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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房是樞密院重要的一個部門,能執掌這個部門,曹雲的本事肯定是不差的。

但要當領導,只有本事也不行,你還得有威信。

曹雲就覺得自己的威信受損了。

“……他竟然對高麗人下手,這是想第一件事就辦的讓人驚訝,可哪有那麼容易……”

樞密院有個宣旨院,這裡就是四房小吏集中辦公的地方。

集中辦公方便監控相關人等,防止泄密。

由此可見樞密院四房的重要性。

曹雲就站在宣旨院的大堂里吹噓着,直至一個小吏在院門那邊喊道:“金誠道來了。”

曹雲正站在大堂的側面,微微陰暗。

聞言他側臉看着那些小吏就笑了,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指着外面說道:“某就說了吧,這人啊!他就不能太得意。看看,看看,這不就報應來了!哈哈哈哈!”

小吏們也有些騷動,有人說道:“這可是對上了高麗使者,金誠道真要較真的話,沈安怕是要……”

金誠道就是這麼想的。

他和兩個隨從來到了樞密院,在等候通報。

這裡是大宋的軍事中樞,也是和政事堂並稱兩府的頂級部門。

“……有人說宋皇被那沈安說動了,想取消了沿途接待的規矩……”

一個隨從在小聲的說著。

金誠道眯眼看着前方,透過雪花,他看到了一個小吏。

“那是謠言。”

金誠道站在檐下,伸手出去接了幾片雪花,然後精神一振,說道:“傳聞那沈安弄出了炒菜,想來定然是佞臣般的人物,這等人不經事,見面再說。”

小吏頂着鵝毛大雪跑了過來,說道:“貴使,對不住了,沈待詔有事要出去。”

啥?

金誠道面色鐵青的道:“金某一來他就要出去,這是對高麗的蔑視,金某定當去陛下那裡問問,這位沈待詔是什麼一個意思。”

大雪中,前方來了幾人。

“是沈待詔。”

沈安大步而來,他走到了大門邊,看了左邊的金誠道一眼,然後靜靜的站着。

姚鏈在門外等着,可沈安不出來他也不能進去。

一騎就在這漫天雪花中疾馳而至。

一心想千古流芳的趙禎做出了決斷。

內侍下馬,目不斜視的道:“陛下有令,外交往來之事本在禮房,沈安新來,要好生做,莫要讓大宋失了顏面,要公正妥當……”

沈安躬身,身後一群官吏齊齊躬身。

“臣領命。”

內侍上馬,策馬轉了一圈,看了邊上的金誠道一眼,說道:“某臨來前,陛下有言,說那沈安要做漢兒的大丈夫,要做大宋的大丈夫,那朕便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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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朝中還討論了一下,可趙禎把沈安和遼人的幾次交涉一說,宰輔們只得低頭同意。

連最兇狠的遼人他都能擺平,高麗人算什麼?

沈安只覺得胸口發熱,他再次躬身,大聲的道:“請陛下放心,臣定然竭盡所能,不辱使命。”

內侍點點頭,策馬消失在雪舞中。

沈安靜靜的看着,突然說道:“唐仁。”

“待詔,下官在。”

沈安說道:“對外交涉既然是我禮房之事,今後各國使者要做什麼,請他們來樞密院找我。”

“是。”

沈安已經和杜子陵請過假了,他出了大門,和姚鏈一起上馬而去。

唐仁看了邊上面色蒼白的金誠道一眼,說道:“貴使可是有事嗎?只是不巧,待詔家中有些急事要處置,若是急切,先請裡面去奉茶。”

金誠道強笑道:“不必了,無事,無事。”

高麗只是個牆頭草,一旦大宋露出了拋棄它的想法,那種恐懼感就會讓人遍體生寒。

大宋一旦拋棄了他們,那遼人就要肆無忌憚了。

……

“果果怎麼樣了?”

沈安一到家就直奔果果的房間。

床上的果果雙眸無神,看到沈安來了,就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只是看着很勉強。

花花卧在床邊,此刻站了起來,在沈安的身邊搖尾巴。

郎中在邊上說道:“待詔,小娘子這是受了涼,吃幾服藥就無事了。”

沈安聞言就安心了些,就出去換了外衣,然後再次進來。

“郎君,奴……奴沒看好小娘子。”

陳大娘羞愧的請罪,沈安搖頭道:“果果活潑,這事怪不着你,只是以後要留心了。”

孩子不能xiànzhì的太厲害了,否則長大後容易謹小慎微。

“哥哥……”

“哎!”

沈安坐在床邊,伸手摸着果果的額頭,說道:“下次還敢不敢光腳跑了?”

果果搖搖頭,眼中多了笑意。

“頑皮!”

沈安給她掖掖被子,然後對郎中點點頭,陳大娘就帶着他出去開方子。

郎中一路到了前面,庄老實等人都在等着了,一臉的焦急。

“如何了?”

郎中從未見過誰家小娘子生病,一家子僕役都急得不行的場面,就笑道:“還好,只是受了涼。”

小孩子受涼常見,郎中隨後開了方子,庄老實不放心,親自頂着大雪出門去買葯。

陳大娘心中歡喜,見兒子周都督在前院瘋跑,臉蛋發紅,鼻涕橫流,就過去拍了他一巴掌,嚷道:“讓你爹爹也管管你,趕緊回去。”重生之嫡女太傾城

姚鏈在邊上堆雪人,這是果果期盼已久的,只是現在她不能出來了,就交給了姚鏈。

“別管孩子。”

姚鏈拍打着雪堆,說道:“都督這年紀正是瘋玩的時候,當年某還躲進雪堆里,一家子找了許久。”

陳大娘回身問道:“後來呢?”

姚鏈吸吸鼻子道:“屁股都被打腫了。”

“活該!”

陳大娘回了後院,剛到果果卧房的外面,就聽到了沈安說故事的聲音。

“……那個鬼大聲的喊着‘你要什麼願望?’,灰姑娘害怕的說‘我要睡覺’。這隻鬼被困在瓶子里幾千年了,非常的孤獨寂寞,就想找人陪自己說話……”

果果睜着眼睛在聽着。

沈安低聲說道:“……於是那鬼就說‘你數兔子吧,數到一千隻兔子我就讓你睡覺’,於是灰姑娘就開始數兔子……一隻、兩隻……”

裡面漸漸沉靜,稍後沈安走了出來,低聲道:“果果睡了,注意些,若是再發熱就叫我。”

陳大娘低聲應了,進了裡面後,見果果睡的安穩,不復先前的易醒,不禁暗自讚歎着。

這哥哥帶妹妹,帶的比有父母的都強,可見是用心了。

只是郎君說的故事怎麼古里古怪的,什麼灰姑娘,還有鬼,還有數兔子。

陳大娘笑了笑,然後坐在床邊做針線。

外面的積雪漸漸變厚,天空中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折克行來到沈家時,人馬都是白色。

“最近少出門,就在家裡待着。”

沈家有折克行的房間,只是他少年性子坐不住,經常要出去轉悠。

折克行笑着應了,然後從馬背上拿了一堆東西下來。

“什麼東西?”

“是野雞。”

折克行把一串野雞丟在地上,然後原地跳了一下,身上的積雪紛紛滑落。

“果果病了,我聽他們說野雞煮湯好,就出城去弄了些。”

折克行說的輕鬆,可沈安卻知道這天氣要弄野雞的話,只有下套,或是夾子。但折克行弄到那麼多,多半是用了弓箭。

這廝昨晚上肯定一夜未睡,說不定就在野外混了一晚上。

沈安叫人給他做飯,然後又親自去廚房用野雞炖湯。

“郎君,有客人。”

沈安交代曾二梅看好火候,然後解下圍腰去了前面。

“你倒是清閑。”

來人卻是陳忠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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