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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我勸你善良。”錦衣老叟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從如今的局勢看,他的兩個護衛顯得是佔據了上風。

有道是後來居上,

果然,從一時的失利去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太過膚淺。

他,是個明主。

不戴有色眼鏡看人。

老叟風輕雲淡,姿態超然,就差說出‘你給我舔鞋底就放你一馬’這樣高逼格的話。

凌白抽了抽鼻子,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噗”

凈月臉色冷然,以長劍橫檔在前,森然的劍氣溢出抵擋橫斬而來的長刀。

髯須大漢和另一名使長刀的護衛默契十足,抓住這波空隙,鐵掌橫貫而出。

凈月頓時被那股強絕的內勁生猛的劈飛了出去,在天空中留下一大串的血花。

好特么現實的人啊,

凌白看了眼鼻孔望天的老叟,微微搖頭,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我的存在感很低嗎?都站在你面前了,也不為自己的性命擔憂片刻?”

好氣哦。

手掌不斷攥緊,

老叟橫在半空中,臉色憋成了醬紫色。

“大大師放放”

他口齒不清的求饒着,眼中滿是驚恐。

凌白稍稍鬆了鬆手,留給老叟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回身看向後方,琢磨着是不是要上前幫忙。

做兄弟,就是這樣。

不能剛動手的時候就衝上去助陣,

這會讓人覺得是看不起他。

凌白深諳此中道理,他覺得,凈月是可以的,必須給予充分的空間還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證明自己。

吐兩口血而已,多正常。

凈月從地上翻滾而起,白色的僧袍上沾染上幾朵梅花般的血漬。

“吼,”

宛若龍吟般的嘯聲直衝夜空,

他全力運轉降龍伏象功,身體身邊仿似有金龍咆哮。

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他長劍斜挑,盪起絲絲劍氣,直接劈了過去,劍氣細如銀針,卻快似奔雷,眨眼斬在了髯須大漢的鐵掌上。

“噗”

髯須大漢駭然,雖然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但是蘊含的力量不可想象,震的當場吐血,手掌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手掌自幼開始,苦練數十載,早可力斷金石,是他最為強悍的武器。

降龍伏象功,果然是佛門無上的內功心法。

他只能歸結於此,

論勤奮刻苦,他並不覺得會差。

“命運不公啊。”

長嘆一聲過後,

凈月的長劍又上下翻飛而來,髯須大漢惶恐的天空中一個翻滾,根本不顧姿勢極其不雅,就那樣滾了出去。險而又險避過奪命一劍,亂髮紛飛,他的頸項鮮血長流,一道傷口翻卷着,只差了一點點他的頭顱就被斬下了。

眼皮沉重,髯須大漢墜落下高空。

凈月冷漠無情,直劈而去,想要將他斬在半空中。

另一名護衛見狀,提着長刀在地上拖行,划出一連串的火花,將追襲而來的長劍勉強擋住了,但他的身形也猛的一顫,口鼻溢血的栽倒在地。

“降龍伏象,恐怖如斯啊。”凌白掐着老叟的脖子,大加讚歎。

接下來,

已經毫無懸念了。

凈月提劍上前,輕鬆的把兩人的頭顱割了下來。

“完了。”

錦衣老叟眼睜睜的看着兩個貼身護衛的腦袋像切菜般的剁了下來,脖子噴射出大灘的鮮血,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他娘的,

老子要死了,

龜孫兒子死哪兒去了?

自從跟著兒子調來虔州,他在城內向來是橫着走的。

當然,他已經脫離了調戲良家婦女這樣的低級趣味。

以主宰者的視角看紅塵中的百姓苦命掙扎,才是他最感興趣也最享受的。

凈月用地上死屍的衣服擦乾淨劍身上的血漬,快步走到兩人身前。

“如此處置他?”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

呼,

錦衣老叟鬆了口氣,果然還是掐着自己脖子的俊俏和尚心地善良啊。

“先割他兩隻耳朵再說。”

接下來凌白的話,讓他如墜冰窖,背後泛起一股寒意。

人生真是,

大起大落啊

凈月點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劍光貼着凌白的臉划了過去。

兩小團肉呼呼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錦衣老叟痛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口中不時發出嗚嗚的哀嚎聲。

**********

知府府邸,書房。

祖宏博坐在書桌後,臉色紅潤,眉宇間儘是得色,與先前相比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在他面前站着一對中年夫婦,男子着墨綠色道袍,慈眉善目;女子着席地羅裳長裙,臉色嬌媚。

“大人,糧食已盡數換成珍珠瑪瑙、珠寶玉器,另外還有幸購得一株千年人蔘。此番陳總督大壽,您必定可以在總督大人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仕途一片坦蕩啊。”

“哦?”祖宏博大喜,珍珠瑪瑙這些東西,太過俗氣,但在之中摻雜了根千年人蔘就不一樣了。

千年之久的人蔘,延年益壽不在話下,陳總督年歲已高,這禮物恰好正對他的胃口。

“此事還得多謝道長在背後運作。”

“應該的。”綠袍道人捻須淡笑。

“只是,卻苦了虔州的百姓啊。”祖宏博起身,負手而立,眼中儘是悲憫之色。

綠袍道人楞了楞,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什麼壞事都幹完了,最後還腆着臉心疼起百姓來了。

俏麗嗎啊,

臭不要臉。

心裡罵了聲,

道人旋即釋然,他還是知道這些當官的尿性的。

我是做了壞事,但我仍舊是心繫百姓的父母官!誰都可以說我,但你們不行。

我是心疼你們的

“大人真是愛民如子,想來他們知道是給陳總督賀壽,也不會在意那些糧食的。”道人違心的說了句以前怎麼也說不出口的話。

人嘛,總得學會長大。

長大,就是在對方對你還有用的情況下,儘可能的讓他活在夢裡。

說些奉承的話,不痛不癢,不過是浪費些口水罷了。

祖宏博自然也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想要聽着場面話好不斷暗示自己是個好人而已。

“呵呵,我已向朝廷遞了摺子,賑災糧被劫,這可是頭等大事。等上面的糧食再次下來,多少分些給窮苦的百姓,讓他們都吃上頓飽飯,我祖宏博也不是小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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