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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悅獃獃地看着他出神,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可以被困在這快兩年的光景,相信他不單單只是被囚禁在這裡毫無作為,

他是一個即使被束縛住雙手雙腳仍能奮起反抗的人,他不會安分的呆在這裡,就這樣被困住一生一世,

真實的他,善於隱忍內斂,看似溫和實則內心冷漠。

身處困頓還是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利用起來,身邊的人身邊的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知道你會來。”言語溫和的看着晚悅,亦如往昔,

他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眼神,波瀾不驚,什麼樣子的危險在他的眼裡都視若無睹,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穩如泰山,笑談之間,潛移默化的改變周圍的一切。

他了解了晚悅的脾性,她好像墜入他的陷阱之中走不出來了,那淡淡溫暖,淺淺的話語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等她緩過神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她今日盛裝出席,偷跑出來的,但是沒有換上宮女的衣服,他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並沒有變化,依舊那樣和煦溫雅。

“只要我在,這裡永遠為你敞開。”

他張開雙臂,原來是他的懷抱願意為她敞開,可以這是真的嗎?他的話聽不出什麼情感卻讓人不忍拒絕。

“我要的,你給不了。”晚悅並沒有走過去,竭力剋制自己,不被他悠遠輕柔的話語所蠱惑,

她所要的與他妄圖得到的東西是一樣的,註定是敵人,不能攜手前行。

她也希望在感到疲倦時,有個人的懷抱可以包容她,是她最溫柔的港灣;在她失望或者遇到挫折時,有那樣一個人會用最燦爛的微笑,最纏綿的話語在耳邊低聲鼓勵。

“那我便送你整個天下可好!”

他那自信的模樣,即使面對狂風暴雨也不會退縮半步!

待我長發及腰,君送我一亂世,可好?

攪亂九州華夏,踏碎這盛世煙花,攜手共建天下太平。

我喜歡亂世,可以不隱藏鋒芒,可以恣意妄為,無拘無束,且亂世之中誰是好人?

謹記一點:好人難長久!

舉案齊眉至鬢白只是一紙空言,千百年間幾人能做到?

她與元怙本是同一類人方能惺惺相惜,忙中偷閑的時光才是最快樂的,撫琴起舞、鋤田煮茶、呼雲醉雪、望月觀星、討論先賢留下的曠世詩篇、為了一件事爭得不回頭……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無知己在身邊縱使身邊的人再多,還是會孤單。

曾經的晚悅是個很怕給別人看到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人,可能還有點不太喜歡自己的性格,她並不止一個討喜的人,甚至讓人厭惡她的冷漠。

晚悅是個內心有點孤獨的人,很希望可以跟一大堆人在一起,不過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跟別人溝通。

她好像不是很清楚自己將來要什麼,不過希望很幸運的走過半生。

可是地位越高、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卻越是孤獨,因為擁有越多的東西野心也就越多,所以只能越發的痛苦。

然,元怙卻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她的生活,雖然有時對於他的想法也不苟同,他的心狠,而他卻說是晚悅優柔寡斷,顧慮太多,

或許是初來乍到的時候他陪晚悅走過最痛苦的時光所以難捨難忘,也正是因為他,晚悅似乎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模樣。

她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就像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那般,身如浮萍,被吹散在這歲月里。

*

晚悅,

她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白蛇和一個叫許仙的人的故事。

一條白蛇與一個人的愛情故事。後來,沒有在一起。

她說白蛇修鍊千年化作一美麗女子,尋找曾經的恩人許仙,為了報恩以身相許,他們一直恩愛有加相敬如賓,直到有一天,一個叫法海的和尚來到,告訴許仙白素貞是千年蛇精變幻,

許仙接受不了現實隨法海出家為僧,斬斷前塵,

白娘子與妹妹小青為了救回許仙不惜水漫金山,動了胎氣致使死傷無數,最後只留下了法海與新出生的嬰孩。

她說,即使出家為僧難道真的能斬斷前塵?

她說,大水淹沒金山的時候,白素貞的孩子呱呱墜地,她拼了性命在洪水裡將孩子托出水面,求法海一定要先救她的孩子,

而此時那個許仙在金山寺里拚命念經來阻擋妖怪----他的妻子。

她說,不喜歡這個故事。

她說,若是真愛,何必在乎是人是妖,是許仙不夠愛白娘子,沒有真心。

這是我被囚在寒耀宮裡聽過最凄美的故事,甚至有些荒唐的故事。

在這裡沒人會為我講故事,只有她!

當我知道西魏派我來這裡當質子的時候,似乎只需要一覺醒來的時間,我就必須長大,。

其實我是自願來的,來找一個本就不屬於我的人!

為了後半生的自由,這麼多年來我沒有片刻的停歇,籌謀、布局、殺伐、決斷,一朝一夕之間都充斥着縝密的思考,

少年心事當凌雲,誰念幽寒坐嗚呃。

於是虛偽柔順的成了我的面具,對任何人不必付出真心,只要能幫他達到目的就好,可她不一樣。

“在想什麼?”晚悅輕靠在元怙的肩上若有所思。

“白娘子與許仙的故事真的存在?”他略帶認真的看着晚悅,他並沒有聽過這樣的故事,這是一個很好聽的故事,也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她似乎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故事,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對於未知的事情充滿着好奇心。

這不過是個神話故事,怎麼能真的相信!

門外傳來不容置疑的聲音,“什麼存不存在的?!”

寒耀宮的大門的鎖鏈被人砍開,鐵鏈應聲而斷,隨即大門被人出踹開,晚悅的心也隨着強烈的重擊顫抖,莫名的站起身,

進來數十個侍衛侍衛整齊的排成兩隊,高洋從黑暗深處款款走來。

每逢宮中舉行宴會晚悅就會偷偷的遛來看元怙,高洋也從未在意,不知為何,這次突然趕來,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跟着她將她的行蹤告訴高洋。

“皇妹為何會在此處啊?”高洋看着晚悅帶着怒意,侍衛成半圓形包圍圈,身穿鎧甲,腰佩利劍,面無表情的站着,嚴陣以待,等着高洋髮指令。

安幼厥站在眾多侍衛前面,面目冷峻,似信非信的看着,

“兄長來得真快。”

“皇妹,還沒回答朕的問題!”聲音越發冷,?四周寂靜,略帶迴響。

“你是高晚悅!”元怙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

晚悅站在中間進退維谷。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元怙!”高洋輕蔑地看了一眼,一時間三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