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世人皆說打人不打臉,但長公主若是要責罰,打了就打了,只不過”桓鴆嘴角勾笑,不懷好意的看着那趙嬤嬤,“她這副模樣已經不能再去伺候太后娘娘了。”

那趙嬤嬤的臉已經腫了,嘴角整個下巴處滿是鮮血,似乎牙也掉了半顆,足可見拿小太監下手的狠烈程度,可既然是這樣了,那就不能再讓她回去了,事情就到此處,不讓這件事情再流傳出去,畢竟她對自己的態度一直並不是很好。

“桓鴆,那人我就交給你了,隨你處置吧。”高晚悅一抬手,百無聊賴的看着趙嬤嬤在那裡,她平日也沒少向那位太后娘娘進讒言,包括在太后的面前說陛下的不是,太后自然是相信的,因為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也並不是很喜歡的樣子。

轉眼間,剩餘的那些嬤嬤們帶着紅綃走了出來,一人走到高晚悅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卻始終不敢說話,小心的看着高晚悅似乎在等着她問的樣子,她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什麼結果啊?”高晚悅問着,可是那位嬤嬤確是緊張地不行,底下頭也能感受到上方傳來的狠厲的目光。

“回長公主的話,這紅綃紅綃姑娘已非完璧之身!”她此話一出確是閉緊了雙眼,等着上頭傳來的雷霆之怒,可是久久都沒有消息,也只能睜開雙眼,朝着高晚悅的方向看去,

“賞!”高晚悅沉默良久說出這樣一句話,“重重有賞!把她們好生送回去吧。”

水清緩緩的走近文妍閣,沒過多久就拿了賞錢出來,分給了那三四個給紅綃驗身的老嬤嬤們,這也是向這些人證明,自己也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趙嬤嬤是因為對自己不敬,違背了自己旨意,才會收到酷刑責罰,而她們按照自己的話去做的,沒有絲毫不妥之處,所以要賞賜。

這庭院之中也只剩下了桓鴆、安幼厥、高晚悅與水清、紅綃,這五個人在了,沒有了那些外人在,就可以少了一些顧忌,沒了那些世俗的眼光,現在她就只是高晚悅,根據自己的本心做出決定,而不是根據一國長公主,需要從大局考慮,

“桓鴆,人你帶走吧,交給你我放心。”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桓鴆,那銀灰色的眼神里,帶着冰冷以及仇恨,對於她而言,這紅綃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即使跟着自己,但是因為她對安幼厥的那一點點私心,就足以讓她對紅綃的好感蕩然無存了。

言下之意,雖然不至於起了殺心,但是自己的身邊,這宮闈之中再也沒有了她的地方,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事情,很是常見,但是心裡有着些許潔癖,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桓鴆看着她的眼神,看來她是要借自己的手除掉紅綃,他到是可以為她分

憂,只是這樣,她的心變得越來越心軟了,最後就會猶豫不決、又像從前那般優柔寡斷起來了,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您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嗎?”桓鴆眼神空洞的看着高晚悅,他們之間的對話決定着紅綃的性命,可她現在在哪裡站着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為自己分辨,也可能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吧。

“那又能如何?殺了她?”高晚悅用白皙的手指,輕撫着自己的朱唇,思索着該如何處理這紅綃,可是這或許並不是她的錯,卻要她來承擔後果,自己確實是做不到的!

“您似乎是忘記了,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您應該如何對待呢?”桓鴆饒有興趣的看着高晚悅,她應該是忘記了什麼,她說的話不着邊際、甚至語無倫次,竟有些好奇,甚至有趣。

“定要付出代價!”看到她眼神的堅毅,便可以放心她已經找到了最真實的自己,這才是應該有的樣子,血性,不光男子該有,女子也該有!

“那就交給你,為本宮分憂了!”高晚悅嘴角笑着,既然是要做着殺人的勾當,那麼就由別人來代勞,她的手上再也不想再沾染上血跡,要保護好自己的雙手潔凈,剩下的瑞給別人才是高段位的表現,

“小可願意效勞。”轉身便帶着紅綃與水清離開,雖然是她不願意,也是被水清強行拉走的,這裡也僅剩下她與安幼厥兩個人,微風拂面,這樣的寒冷,卻也吹不走心頭的痛,她或許可以不去怪安幼厥,畢竟他是在這裡長大的人,封建社會的惡習還是根深蒂固的,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自己不能再去接受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晚晚”安幼厥心中也是疑惑,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就不會承認,只是看着高晚悅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心痛,或許自己現在說些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了,但是到最後自己才發現,真的做不到放下,

為她受過的苦痛,都是心甘情願的,一切都甘之如飴,兩個人既然是經歷過生死的,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可事實勝於雄辯,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為什麼成為現在這個樣子,而紅綃也不會承認的,畢竟對於這樣的事情,一個女孩子總是有難言之隱的,也不好過多的強求苛責,

可他認為他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這一點信任應該是可以有的,而卻忘了最重要的一個事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愛情本就是自私的,不能與任何人分享,何況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受到了所謂的背叛,定是不能接受的。

“幼厥,抱歉,今天我還有許多政務沒有處理,怕是不能陪你了,改天吧!”她失魂落魄

的走近屋子裡,一絲力氣都沒有,經受着這樣大的打擊之後,她一點都不想說話,可是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

回了屋子,換好一身盛裝,綰好髮髻,自己為自己畫著濃妝,鏡子前的女人不光是安幼厥的妻子,仍是被北齊的長公主殿下,她要約束好自己的言行,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語都代表的是北齊的象徵,也絕對不能因為個人的恩怨,而毀掉國家的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形象。

也或許是她想要的東西在這個朝代根本就找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是個可笑的夢罷了,一身艷麗的紅衣,長裙曳地,正如同一朵陽光午後中幽然綻放的紅薔薇。

望着鏡子的自己,將白玉簪斜插在髮髻之上,與純金打造的鳳釵顯得格格不入,也平添了一絲柔美,她似乎喜歡上裝扮自己了,在裝扮的時候,時光流逝的緩慢,可以專心的做着一件事情,而忘記所有的煩惱。

她推開門,看着安幼厥在那裡沒有離去,而自己也僅僅是有了一瞬間停駐,自己頓住的腳步,畏懼、恐慌、尷尬,只會讓自己停滯不前,所以她一定要衝破自己的阻礙,這樣才會無所畏懼,成為沒有軟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