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步入瓊台宮,玄姜突然腰上一緊,一陣不深不淺的刺痛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支無鏃的箭,射到了自己。
身後一個清悅如玉,又夾着一絲甜膩的稚嫩聲音傳來,“那箭矢是我的,射到你了嗎?痛嗎?我是無意的,我幫你揉揉吧。”
一個蔥段般的小玉人快步跑來,伸出他白嫩嫩的手,便撫上玄姜的腰際。
眼前的小玉人身着一襲水藍色的深衣,鳳眼流轉,膚白如瓷,肌細如蜜,鼻翼和臉側的輪廓,勾勒出無與倫比的俊俏,藍色的衣裳襯托得更是翩翩然絕代風華。
還好還好,這小玉人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的樣子,若待成年,不知這等模樣,要禍害多少小美眉。
可即便是這樣的小帥哥,也不能任由他佔了便宜去。
玄姜的腰上一陣酥麻,噌地便跳身而起,慌忙道“不痛,不痛,小君子無需如此!”
“那就好,姐姐千萬別哭,我剛才在玩投壺,不小心失手把箭投到這裡,扎到了你。不如這樣,姐姐跟我一起玩投壺吧,算是我補償姐姐。”小玉人一臉真誠地說,說完又撲上來,摟住玄姜的腰。
感情陪他玩,是一種嘉獎,可以補償剛才他的過失,果然是天真的小人。
“伯服,不得無禮,快放開姜姑娘。”褒姒教訓地說到,可即便是這樣責備的話語里,也掩飾不住一個母親的慈愛。
“見過夫人。”小玉人身邊的一眾僕婢已齊齊拜倒。
小玉人,就是褒姒的兒子伯服,難怪還未成年就如此風姿出眾,龍生龍鳳生鳳,民間所說,是不錯的。
褒姒疼愛地摸摸伯服,溫柔地問玄姜:“伯服平時無人與他玩耍,今天看來,他很喜歡姜姑娘呢。姜姑娘可願意與我這不成器的孩兒,玩一會投壺?”
若是別的遊戲,玄姜還得考慮考慮,投壺嗎,嘿嘿,她可是跟哥哥們學過射御之術的,這簡直就是小意思。
眼前這小玉人不等玄姜答應,便拉着她的手,飛奔至不遠處的宮殿廊檐下,還興沖沖地告訴眼前的一眾僕婢:“這位漂亮姐姐陪我一起玩投壺,你們都躲遠點,不要被我們扎着了。”
嘿,這小玉人,還挺知冷知熱,連僕婢們的安全都挺關心。不過,這言下之意,是很不相信玄姜的投壺水平,央着一干人躲得越遠越好。這種不信任讓玄姜很是有些,憤懣。
她那鬼斧神工般的投壺技藝,竟然遭到小玉人的懷疑,這口氣,不掙不行。
玄姜一個漂亮的轉身,便拿過了侍人手中幾支無鏃的箭,對着小玉人一挑眉:“不用讓他們躲開,該站哪,站哪!”
說話間,一支箭已經穩穩地投到五步以外的楠木壺中。
緊接着,小玉人看到兩支箭矢又穩穩地投了進去,不偏不移,而壺身亦是巋然不動,不若自己,即便是投進去,也把壺身震地顫幾顫。
再看那個漂亮姐姐,小玉人驚呆了!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此時,漂亮姐姐已經身姿輕盈地站在了楠木壺十步以外的地方,敢情剛才那兩支箭是她站在這麼遠的地方投進去的。
彼時的驚呆還有些過早,小玉人看着漂亮姐姐,時而快速旋身投箭,時而背對楠木壺下腰投箭,時而雙手開弓投出兩支箭……
身法輕盈靈動,姿態閑適,矯若游龍,翩若驚鴻,衣袂飄飄間隨着她的身姿舞動出柔媚的弧度,與其說是在投壺,不如說,是在跳一曲別緻的樂舞。
小玉人這時徹底驚呆了!!
一局投壺為八支箭矢,姐姐無一不中,且如此漂亮的完成,小玉人來不及擦乾唇角的口水,就顛顛地過來,蹭到玄姜身上,叫喊着要拜她為師。
香汗淋漓的玄姜,又是一頭汗,看着對自己又摟又抱的小玉人,忙道:“小王子,你先下來,我答應你就是,不用如此親昵。”
“小王子,姜姑娘已經答應王子了,王子還是從這位姑娘身上下來吧,與禮不合。”一位有些品級的侍人走過來,恭恭敬敬地說著,順便把小玉人從玄姜身上扒拉下來。
“姜姐姐,教我投壺。”說著小玉人又不甘心地蹭上來,抱着玄姜的大腿。
這蔥段般的小王子,竟是膏藥做的嗎!
一直在觀看的褒姒,終於看不下去了,道:“姜姑娘,伯服還雖未到學習射御的年齡,但投壺是一種遊戲,他想學,我就請了教習先生教他。但我看,你那些花樣,倒是比那些先生們教的好,既然你答應了教他,不如以後就常來我這瓊台坐坐。”
褒姒語氣懇切,還未等玄兒回話,伯服便歡喜雀躍地喊着“謝母親成全”,然後又蹭到了玄兒身上。
唔,這塊膏藥不好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