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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厥,不如我們就在此歇歇吧。”他回過頭詢問着安幼厥的意思,即使他現在想要離開了為了高晚悅也不會走,坦然的坐在這裡,即使他們不說,也是會露出破綻,

“好啊。”他點了點頭,隨後坐在晚悅的身旁,任由衙役奉上熱茶,清香撲鼻,雖然比不上公主府的香茗,也算是新鮮,

“嗯,好茶啊。”高晚悅輕抿了一口,旋即回頭對安幼厥不停的誇讚着手中的熱茶,演技流於浮誇,楊愔雖然心知肚明也不好提點知府,

一個衙役興沖沖的跑了進來,來沒看清當場有多少人,就與知府大人搭話,“報...大人,定遠伯家的二公子帶回來了。”

高晚悅聽到這個消息,嘴角露出微笑,一副驚訝的樣子,彷彿前一秒才知道這個消息,“哦?知府大人很能幹嗎?鐵面無私,連定遠伯府庶出的二公子也能緝拿歸案,本宮好生敬佩。”

“放開我,你這麼這些走狗,放開我,知道我爹是誰嗎?”二公子想要掙脫這群衙役的束縛,不願意就這樣被關在獄中一輩子,殺死的不就是一個下人,那有什麼的,難道他的命還能比自己的珍貴嗎?

“休得無禮!”知府大人示意手下的衙役將他的嘴堵上,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就在這裡口出狂言,“豈能驚擾了長公主與丞相大人,還是容下官先將他提交到有司處理。”

“看來丞相大人來此就是為了這個人啊。”走上前瞧着定遠伯府的二公子模樣,他被衙役死死的按住,他現在是失去了理智,若是能上前傷了長公主這個罪責他可擔待不起,

畢竟一個是名副其實的階下囚,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孰輕孰重,知府大人自能分辨得清,這點自知都沒有的話,他就白在官場上混這麼多年了,“這小模樣還是不錯的,哎,只是可惜了。”

略帶惋惜的看着他,不管是怎麼樣的殺人都要給人家一個公道,自古如此,僅憑着家裡的權勢而逃避責任,這北齊遲早會成為人們最終的禽獸北齊,比臟唐臭漢,過猶不及,

“咳咳...”楊愔在一旁提醒着她,似乎她說錯了什麼,給她使了個眼色,安幼厥還在那裡,她這話說的輕浮,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高晚悅心中暗叫不好,走到安幼厥凳子的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聲柔美的說道,“本宮失言了,駙馬可不要見怪,本宮的一顆心可全在駙馬身上,只是看到這麼個後生為他惋惜。”

“我都知道,長公主不必多言。”他將手搭在晚悅的手上柔聲說道,向眾人展示着他們夫妻和順,恩愛異常,這樣就沒有諸多千言碎語了,知

府大人和衙役也都目瞪口呆,

尚公主本就是不易,只能感慨皇恩浩蕩,也不知道這位威震天將軍是如何將這位執拗的長公主馴服的,要知道身為公主本就飛揚跋扈,在家中必須實施拱讓,沒想到還有個特殊的,不由得在心裡多了幾分敬佩,看來有時間還是要好好的請教一下馭妻之術。

“看來這個案子是要移交大理寺了,這樣丞相要與大理寺卿、有司三堂會審的,丞相一定是要秉公處理的。”先將高帽給楊愔帶上,他就不敢徇私舞弊了,知府大人擺了擺手,吩咐衙役先將階下囚押回去,

“一切都是依照齊律處置,微臣不敢獨斷,仍需要陛下處置。”他聽着高晚悅的意思是要將他的罪過放大,一切的責任都由他自己承擔,

“本宮曾記得丞相大人與本宮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當年本宮也不例外。”她剛來這裡的時候被人誣陷有罪,以供御囚的身份在高洋的身邊呆了三個月才被免去罪責,只是他不能重複高晚悅的路,必須死路一條,

“下官聽聞,長公主當年是供御囚呆在陛下身邊,才...”知府大人輕聲說著,若是真的有辦法,他也不願意得罪定遠伯府,此後的仕途就可能要到頭了,

“難道知府大人是想要等陛下回來聖裁嗎?”她的眼光看得狠厲看向知府大人,“陛下御駕親征不知何時回來,難道知府大人為了這麼點小事要去前線驚擾陛下?”這樣的事情何必告知陛下,自己便是能將他處理了,

“下官不敢。”知府大人嚇得跪在地上,直扣頭求饒,害怕着長公主發怒記恨自己,這樣他的仕途也就要到此處了,眉宇間惆悵着,這麼多比自己尊貴的人都來為難他,自己的命運還真是多舛,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高晚悅牽着安幼厥的手離開這裡,警告也警告過了,提點也提點過了,剩下的事情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暗中操作就好了,

“恭送長公主殿下。”

走出門,二人在集市上逛着,好奇地問着,“晚晚,這次你想做什麼?”她突然對突如其來的事情感興趣,估計是又有了什麼新的謀算,希望這一次她不會遇到危險,

“我想着也是時候該做一些事情了,正義總是該有人伸張的!”人生而平等,沒有貴賤之分,富家公子殺了人也要償命,為了讓高洋在前線沒有後顧之憂,她會儘力做好一切,

前方不斷的送來捷報,說是陛下‘親逾山嶺,為士卒先’,露頭袒膊,晝夜不息,行千餘里,唯食肉飲水,壯氣彌厲。

這將是他成名的戰役,載着榮耀而歸,北齊將由此走向全盛時

期,他高洋功不可沒,可是後方總是有人勾心鬥角,甚至不在乎陛下御駕親征的安危,這是她忍不了的,

她就是要拿定遠伯府就是首先開刀,威懾住其餘蠢蠢欲動的人,讓他們看清楚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是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還是顧全大局,以江山社稷為重!

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若是在關鍵的時刻拋棄個人利益,將集體的利益高於一切,不能豁出性命的報效國家,那麼要他們有什麼用!

“你真的想好了嗎?朝堂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因着你的一時興起的話,將會改變原有的鼎力局勢,不可逆轉的事情就會發生!”他苦口婆心的勸導,有的時候他真的希望她只能安安心心在家守着自己,不用面對這麼繁雜的世界,

可是這都是奢望,遙不可及的夢,或許有一天她才能真的醒悟,回過頭來才發現所追逐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許是剛才了茶的緣故,小腹又一陣的抽痛,這樣的日子要快些過去啊,所以她一般不會選擇出門,誰讓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走這一遭,她伸出手扶着牆,站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晚晚,可是又痛了?”安幼厥心疼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可以他願意承受她的一切苦難,可偏偏沒有辦法承受,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是,看來我們還是儘快回府吧。”她擺了擺手,說到這件事情無論關係如何親密還是有些不好意,不想再多解釋什麼,只好趕快回去,

回到公主府,高晚悅浩浩蕩蕩的一直走進卧房,躺在床榻上,數九寒天的冰涼真的讓人應付不來,端嬤貼心的拿來灌好的湯婆子,給她塞到被窩裡,看着她被暖意包圍,眼皮沉重,怕是要睡一覺的樣子,便轉身告退,不打擾她的好夢了,

安幼厥推開房門,床榻上的人兒已經睡熟,不好打擾,在卧房裡翻出一本書繼續讀着,他曾經看過多次不覺得厭煩的故事:白蛇與許仙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白蛇修鍊千年修得人身,幻化成美麗女子的樣貌,尋找曾經救過她還是白蛇時的恩人許仙,當她見到了這個翩翩美少年的時候,就已經墜入情網,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甚至超過了愛自己。

她隱瞞了作為妖精的身份,因為佛家容不下妖孽危害人間,人類也不能與它們和平相處,將它們當做異類從心底里開始懼怕,甚至會聯起手來將妖怪消滅,而妖精本身與犯人接觸就會遭到同類的不齒,

所以現在的她是被孤立的,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地,也只有她的妹妹小青陪着她,她開始專心的做一個凡人,洗衣煮飯與許仙

一起為百姓診病,

日子如流水一樣的過着,他們一直恩愛有加、相敬如賓,直到有一天,一個叫法海的和尚出現了,將這一切都改變了,他告訴許仙白素貞是千年蛇精變幻,在許仙親眼所見白蛇真身的時候,他接受不了現實隨法海出家為僧,斬斷前塵,

可這時白蛇已身懷有孕與妹妹小青為了救回許仙不惜水漫金山,驚了胎氣沒有控制好法力,水漫及整個村落,致使死傷無數,白素貞的孩子呱呱墜地,她拼了性命在洪水裡將孩子托出水面,求法海一定要先救她的孩子,

而此時那個許仙在金山寺里拚命念經來阻擋妖怪----他的妻子,最後只留下了法海與新出生的嬰孩。

可那樣她不知道,愛,這種東西多麼的強大,遠勝道法仙術,這個可以讓人死、讓人生的東西!

天色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夕陽西下,陰沉沉的的天氣看着逐漸西沉的斜陽也柔和的多了,而床榻上的他的妻子仍在熟睡,很是嫻靜,

現在的他是否是依靠着她的憐憫與愧疚將她留在身邊,他不知道現在的生活可以維持多久,可她不是一個閑的住的女子,能有片刻的文靜已經是實屬難得了,

燈火闌珊處,有沒有人一直為你等候...於這萬丈紅塵中,踐行自己的諾言不求回報!

“晚晚,你可睡醒了?”安幼厥走到床榻邊上,看着似有蘇醒的高晚悅,她睜開眼便是眼前的男子充斥着她的眼帘,一臉的溫柔寵溺,眼睛深處帶着不可猜測的跳動的火苗,

看到窗外日暮已遲,她也能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天色也慢慢黯淡了下來,可偏偏還是要問他一問,彷彿這樣才安心一樣,“幼厥,我可是睡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