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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

凌白看向妙光的眼神頓時變的有些古怪起來。這個小和尚說起話一套一套的,比他還能忽悠。

老張精心研製的養生素麵很快端了上來。

碗里淺色的湯汁上浮着淡黃色的麵條,旁邊點綴着幾大塊香菜和青翠欲滴的菜葉,白裡帶綠,視覺效果讓人震怒。

這就是普通的素麵嗎?

凌白眼神不善的瞪了眼沾沾自喜的老張,慢悠悠說道:“不好吃不付錢。”

說完,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大燈泡妙光。

小和尚低下頭,留給凌白一個亮晶晶的腦門,一絲不苟的吃着素麵。

“妙光。”凌白喊了句。

妙光把嘴裡的麵條吃完,抬頭對上凌白的視線。

“好吃。”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凌啊,掃碼還是現金?”老張拿了張二維碼過來,嘚瑟的在凌白面前晃悠。

此刻,凌白多麼希望妙光能讀懂他的眼神,一個無助、窮逼又需要溫暖的住持,最需要的僅僅是妙光小小的配合而已。

“你的慧根有些差了,妙光。”凌白搖頭嘆息,臉上寫滿了無奈。

“師父說我的慧根很好,與佛有緣,和住持相遇就是我的佛緣。”妙光夾起一根麵條,呲溜呲溜的吸進嘴巴里。

“你師父還挺會拍馬屁的。”凌白臉上樂開了花,大方的在老張手上的二維碼上掃了5塊錢過去。

“5塊?”老張氣急而笑,“你給的是普通素麵的錢。”

“剩下的20算是妙光化緣得來了。這麼可愛的小和尚難道你忍心看着他忍飢挨餓?張叔,街坊鄰居誰不知道你心地善良,樂善好施。同為佛學愛好者,我對你很是欽佩。”

“屁的同為,你少給我戴帽子,我不是佛學愛好者。”

“可你說南山博士生住持很靈光。”

“那又怎麼樣?”老張瞪大了眼睛。

“你說南山博士生住持很靈光。”

“我”老張被噎的無話可說,沉思片刻,大笑,“是啊,我沒說錯啊,他真的很靈光。”

“下次還是5塊。”凌白黑着臉,開始玩手機。從老張口中提到的人物有兩個,一個是南山的博士生住持,第二個是常來光顧麵館且很有靈氣的女顧客。有機會,他倒真是想見識見識。

打開應用,屬性-職業欄還是沒有變化,這說明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踏上武道修行,充其量是個身體素質很好的大帥比。

其實他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安於一隅,刀槍不入的,最關鍵的是還有錢賺,簡直是神仙快活。一想到各種小說里穿越重生後的反派冷不丁的就撞上門他就想笑。

“哈哈,從來沒有反派想要來踩我,日子舒服又逍遙,我肯定是反派絕緣體。”凌白樂滋滋的想到。

距離進入秘境還有10:23:42,請提前做好準備。

任務消息提示瞬間把他從樂不思蜀的yy當中醒轉,是啊,他還要參加武僧競選呢,只有10個多小時秘境就要開啟了。而他還在做夢?

如果沒有競選上武僧會怎麼辦?凌白沒有深入的想過這個問題。還是爛陀寺的俗家弟子嗎?還是進階成雜役僧?要是當上雜役僧沒有香油收不就意味着沒錢入賬?

“老張誤我啊。”凌白指着老張的鼻子,眼淚如黃河泛濫般在眼眶裡打轉,最後硬是沒有一滴留下來。

“我誤你什麼了?吃個面還耽誤你回家看新聞聯播了?白痴。”老張鄙夷的看了眼凌白,“別哭嚎了,再怎麼哭5塊也不能給你打折到4.9,吃完快走,礙眼呢。”

妙光抬起頭,烏溜溜的眼珠靜靜的看向老張。

“不是說你呢。”老張瞬間敗下陣來,擺出一個如老母親般的笑容。

呲溜呲溜,

妙光繼續吃面。

完事,從紙盒裡抽了張擦嘴。肉嘟嘟的小手認真的在有些油漬的嘴巴上來回抹着,看起來有些滑稽。

給妙光解決完肚子問題,凌白琢磨着該安排他在哪裡住宿。花店還是爛陀寺?兩個地方空間都不大,沒有房間也沒有衛生間,打地鋪貌似不錯,可又顯得他太過殘忍。

思慮一番,最後還是決定領回家去,家裡多個人,沒事的時候陪爺爺奶奶也好。

“下午就不念經了,我帶你熟悉下住宿環境。”

凌白揉了揉妙光的燈泡,回到花店鎖了門,帶着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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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爺爺凌天扶和奶奶桂英靠在藤椅上曬太陽。

冬日的陽光溫暖舒適,街邊屋檐下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老人家,喝茶、聊天、抽煙,人生百態,應有盡有。

“我回來了。”凌白看到兩位老人,嘴角微微上揚。

二老同時抬頭看向他,齊聲說道:“回來的太早了,還沒到下班的點呢。”

“咦,這虎頭巴腦的小和尚是誰?”奶奶放下手上織着的毛衣,站了起來。

“施主,我是妙光。”跟在凌白屁股後頭的妙光行禮說道。

“小傢伙真可愛,比小白小時候可好看多了。”奶奶眉開眼笑的上前,一把將妙光抱起,哈哈直笑,“肉嘟嘟的,誰家娃娃啊?”

妙光縮在奶奶桂英懷裡不知所錯。

“從外面撿來的,您孫子心地善良不計得失,決定讓他在我們家裡暫住。”凌白看了眼茫然的妙光,心中暗爽。

“那可太好了,我在家可無聊的很呢,孫子長大了也不好玩了,這下終於有孩子玩了。”奶奶桂英樂不可支,在妙光臉上小心翼翼的捏了兩把,這才把他放下,順手給他整理被弄凌亂的僧袍,嘴裡不斷念叨着,“這孩子,大冬天的怎麼穿那麼少呢,可別凍着了。你叫妙光是吧,真好聽,跟奶奶來,我找些小白小時候的衣服給你換上。”

“哈哈,妙光的面色紅潤,天庭飽滿,耳垂厚大,一看就是福緣深厚之人啊。”爺爺凌天扶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上前打量着妙光。

妙光回過頭,詢問似的看向凌白。

感覺被忽視的凌大師無奈的點點頭,獨自在陽光下‘暴晒’。

冬日的陽光雖然溫暖,在他看來卻比刺骨的寒風還要冷冽。難道我凌大師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