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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拎着兩斤肥肉回家,曾二梅見了急忙請罪,只說自己不知道主家喜歡吃肥肉。

“熬油!”

沈安哪裡會喜歡吃肥肉,只是果果這兩天喜歡罷了。

“哥。”

果果叫的很可憐,沈安卻絲毫沒有動容。

“去燒火,我來弄。”

沈安想起脆哨面的美味,頓時就口舌生津。

“哥哥哥!”

果果揪住他的腰間衣服就不放,結果沈安一走,就像是吊著個小熊般的,就這麼晃蕩着去了廚房。

花花也屁顛屁顛的跟着,等沈安把肥肉切塊時,就在邊上拚命的搖尾巴。

“哥……”

“叫一萬聲也沒用,你不能再吃肥肉了。”

沈安下了姜塊和肥肉塊,然後加了點水進去。

漸漸的水汽開始消散,然後油香就散發出來了。

“好香。”

趙仲鍼出現在了門外,曾二梅諂媚的邀請他進來。

果果回頭,眼中有些敵意。

在孩子的眼中,大部分外人都是來搶食的!

沈安慢慢的開始舀油出來,鍋里的肥肉不斷縮小……

“哥!”

果果吸吸鼻子,急切的拉着哥哥的衣服。

沈安把油過濾完,然後再下油渣,下點鹽和米酒翻炒幾下,齊活!

他伸手拈了一塊黃褐色的油渣,燙的來回倒手……

“哥!”

果果在灶邊掂着腳,仰着頭,急切的等待着。

沈安等油渣冷些後就塞進了她的嘴裡,然後抱起她出去。

“以後就這麼做,弄個罐子裝着油渣,吃湯餅時用。”

趙仲鍼有些饞,沈安皺眉道:“小孩子要意志堅定。”

他是覺得未來的皇帝必定要意志堅定,否則等以後太后那個老娘們和重臣們一嘀咕,這廝就扛不住壓力了,直接放棄了改革。

可等沈安抱着妹妹出去後,曾二梅那個諂媚的女人竟然抓了一把油渣給趙仲鍼。

“找我幹啥?”

趙允讓不讓趙仲鍼讀書,大抵是做個姿態,讓皇帝看看自己沒啥野心,我孫子做個睜眼瞎都行。

趙仲鍼還是很有禮貌的,聞言就先停止吃油渣,然後說道:“早上趙允良來家裡,說是以前昏了頭,整日顛倒着過日子,幸而上次我翁翁教訓了他,他決定以後要洗心革面……”

“這是忽悠人呢!”

沈安覺得這些上層人物竟然這麼不講究,就覺得自己怕是還得要無恥些,否則遲早會被人忽悠賣了。

只是趙允良竟然也摻和進來了,這個是啥情況?

沈安覺得這不對,因為他記得趙宗實後來好像沒啥競爭對手。

這個……不會是蝴蝶吧?

沈安有些慌,他擔心自己蝴蝶的太過,到時候整個時代全變了。

變化有很多種,若是往壞方向轉變呢?或是把西夏和遼國變強大了……

那我就是罪人啊!

趙仲鍼見沈安面色百變,竟然有些沉痛的模樣,就有些心虛。

這話是他的翁翁,也就是祖父趙允讓特地讓他轉告給沈安的,還叫他記得沈安的反應。

他記得自家的翁翁當時很雲淡風輕的道:“那小子多半會慌,或是故作深沉。”

可沈安竟然是沉痛……

這是啥意思?

趙仲鍼現在還是個有些逆反心理的孩子,壓根沒多少閱歷,所以一下就懵逼了。

“他這是想要爭奪一番啊!”

沈安悠悠的說道,然後見趙仲鍼一臉的糾結,就拍了一巴掌,說道:“你一臉便秘的幹嘛呢?”

趙仲鍼捂頭道:“宮中的官家說是昨日勞累過度,今日不見朝臣呢。我翁翁說官家肯定是在女人的身上使勁,也不怕哪日就下不來了……”

啪!

沈安一巴掌把他下面的話打了回去。

趙允讓看來是個老流氓啊!和外界那些‘一本正經’的宗室長輩傳聞壓根不搭邊。

“這些話小孩子不該知道。”

趙禎在後宮努力,可沈安卻知道他不會再有兒子……

趙允讓叫趙仲鍼說這些話是啥意思?

沈安想了想,說道:“官家肯定會有皇子的。”

這是基調!

沈安在盯着趙仲鍼,若是這小子敢說什麼官家註定沒兒子,沈安會想方設法把這小子變成個傻子。

“嗯,官家肯定會有皇子的。”

趙仲鍼很誠懇的在祝福着,沈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為啥那麼虔誠?”

“我爹爹會犯病。”

趙仲鍼有些愁眉不展的說道:“我爹爹會經常頭疼。”

怪不得歷史上登基沒幾年就去了,原來趙宗實的身體在此時就問題了啊!

沈安覺得自己見證了一段歷史,不禁有些小激動。

“每次朝中建言,說讓官家收養宗室子時,我爹爹就會犯病。”

這個不對吧?

沈安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問道:“你爹爹可是會時常發脾氣?”

“嗯,我爹爹發脾氣的時候,誰都不能靠近。”

沈安心中的把握就更大了些,繼續問道:“你爹爹可是會睡不好?覺得頭皮發麻,就像是頭上戴着什麼東一樣,很難受。”

呃!

趙仲鍼瞬間就傻眼了。

沈安嘆息一聲,摸摸他的頭頂,神色慈愛的道:“這就是腦殘……不,是壓力太大了導致的毛病。”

“腦殘?”

趙仲鍼有些懵,沈安乾咳一聲說道:“不是腦殘,是煩惱過多導致的毛病。”

神經衰弱和強迫症本就是煩惱過多,壓力過大導致的。

“哦!那能治好嗎?”

趙仲鍼覺得自家老爹有些悲劇,所以他發誓這輩子都不進宮,更不會去做誰的備胎。

“這個治不好。”

沈安不覺得這是大毛病,而且也沒法治療。

“話說你今天的話很多啊!”

沈安不懷好意的看着趙仲鍼,手又揚了起來。

“我說……我翁翁說讓我要學紈絝……”

趙仲鍼閉上了眼睛,等了半晌頭頂也沒落下巴掌。他悄然睜開眼睛,就見到沈安在沉思。

——翹着二郎腿,左手放在腰側,右手撐着右臉,看着很是憂鬱。

“紈絝啊!”

沈安有些憂鬱,覺得趙允讓就是個棒槌,居然想讓趙仲鍼裝紈絝來打消皇帝的忌憚。

然後就靜待皇帝的龍種出生。

若是生不齣兒子,那就對不住了,我家孫子好多個,兒子也不少,隨便你看中哪個都行。

沈安看向趙仲鍼的目光中多了些同情。

你娃還是備胎啊!

只是……這究竟是不是我蝴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