斛律羨卻是以射死獵物為目標,即使他打的獵物多,但箭術卻遠不及他的哥哥。“

這時再去看斛律羨表情,一臉的不開心,像是泄了氣皮球,撅着嘴一臉不滿的看着哥哥斛律光,他卻一臉笑容的看向旁邊的安幼厥,輕聲說著,“安將軍,請。”

“我~箭術不佳,就不在斛律將軍面前獻醜了。”安幼厥的話不多,也不愛跟人言語,看起來性子沉靜,沉默寡言倒也是符合他啊。

“咦~怎會?安將軍可是勇冠三軍啊。”斛律羨一臉不可相信,看他的樣子倒是很希望有個人出來打敗他的哥哥啊。

“臣,箭術不精,不如為陛下舞劍助興。”安幼厥的表情並無太大的波瀾,好似今日的主角並不是他,宴會上的觥籌交錯祝賀聲此起彼伏,他也只是點頭應答。

“好,拿孤劍來。”高洋笑着對旁邊的內侍說著。

安幼厥接過劍,彷彿置身無人之境,行雲流水,出劍有力,張弛有度,讓人看着也是賞心悅目,他的劍法倒也不是只耐看的花拳繡腿,須臾之間可斷人生死。

“安將軍,少年英雄啊。”一位文官看着安幼厥連連稱讚,止不住的喜歡,對,安幼厥就是那個從小陪伴着我們童年的別人家的孩子,想到這裡不由得生氣,因為她從小就是被人教育像別人家的孩子學習。

“老夫倒是想把小女許配給她,哈哈哈哈。”他旁邊的老臣拈鬚大笑,晚悅心想,哼~這要是在現代拿着他的簡歷在公園角相親,估計會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他的仕途現在可是一片光明,家世背景也不錯,哈哈,估計有很多人喜歡。

“哼~”晚悅苦笑,輕聲哼着,儘管聲音很小卻還是被高洋聽到了。

高洋冷冷道,“你以為他的這個侯爵之位,是因為他是安丞相的兒子,孤愧對於安丞相,才賞給他的嗎?”晚悅滿臉疑惑,這是哪到哪啊,他是什麼人今天才知道的,哪裡有什麼以為的啊。

“三年前吐谷渾柔然北周三方聯盟,呈半包圍之勢,意圖共犯我齊國那時還是魏國,裂土而分。其時兵力懸殊,敵五我一,軍營連綿數百里,直逼入我國邊境。

時逢,安丞相新喪,我朝之中並無可用大將,安幼厥年方十七,白衣白甲穿營而過,手持一桿銀槍,攜五千將士於方澤谷,以身阻擋敵軍,三天三夜柔然不得前進一步,

後與柔然王對壘,不一合,一槍刺柔然王於馬下,殺散敵軍,放火火燒連營數百里,風緊火急,樹木皆着,遙望方澤谷火光不絕,死屍重疊,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又獻計離間北周與吐谷渾,使得本就鬆散的聯盟漸成分崩離析之態,我王師將士乘機反攻,方才一解危局。”

宴會中央的安幼厥好似一朵空谷幽蘭,自己舞劍不管旁人的看法,略有種遺世獨立的風姿,在戰場上又宛如閻魔降臨人間,對於敵人並無憐憫之心,攻城拔地,所向披靡,看起來真的是風光無限啊。

安幼厥舞劍結束,又有人提議對戰,又有武將出來二人格鬥,這種暴力的場面晚悅也並未放在心上,當你的眼裡有了一個人的時候,他便會佔據我的眼睛,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人。

不知不覺間宴會結束了,晚悅無聲無息的跟在高洋的後面,看着他的背影,高大偉岸卻又多出了些許的落寞,,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擁有生殺大權,卻找不到真正的快樂,頓時,悲由心生,覺得他有些可悲,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初縱觀歷史數千年興衰,為何將他的名字牢記心間,不就是因為他與自己有着幾分相像嗎,晚悅也是從小養成了孤單的性格,記得那一年她十四歲,正是瀟洒快樂的年紀,無憂無慮,可是家中的變故,讓她過早的遠離那快樂的日子,儘早成長起來。

上學的時候,一早醒來,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她自己,她得機械的吃飯,吃完飯去上學,一路上沒有人,一時間彷彿這世界上就她一個人,四周寂靜的要死,寂靜的可怕,她也漸漸的熟悉了這樣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孤僻,封閉自己,不和任何人交流。

將所有的想法埋在心裡,不和任何人說,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許,什麼都悶在心裡會把自己憋壞,可她信不過別人,說出來的終有一天會被別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

人以為長大後一切都會變好,不然,總是這樣而已,上班工作後也是兩點一線的生活,下班後依舊是自己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不與人交流,自己獨來獨往,他和高洋一樣,不知道什麼是父母親情,不知道什麼是天倫之樂,

不過在現代有一點好處,就是有電視,看電視的絕對是智者,可以透過別人的悲苦歡樂,來讓自己避免,也可以學到很多知識,學到那些虛情假意的做作腔調。

看着鶯歌燕舞,聽着管弦絲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宴會就結束了,晚悅只知道跟着高洋走,就一定沒有問題,她不喜歡熱鬧,熱鬧在她的腦海里就等於喧囂,人一多就會眼暈,頭痛,從上學的時候開始,她幾乎沒什麼朋友,喜歡看着別人打打鬧鬧,卻不喜歡置身其中。

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走着,卻突然冒出一句話,“不喜歡熱鬧嗎?”

這話她也問過安幼厥。

晚悅四處看了看,只有他們兩個人,看來是對她說的,這個皇帝真是喜怒無常,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陛下喜歡嗎?”晚悅抬起頭,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將他心中的冰冷慢慢消融。

“不喜歡。”他的表情依舊嚴肅,聲音不冷不淡,讓人猜不着他的喜好,更不知從何下手。“那我也不喜歡。”她跟着他的時候,嘴角總是有一絲抹不去的淺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展開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