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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軒不覺有異地點了點頭,“嗯,那個迷藥要用到曼陀羅花,我原本想在這裡也種一株,但曼陀羅花長得較為特別,且有毒,被發現不好交代,我只好放棄了,另讓玉竹去城外的山上采了回來。”

莫小蝶緊接着問:“除了迷藥,你還會做什麼葯?”

“……也就一些普通的葯,我只在無聊時才研究研究這些,目前為止種的草藥也不多,所以會的不多。”

這小子也太嫩了,什麼事情都寫在了臉上。

你說說,你說說,好好說話便是了,這警惕的小眼神是什麼意思呢?

莫小蝶挑了挑眉,雙手抱胸,不緊不慢道:“對二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除了迷藥,你還做過什麼害人的葯?”

魏承軒頓時有些炸毛,“二姐,你別胡說,我的葯都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太不好的影響!”

莫小蝶點了點頭,一臉你所謂的不是什麼太不好的影響是什麼影響的表情。

魏承軒只能訕訕地道:“我會做的真不多,很多我只是看了書,沒來得及嘗試着做出來。

除了迷藥,我還做過一種催淚砂,是用蟾酥和辣椒細末做成的,撒一把出去可以讓人不停流淚打噴嚏,但我沒在人身上試驗過,只趁着我們侯府的門房有事走開時,在大黃身上用過。”

大黃是南平候府守門的大黃狗,長得異常威猛健碩,面容猙獰,看着很能唬人。

小時候,魏承燁經常指使門房的人用大黃嚇他,害他每次進出侯府時,看到那隻狗就有心理陰影。

所以拿它做試驗,他是一點內疚感都沒有,那天大黃一直從中午狂打噴嚏到太陽下山,鼻涕口水滴滴答答地流,像個二傻子一樣,最後連路都走不穩,簡直懷疑狗生,嚇得門房以為他得了瘋狗病,差點要把它拖出去宰了。

“還有一次魏承燁騙我,說父親讓我去他書房,有事情與我說,誰料我去了後,發現父親在、在和母親身邊的婢女抱、抱在一起,父親大怒,把我狠狠打了一頓,我幾乎十天不能下床。

後來我就把貓兒草的汁液偷偷塗到魏承燁的毛筆上,魏承燁當天晚上手就腫了起來,他嚇得哇哇大哭,邊哭邊說自己的手爛了!”

除了說到自己撞見父親和婢女親熱的事情時有些不自在,這小子是越說越興奮了。

沒想到這個便宜弟弟還是個天然黑……

莫小蝶也總算咂摸過來魏承軒方才說的“雜書”是什麼意思了,她還以為,先前那迷藥是懂點醫術的玉竹搗鼓來的,現在看來,敢情玉竹學的才是正兒八經的醫術,魏承軒學的就是些“旁門左道”!

不過,這技能也不錯,至少可以傍身。

她好笑道:“就這些,沒了?”

魏承軒那股興奮勁過了,又警惕起來,“沒了,莫非二姐要因為這些事情懲罰我?”

莫小蝶不禁暗暗反省,自己平時訓練他時是不是太嚴格了,怎麼覺得這小子有點怕她?

明明她對着他已經是很和藹可親了,要換做她以前手下帶的人,一言不合可是直接上手的。

為了挽回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莫小蝶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沒有,你做得很好。

這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受壓迫的時候,就要反抗。

不過郎君用這些陰私手段總歸不好,下一回如果條件允許,就正面和他剛,斷幾根骨頭也沒什麼,要的是直接把他打趴下。

打不過的,再用這些手段也不遲。”

魏承軒:“……”

二姐果然很恐怖。qaq

自覺和藹可親地教育了弟弟的莫小蝶拿着剛剛出土的童參,心滿意足地回小廚房了。

很快,莫小蝶特製的愛心牌夜宵就新鮮出爐。

熬煮得軟糯粘稠的蓮子桂圓枸杞粥清香撲鼻,帶着一絲清新的甜香味,讓人在這般酷熱的天氣下也食指大動。

旁邊還有一杯山楂麥芽飲,莫小蝶是用山楂、麥芽、童參和竹葉芯煮沸,放着浸泡一刻鐘做成的,山楂的酸甜味混合著炒熟的麥芽的醇厚香味,還有一絲淡淡的藥味,只覺得聞着就讓人心曠神怡,浮躁的內心慢慢沉靜下來。

魏承軒有些驚喜,趕緊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粥,只覺得入口綿軟清甜,撫慰了他這些天因為吃多了油膩食物顯得有些疲累的五臟六腑。

他眼睛一亮,沒幾下就喝光了一碗,討好地朝莫小蝶笑道:“二姐,還有嗎?”

莫小蝶忍不住笑了,朝上前想幫忙添粥的辛夷擺了擺手,站起來又給他添了一碗道:“最後一碗,晚上不要吃太多,小心積食。

待會,你再把這杯山楂麥芽飲喝了。

蓮子桂圓粥可以養血安神,補益心脾,山楂麥芽飲益氣清心,健脾消滯。

吃完後,你到院子里散兩刻鐘的步,就上床美美地睡一覺,別想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快就能睡覺了。”

媽媽去世前,在醫院住了近一年,莫小蝶研究了很多食療方面的知識,每天訓練不管多忙,都親自做飯送到醫院去,久而久之都成半個專家了。

所幸這個世界大部分食材和草藥,跟她那個世界差不多。

莫小蝶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因為這是書里的世界,而寫那本書的是她那個世界的人吧。

然而在這裡生活了大半個月,身邊的一切都那麼真實,每一個人也那麼鮮活,莫小蝶是越來越不能單純地把它當成一本書里的世界了。

畢竟,這麼一個完整鮮活的世界,是一本書承載不了的。

魏承軒聽了莫小蝶的話,卻有些糾結地皺起了眉,苦惱地嘆了口氣。

莫小蝶看了他一眼,“怎麼?做不到?你不會真的把二姐說的你和魏承燁的話放在心上了吧?”

聽他剛才說的話,這小子和魏承燁結下的梁子可不少,估計要是這次落榜還是小事,要是他真的輸給了魏承燁,才是讓他崩潰的。

魏承軒有種被人看破了心事的羞恥感,紅着臉點了點頭。

莫小蝶想了想,問:“你知道魏承燁的學問是什麼水平嗎?”

說到這個,魏承軒不由得撇了撇嘴,“也就那樣!

有一回,郭氏拿了魏承燁一篇據說被先生表揚了的文章給父親看,我在旁邊也看到了,那傢伙的水平比我還不如,還說跟着著名大儒學習呢!郭氏也就欺負父親看不懂這些文章!”

莫小蝶懂了,下結論道:“所以你怕什麼,你們不就是菜鳥互啄嘛。”

魏承軒:“……”

什麼菜鳥互啄!這、這是什麼比喻!他可是在很認真地煩惱!

莫小蝶悶笑一聲,一本正經地,“不喜歡菜鳥互啄這個詞,菜雞互啄怎麼樣?”

這不是重點!

魏承軒憤懣了一會兒,忽地整個人頹了下來,“二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回是絕對不可能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