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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的拿起一個杯子給晚悅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她的面前,

“荼蘼花,原本只在春末夏初開花,但是我喜歡就命人專門配了花房養育,花語:凋謝後即表示花季結束,所以有完結的意思,是個悲傷的花朵。”

“她雪白的樣子很美。”晚悅轉動整盆花仔細觀察,很普通的一盆花,潔白的花朵,淡黃色的花蕊,碧綠鮮嫩的葉子,若是在夏日開在路邊很不起眼的樣子,但在這肅殺的秋天更像是特別的存在。

“通體潔白,美得纖塵不染,很適合現在的你!”

人世間少有的純白,在這腌不堪的亂世,沒有誰是這般的純潔,

“荼蘼花。”指尖輕觸這嬌弱的花朵,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辣手摧花,毀了這不合時宜的花朵。

春末夏初開花,現在已是深秋近隆冬,這樣的花若不在溫暖如春的花房,而擺在室內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凍壞的。

晚悅輕笑一聲,在古代荼蘼花開代表女子青春已逝,也意味着一段感情的終結。

愛到荼蘼,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也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開到荼蘼,一切也都該結束了。

此刻的她,都已經了解了她的過去,跟元怙曾經的一切,都會被她深深的所在心裡,不再提起,若是日後戰場相見也不會手下留情!

那曾是她來到北齊生命里最美好的日子,所有燦爛的笑容,都盡數留在寒耀宮,她的喜、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悲,都與他一起分享。

那時的元怙更像是在她迷途時的一盞指路明燈,笑而不語,引領着她走向該去的方向,而如今回想起他,就是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噩夢!

“是很美,可惜我對於種花沒什麼天賦,倒是你,何不架高架引之,藤蔓垂直而下,這樣會更美。”

“這盆花有個名字:韶華極勝。”

花開到了盡頭,之後自然是群芳凋謝,一切皆完結,開到荼蘼的意思就是花已凋謝,一切結束。

荼靡花開,花事荼靡。

荼靡花的寂寞,是所有花中花期最持久的,也是最先凋謝的花朵。

我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是我的終究是我的,別人搶不走,也奪不去,不是我的,註定就是個過客,

而她之於元怙,終歸是一個過客,你始終不愛我,註定我和你就是什麼都不會發生,註定,命中注定,不管我怎麼跨越,不管我怎麼想靠近你,他還是會離開,而她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也慢慢的習慣了,握不住的,抓不住的東西,那就棄了,既然沒人珍惜,那就棄如敝履!

“很好,這花你可要好好地養。”時長看着這花就當做提醒自己,作為一種約束而存在。

“送給長公主殿下如何?”他望着桌子上的荼蘼花,這盆花本就是為她而種,現在給了她也算是了卻了自己心愿。

“我可沒有養花的耐心,我只是喜歡看鮮花盛開的樣子,不過有件事還需要你的幫忙。”

從袖子里慢慢的抽出一張紙,上面畫著奇怪的東西,像是什麼東西組件起來的,桓鴆皺着眉看着,他沒見過這種東西,也不知道她從哪

里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

“這是四輪車,始於三國時期武鄉侯的發明,我研究了研究,草草的畫了圖紙,兩天!”

這也就是個簡單的木匠活,給他兩天的時間應該能搞定!

上次硫酸的事情他才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所以這次他應該可以快些,真的很急,她怕安幼厥在屋子裡呆的悶,想着腿傷好了之前就用這個改裝的輪椅帶着他到處逛逛也不錯!

“我儘力。”

得到他的答應,晚悅轉身離去,嘴角帶着笑容,可走到自己的屋子門口,看到桑柘站在門口臉上沒了笑容,不用想就知道那女子又來了。

晚悅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着桑柘,一副給你時間你自己解釋的樣子,她之前說過的話看來桑柘並沒有往心裡去,他分不清誰才是他的主母,一切的命令都應該遵從!

“去公主府,叫花辰來。”背對着他不帶一絲情感的說出,

“是。”他轉身離去。

世的她是個冷淡聽着屋內淺笑盈盈,晚悅壓制着心中的怒火走了進去,嘴角盡量帶着微笑,保持平靜。

“晚姐姐。”桓鳶一見到晚悅就歡喜的撲了過來,這般熱情讓她有些錯愕,似曾相識的情景,她的記憶里也曾經有過這樣明媚嬌艷的女子,朝自己撲了過來,環抱着自己胳膊,叫自己姐姐。

她很想看清那人容貌,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並不是她前世的記憶,因為前的人,為了那個男人沒有什麼朋友,少與外界接觸,或許這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的記憶?

“鳶兒,你怎麼來了?”晚悅笑着問着身邊天真無邪的女子,她並不喜歡眼前這個人,或許是她太過於簡單,不適合生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更多的是嫉妒,為什麼她可以什麼都不用算計,天真,簡單的活着,而有的人僅為了存活下去,就要絞盡腦汁!

她想着等桑柘從公主府帶來了花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嘴角流露出微笑,花辰好鬥,見到桑柘前來肯定先會比試一番,花辰這個人看到有人手裡拿劍都會想要一爭高下,自然不會放過他。

桑柘與花辰應該不相上下,但是若光是比試劍法,花辰會更勝一籌,他並不是在乎輸贏,而更在乎比試中的樂趣...

而現在只要與眼前這個女子周旋就好。

“哥哥讓我來的,咦~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她撓了撓頭,想不起來到這裡的目的,愁眉緊鎖,好像忘記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我想不起來了,不對呀,我記得的,我真的記得的!”她一邊撓頭,一邊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到什麼東西,可越是想要想起確實什麼也不記得!

“鳶兒姑娘...”安幼厥關切的問道,她來到這裡一直在語無倫次的說這些什麼,言語的跳躍性很大,而她沒有跟自己提起過是來送東西的!

她很着急的樣子,雙手捂着自己頭,不時敲打,期盼着自己能想起點什麼,卻還是無動於衷,她急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晚悅愣在原地,她現在的樣子不止是無知,更像是瘋癲!

不知何時,桓鴆出現在門口,看着着急的桓鳶還有不知所措的

高晚悅,他走到桓鳶的身旁,雙手扶着她的肩,讓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能夠聽到自己所說的話,“鳶兒,沒事沒事,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了,沒關係的!”

“不,我記得的,我記得的!是你讓我來的,我來這...”她的臉頰漲的通紅感覺天旋地轉,無力的倒在桓鴆的懷裡。

桓鴆攔腰抱起她,往外面走去,片刻不停。

“我去看看。”晚悅拍了拍安幼厥的肩膀讓他安心,自己追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桓鴆。”他在後面跟着,他的腳步很急也很慌張,

他將桓鳶抱到自己的房間里,從枕頭下拿出銀針在她頭上的穴位施針,進而在她的胸口,身上到處都在扎入銀針,過了一會兒,便將一根銀針拔出,針尾發黑,

“往生我這還有兩粒!”晚悅一臉凝重的看着他,對於剛才的事情,多少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愧疚!

他接着施針給桓鳶壓制着她身上的毒,原來活在這亂世之中的每個人都不容易,即使這樣艱難還是苟延殘喘般的存在。

看到她身上的熱氣漸漸平息,一顆懸着心才慢慢安心下來,看着晚悅怔怔的站在原地,想起剛才桓鳶的慌亂,心裡又湧起了怒意。

“高晚悅,你做了什麼?”桓鴆說。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都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晚悅無奈的看着言語激動的桓鴆,

“若不是你,鳶兒怎麼會發病?”他沒有想到,她見了晚悅竟會發病這樣危險的事情他應該阻止的!

“她發病跟我有什麼關係?是她擅自來到我丈夫的房裡,我不過問了她一句,她變成了這個樣子,與我何干!倒是你,妹妹身體不適就不要隨意讓她出門,省得連累無辜的人。”

桓鴆走上前去,查看桓鳶的病情,側過頭,瞪着她,“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哼,我是什麼樣的人?又與你何關?說到底你與我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又與我有什麼不同!又比我高尚多少!”

“高晚悅,你是高晚悅,那高晚悅又是什麼樣的人?”

“我是什麼人,等蓋棺定論那一天,你再來評價吧,在我生前又豈會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您想要的,您所執着的東西,有是否真的有意義?”

他在否定,否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

“我只求無愧於我心!至於結果是怎樣的,等到了那一天再看!而,你,桓鴆,你留戀的東西是否又有意義!什麼花冢,什麼悼念,不過是你放不下過去!”

“你又如何知曉我的過去?又有什麼資格可以來談論?”

“我沒有想過要談論別人,什麼也沒有想過要干涉別人什麼,說到底,別人的事又與我何干?”

“別人?”這兩個字,對他而言應該是恰如其分的形容,“我倒是忘了您是長公主殿下,是小可僭越了,不該與您用這樣的語氣講話。”

“桓鴆!”

“高晚悅!”

“夠那這樣的話也沒什麼跟你說的了,不是嗎啊?講不通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