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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屍體明明不過是小星位一階的邪祟,以他現在接近二階的力量已經足夠碾壓她才對。

祁彭勃面色陰晴不定,他的傳承對邪祟的剋制有限,現在短刀及半條手臂被該死的臭魚肉包住,除了噁心之外略微還有些心慌。

“早知道不裝逼了。”

暗暗悔恨的祁彭勃運轉內力,想將腐爛的魚肉強行震開,卻發現手臂被凍的僵硬,內力阻塞,根本運轉不到手臂的脈絡上。

作為虔城的低配版阿湯哥、郭達斯坦森,他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困境而過分慌亂。星位武者的冷靜、從容在這一刻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敵不動,我不動。

時間分秒逝去,一人一屍僵持在原地。

葛新打了個哈欠,嘆道:“少年易學老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老白,知道什麼意思嗎?”

“嗯,是說青春的日子十分容易逝去,學問卻很難獲得成功,所以每一寸光陰都要珍惜,不能輕易放過。”

“解釋的很通徹,可是某些人就是不明白啊。”

“呵呵,你行你上,不然別瞎嗶嗶,不然勃施主要不高興了。”

兩人一唱一和,把祁彭勃噎的半響說不出話。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從容。和兩個普通人置氣,不是憑白降低了身份?

祁彭勃覺得,做人就應該要有氣度,要沉穩,要喜怒不形於色。

“該結束了,打爆你的腮幫,看你還怎麼吐。”他看了眼仍舊沒有半分動作的屍體,再耗下去似乎也沒有任何結果,此刻就應該化被動為主動。

祁彭勃右腳發力,宛若蛟龍出海,迅捷的鞭腿狠狠抽向朱錦欣的面龐。

凌厲的勁風勢大力沉,朱錦欣的脖子忽然僵硬的轉動了下,輕鬆的避過鞭腿,往後飛腿。

“吼”。

朱錦欣喉嚨里發出一連串野獸般的嘶吼,她左手握拳,右掌平鋪,死氣沉沉的面恐上浮現一抹怒氣。

“為什麼我考不好?”

這個問題,祁彭勃很難回答。

朱德貴夫婦也很能回答。聽到這句話,他們雙眼瞬間濕潤了,哪怕是死了,她們的女兒還在糾結自己為什麼考不好的問題上。

你知道嗎?爸媽寧願你考不好也不要你放棄自己的生命啊。

到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錦欣,你不要這樣”朱德貴嚎啕大哭。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一年以來,白髮從他的鬢角蔓延向上,看起來像是老了十幾歲。

“為什麼我考不好?”朱錦欣歪着頭,仍舊是重複剛才那個問題。

祁彭勃心中一動,大聲喊道:“我們是同一類人,我讀書的時候也考不好,成天都去遊戲廳打遊戲,但我現在不也成了人民警察,讀書並不是唯一的出路,我們可以有很多選擇。”

他看出朱錦欣心中殘留的怨念,打算從中入手,說不定能夠兵不血刃,直接把她拿下。

想到這裡,祁彭勃心裡一陣激動,單獨斬殺星位一階的邪祟,回到組裡肯定要受到褒獎。

嗯?

朱錦欣歪着頭,喃喃道:“遊戲廳?打遊戲?”

“有戲!”

祁彭勃大喜,連忙接話:“對啊,打遊戲也可以很有出息的。”

“為什麼你打遊戲還能考得好?去死!”朱錦欣瞳孔血紅,憤怒的朝祁彭勃狂奔而去,此刻,她就像頭髮怒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把祁彭勃撞進了魚塘的淤泥里。

面對暴怒的朱錦欣,祁彭勃委屈的說不出話,他到底說錯什麼了?

塘底的淤泥冰冷刺骨,他打了個哆嗦,直立而起,感覺五臟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死!”朱錦欣伸出右掌,緩緩握起。魚塘的淤泥竟然翻滾攪動起來,掀起一道幾米高黑壓壓的巨幕,向祁彭勃裹挾而去。

祁彭勃嘴角溢出絲鮮血,掙扎着逃離,手腳卻冰冷無力,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眨眼就要被淤泥吞沒。

嘭的一聲悶響。

朱錦欣略顯嬌小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好幾米遠。

“死一邊去。”凌白拎着金剛錘,一錘子把她崩退,淡淡說道:“別人考的好關你屁事。”

魚塘里的淤泥由於朱錦欣被錘飛,在空中滯留了幾秒,祁彭勃藉機向遠處翻滾了幾周,堪堪避了過去。他抬起頭,略微有些感激的看了眼另類的凌白,竟覺得他的小光頭也些可愛。

朱錦欣機械的從泥地上爬起,右手無力的耷拉着,身子歪歪斜斜,頭半歪,眼中寫滿了怨毒之色。

她剛剛爬起,遠處的凌白已經沖了過去,並揚起了錘子。

“你考不好關別人屁事啊!”

嘭~

金剛錘直接砸在她鼓起的臉頰上,把她的半邊臉錘的稀巴爛。

凌白幾步上前,踩在朱錦欣的胸口,冷然說道:“考不好就繼續努力,努力後還考不好就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學習方式不對。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沒有笨的人,只有蠢死的人,要是每個人都像你考不好就自殺,那華夏那些壓力巨大的高中生不得全部撞牆去死?”

“唔唔”

朱錦欣唔了兩聲。

“說話。”凌白又是一錘砸在她的左臂上,直接把她的手臂砸斷了。

“唔”

朱錦欣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連串憤怒的咆哮。

“額,老白,她臉被你砸爛了,說不出話可能”葛新在旁提醒到。

“是這樣嗎?”凌白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葛新重重點頭。

其餘諸如張隊、朱族長、朱德貴夫婦之流,均是瞠目結舌的看着拎着錘子的凌白。

朱福還算是鎮靜,他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殘暴的畫面出現,此時正暗暗偷笑,看到其他人傻帽的樣子,他心裡暗爽。當初他不也這樣嗎?現在總算也看別人享受到了。

“好吧,是我誤會你了,剛才那一錘就算是意外吧。”凌白腳踩着她,彎腰拿起那條斷臂,用力掰開握緊的拳頭。

手心裡一張被揉的發皺的白紙顯露出來。

“呵呵,果然藏着東西呢。”

從祁彭勃和屍體戰鬥開始,他就注意到屍體的兩條手有些差別,左手保持緊握,從未動用,只是用右手和身體的直接對抗來對付祁彭勃。

打開發皺的白紙,凌白目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