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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晚悅不會相信所謂的命運,屈服於命運不過是弱者的借口,

現在的她,在哭泣之後心情也好了許多,總是壓抑自己,或許會真的成為一種病態的生活。

推開這太極殿的大門,確實外面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桓鴆被遣散走了,望着遠處巍峨晦暗的高山,也看着遠處層巒疊嶂的瓊樓玉宇,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又是這樣的實在。

遠處緩緩走來一個人,一身銀色鎧甲,雪白的長袍在獵獵寒風中顯得英姿颯爽,高晚悅看着他款款而來,群眾的第一反應便是回身將太極殿的門關上。

走到那男子的面前,輕聲說道:“幼厥,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巡防宮禁嗎,怎麼會到此處?”

平淡的看着他,儘管心中有些忐忑,還時不時的偷瞄着太極殿內的情形,也不能讓他察覺到任何的異常,因為那殿中仍有一人,為了免除掉這些不必要的誤會,還是不讓他進去為好,畢竟經過了今天的事情,兩個人之間肯定會不對付,還是少見為好。

“路過這太極殿就想着來看看你…晚晚,外面風大怎麼站在外面了?”他解下自己的袍子給她披上,但她並沒有拒絕自己這般善意的舉動,心裡也有了幾分開心。

“不過是案牘勞形,出來透透氣。”高晚悅也覺得十分尷尬,兩個人似乎是客客氣氣的說著,雖說按照古代夫妻相處,應該相敬如賓,不過若是真心喜歡又何必在乎那些虛禮,她想過着簡單的生活,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現在的一切都並不是狠喜歡!

高晚悅抬起手指向遠處的,輕聲說道:“你看遠處那山!”

曾經來到這齊皇宮,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着周圍的一切都很新奇,都是自己不曾見過的景色,或許這世間繁華,當真可以迷亂人眼。

“那應該是韓陵山!”安幼厥順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他也曾去過,在遠處只望到一點高峰的山頂,那裡也曾經載着過去的戰火紛飛。

高晚悅初來此處時候,她的雙手都是緊緊握成拳頭的,壓抑着自己害怕恐懼的情緒,時常坐在凳子上望着遠處的高山,也曾在想那山到底是一座什麼山。

她有時也將這個過程稱為:參禪悟道。禪意有了看法便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待到千帆看盡,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不過是入世與出世的矛盾,於這塵世間想要領悟所謂的真諦,還只是個門外漢。

“對那只是座山!”高晚悅嘴角苦笑在自己的眼中,那也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在自己的心裡與其他山間並無不同。

“山與山也有不同,晚晚可知道泰山?”安幼厥側着臉,剛毅的面龐也看向遠處的韓陵山,雖說是名字不同,地理位置

不同,但本質上也仍有不同。

“知道,在曾經的齊魯之地!”高晚悅也是望向遠處,五嶽之首,天下第一山的泰山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呢?

“陛下登基之時,也曾帶人去泰山封禪…那時已是見山不是山!”

歷來帝王都是很重視封禪的事情,表明自己的皇權是受命於天,不容許任何人挑戰自己的權威的。

高晚悅望着他的臉頰,或許這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與安幼厥能有想法相同的時候,或許這就是她嘴中常說的知音甚少吧。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紅塵之中有太多的誘惑,在那一張張虛偽的面具後,隱藏着太多的陰險詭譎,所以高晚悅堅信其實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

一切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如夢如幻,似真似假,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一切都是統治者為了維護自己權力,而迷惑眾生的借口,當然世人一旦嘗到了甜頭,就很容易地在這塵世間迷失了方向,

隨之而來的是不安、迷惑、彷徨、痛苦與在這泥地中苦苦掙扎,不意外的說大多數的人就會自此沉淪在迷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更像是現在的高晚悅!

“可此時,我依舊是看山是山…”高晚悅收回自己的目光,也只是雲淡風輕的看向遠處,因着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風浪以及打擊,或許什麼事情都看淡了,都是在這一夜之間全部看淡起來,什麼也都不重要了。

“或許是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吧?”他明亮的眼神看着身邊的女子,嘴角帶着微笑,或許對於眼前的這個人,他永遠都沒有辦法生氣與動怒,也只願意讓她做她自己,成全她想要做的一切,自己就會感覺到幸福。

可是,有那一天開始,他發現若是她真的離自己而去了,自己的生活又會恢復到從前那樣,黯淡無光的日子,她似乎就是自己孤寂生活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自己未來的路,每次想到她的時候,嘴角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微笑,對未來有着憧憬,可是她卻變得不一樣了。

“我…應該…知道的吧?”高晚悅也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知道,可是她現在心中所想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可是卻一直因着試婚宮女的事情彆扭着,

可是她也是在心裡深深的相信他不會這樣被判死刑,可是卻無法能說服自己,這件事真的沒有發生,如果自己內心深處最期盼的事情,是真的該多好?自從從大魏回來,她想要的不過就是安幼厥罷了,什麼皇權也不能與他相比!

可能對於之前的事情,一直是自己太過於獨斷專行,而忽視了他的感受,什麼都是跟着自己的脾氣走,而忘記了應該詢問他的感受,他也是一直包容着自己的任性與脾氣,沒有多說

什麼,或許他是一個不願意表達自己情感的人,只是默默的將一切做好,而不多說什麼,更像是一個行動派的做法。

“幼厥,我…”高晚悅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袖口,卻始終在壓抑着自己,不敢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這時太極殿的大門被從裡面推開,桓鴆一襲紫衣的走了出來,看到他的出現兩個人表達的感情卻是不一樣,高晚悅更多的是緊張,試探性的看着安幼厥的表情,可他依舊是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自己的心裡還是在意着他的想法,畢竟在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有些不妥,更何況自己剛才為了,擺脫這尷尬,更是將太極殿的門關了起來,不讓桓鴆出來,也不讓安幼厥進去,這樣多此一舉更顯得尷尬了。

而安幼厥泰然自若的看着桓鴆,桓鴆依舊如從前一般,無論身處何地都是這般和顏悅色,溫潤如玉的樣子,他走了出來風度翩翩,笑着對高晚悅說道:“長公主殿下,其實您誤解駙馬了,他與紅綃當真什麼事都沒有,那紅綃非完璧之身在這宮中,您應該能想到是誰做的!”

其實宮女的事情有許多都是無法言說的,而她們在這宮中,也很難與其他人接觸,而這後宮中唯一有嫌疑的就是陛下了,所以這一切難道說是陛下的事情了?

桓鴆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講着這件事情,一句話帶過,自己也沒有多做停留,離開了這太極殿,背對着這二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他曾經想着借這件事情,而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看着他們之間仍是有情卻彼此難過的心情,也不忍再隱瞞下去了,本想着藉此事,來激發高晚悅斷情,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沒有一點改變,依舊在感情上也就是處事優柔寡斷,所以索性做個好人吧,能成全他們也算是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幼厥…”高晚悅面對着安幼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覺得羞愧難當,畢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切都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就片面的相信別人的想法,看到既定的事實就這樣深信不疑,而完全不顧他的解釋,或許現在自己多說些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對於安幼厥來說,自己一直是虧欠着他的。

可就正在自己舉足無措的時候,安幼厥卻突然保住了高晚悅,他身上淡淡的皂角的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一瞬之間與他曾經美好的記憶全部湧起,原來他們也是可以如此美好的生活着,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與驕縱才成了如今的模樣,錯過了這麼久,也沒有辦法彌補已經消失的時光。

她始終欠他一句抱歉,可這幾個字卻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來,也只是流着淚緊緊的抱着他,就這樣兩個人都緊緊的抱着對方生

怕,一不小心就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悄然溜走。

“晚晚,你不要哭,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哭了!”安幼厥雖然嘴上安慰着她,不讓她哭可自己他眼睛裡卻閃着淚光,淚水順着臉頰緩緩低落,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懦弱的哭泣起來,就像能想到這世界會有一個女子讓他如此難以釋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