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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冰冷邪穢的屍體。

金剛錘頂部發怒的兩尊羅漢面相兇惡,冥冥中像是發出聲振聾發聵的暴喝。

三星的法器,掄不動舒芷荷,還掄不動你了嗎?

凌白自己也像是化身成了一尊發怒的羅漢,手中的金剛錘勢大力沉,一錘砸在大體老師的腦袋上,直接將他砸的腦漿迸裂,倒在牆上。

“啊。”井蓓尖叫一聲,迅速的爬上床,衝到男屍面前。

男屍整顆腦袋被敲的嚴重變形,中間的位置裂開一道大縫,依稀能看到裡面青黃不接的腦髓。

“我是讓你來幫忙的。”

井蓓氣的渾身發抖。

在她眼裡,大體老師完美的就像件藝術品,是不容玷污的。

而現在,這件藝術品卻被凌白生生摧毀了。

她憤怒,

她怒火中燒,

她想.....殺人。

大體老師溫柔的把井蓓摟在懷裡,輕輕撫摸着她的背部。

“我是來幫忙的啊,你不是醫學生嗎?這樣,我來錘,你來補,看看誰的速度快一些。”凌白淡淡說道。

“你....是誰?”

男屍眼神冰冷,艱難的從喉嚨里發出一串嘶啞的聲音。

“你爸爸。”

凌白懶得和他廢話,幾步上前,直接把木床給掀翻了下來。

男屍速度突然快了起來,抱着井蓓從床上躍下,一臉戒備的盯着他。

凌白微微側目,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井蓓隱瞞了很多細節。比如說,屍體有靈智,能正常溝通;屍體的肉身夠堅硬,被金剛錘砸了下腦袋沒四分五裂,而僅僅是裂開道口子;他的速度也很快。

這不是鬼。

真的是一具屍體。

是殭屍嗎?

凌白不是很懂。

男屍嘴角上揚,露出兩顆細長的獠牙。他眼神冰冷,放開井蓓,身形迅速的貼了上來。

於此同時,他十指上的指甲瘋狂生長,變的又細又長,顏色呈烏青色。

烏光划過,

凌白經受毒打師兄的訓練,戰鬥意識早非吳下阿蒙,腳步往後輕退,直接避讓了過去。

他可不願被髒兮兮的指甲撓,鬼曉得會不會得皮膚病。

嘭。

井蓓的木床被烏光掃中,木屑橫飛。

吱呀一聲,木床轟然倒塌。

凌白皺眉,快步沖了過去把嘴角流誕的賀素昕橫抱在懷裡,讓她避免被尖細的木塊紮成刺蝟。

“吼。”

男屍怒吼着,鋒利的指甲再次凌空掃來。

“滾。”

凌白單手抱着赤裸的賀素昕,右手猛然向上一掀。

金剛錘和指甲相撞,發出清脆的崩裂聲響。

錘子去勢不減,向前橫掃,重重的砸在男屍的胸口上。

頓時,他胸口凹陷下一大塊,多根肋骨都被砸斷。

男屍眼中浮現一抹駭然之色。

凌白的打法完全像是街頭流氓打架,毫無章法,但他憑藉著蠻力,卻打的男屍沒有半分還手之力。

鈍器砸在血肉上的悶響,聽在凌白耳中,像是來自仙界的靡靡之音,令人沉醉。

男屍掙扎着爬起,他似乎不願牽及到背後的井蓓,怒吼着又沖了上來。

凌白對他的實力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當下更是不慌不忙,揮錘便砸。

男屍再次倒飛。

歷經幾次重擊,他身上已經有多處崩裂,很大部分是解剖的縫合傷口。

“死。”

男屍雙目猩紅,帶起一股腥臭的惡風,向凌白飛撲而去。

凌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避不退,小巧的錘身一下子撞在男屍身上。

男屍慘叫着向後面的牆壁而去,在空中留下一串墨綠色的濃汁。

“不。”

一直觀望插不上手的井蓓厲聲尖叫,掩嘴哭泣。

凌白對她的哀嚎視若無睹,幾步上前,冷冷的看了眼男屍,體內蟄伏的強大力量一下子躁動了起來,緊繃的肌肉瞬間爆發而出強大的力量,他提起金剛錘。

一錘一錘的往他臉上砸去。

血沫橫飛。

男屍的頭顱直接被砸成了一灘肉泥,但他的軀體卻仍舊在掙動,最後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赤裸的胸膛上是濃重的胸毛,黑糊糊一大片,此外他別處的體毛也分外粗長,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兇殘的大猩猩一般,加上滿是碎肉的腦袋,樣子格外猙獰、恐怖。

“你要?送給你啊。”

凌白一腳把男屍踹到了井蓓的面前,把她嚇的跌坐在地,一灘黃色的液體從雙腿深處流了出來。

“你....你是個魔鬼。”

男屍撲到井蓓面前,已經沒了意識,只有身體的本能。他一把抱住井蓓,冰冷的雙臂牢牢將她箍住,並且越縮越緊。

咔擦。

宿舍門被推開。

門外站着目瞪口呆的倪桃和徐雅秀。

“帥.....帥哥........”倪桃張了張嘴,背後走出幾道修長的身影。

領頭之人看到光頭,心裡一個激靈,失聲說道:“是你?”

“你認識?”祁彭勃身邊一個面色冷峻的年輕男子疑惑的問道。

祁彭勃重重點頭。

凌白回過頭,淡淡的看向祁彭勃和他旁邊的幾個男女。

幾人身上都散發著攝人的氣息,應該都是靈異專案組的成員。

先前說話的年輕男子和祁彭勃同一組,叫鞏泰;餘下兩位女性成員分別是費蓉、洛凝,都是剛加入專案組不久的新成員。

鞏泰匆匆從凌白身上瞥過,目光落在腦袋被錘成肉泥的男屍身上,臉色微變。

“救人。”他淡淡吩咐。

洛凝點頭,飛奔上前,單手抓住男屍的手臂,‘咔擦’一聲,直接擰斷下來,隨手一腳踹在一邊。

井蓓臉色憋成醬紫,大口大口的喘氣,就差一點,她就要被心愛的大體老師勒死了。

“你乾的?”鞏泰看了眼男屍,視線最後停留在凌白和他手中的錘子上。

“嗯,”

“你知不知道她就要死了?”鞏泰冷哼一聲,極為不滿的指着差點死亡的井蓓。如果不是祁彭勃認識,他肯定要罵一聲‘廢物,竟然連個普通人都救不了’。

“是就要,不是已經死了,等快死了我自然會救。”凌白臉色不變,他只是想給井蓓一些教訓罷了。

另外,鞏泰的態度讓他很不爽。

這個一進來就佔據主導地位,並且說話也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年輕人,讓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