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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堵牆轟然爆開。

黎上衣不染塵,橫槍而立,哪怕是嘴角溢血,也仍舊不能掩蓋他霸道無雙的風采。

“開始錄了嗎?剛才那段掐掉,重新錄。”

拋下句話,他身體似浮光掠影一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長槍划出一條銀龍,打出了最強一擊,這絕對是毫無保留的殺式!

刺目的光芒讓人無法正視,七道絢爛的能量浪濤捲起千堆雪,像是驚濤拍岸一般,一重接着一重沖向樓頂的凶獸。

“吼。”

夕張口噴出如天幕般的火焰,頃刻間覆蓋而下,較之剛才,這種火焰更加灼熱。

黎上沒有能夠躲開,被熾烈的火浪直接掀飛了出去,口中不斷咳出鮮血,本是蒼白的臉浮現一抹抹的潮紅。

夕咆哮震天,手中巨爪像是能穿透空間,直接從黎上的頭頂蓋了下去。

嘭。

黎上被硬生生的砸翻在地,水泥地面上多了道人形深坑。

上古凶獸之威,恐怖如斯!

凌白站在街道中間,不得動彈。他心裡就像是吃了黃連般苦澀。這慘痛的教訓告訴他一個事實——他肯定不是主角。不然別人怎麼就是一路小怪逆推升級,他就直接是大boss登場,一言不合就要取他性命。

可奈何啊!

原本以為又能蹭波大佬的熱度,苟且偷生。

沒想到自信十足的要他錄製視頻的黎上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望。

凌白拿着手機,暗嘆了口氣,如果有命活下來的話,肯定要把這段裝逼失敗的視頻發到微博上去,讓華夏各地的武者都看看,千萬不要沒實力就裝逼。

“咳咳。”

坑底傳來一陣咳嗦聲。

“小子,這段先掐了。”

一條手臂伸出水泥地面,隨後黎上掙扎着爬了上來,咳出一口鮮血後,神色顯得有些萎靡,但雙眸中的戰意卻是熊熊燃燒,讓人...........看不到半點希望。

“已經掐了兩段了大哥,我叫你大哥好了吧,能不能不要ng?”凌白默默保存視頻,重新開了段。

“這次不會了,拍看好點。”黎上臉色凝重的扭了下脖子。

他持槍踏空而行,身體像是一道血影一般,如風似電般迅疾。

“去死!”

黎上身體周圍繚繞迷濛的血霧。

這似乎是種刺激修為增長的秘法。

此刻的黎上,是如此的狂暴,一桿霸王槍如通天地動一般,血光中的他溝通復蘇的靈氣,澎湃的天地元氣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因長槍而聚,因他抖動長槍而狂暴。

一片片槍花夾着紅影,宛若梅花綻放。

他連續抖動長槍,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一重接着一重,像是驚濤駭浪,又像是一片隕星劃破長空,無盡槍芒淹沒了體型巨大的夕,令天上的明月與星光都黯然失色。

鋪天蓋地!

黎上這一次毫不保留,幾乎動用了所有力量。

“藉助天地偉力?本神在濃郁的靈氣堆中摸爬打滾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夕口吐人言,輕蔑的斜了眼黎上,直穿越過重重駭浪,快速衝到了黎上的身前,一爪按壓而下,轟然一聲巨響,耀眼的光芒爆發而出。

骨肉崩碎的聲音響起,黎上握住長槍的右手一陣顫抖,雖然竭盡全力阻擋,但還是被生生的轟飛了出去,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段要掐嗎?”凌白上前接住被砸下來的黎上,半調侃的問道。

“不用,沒死的話加個微信,發給我,我也好拿出去吹下牛逼。”

黎上無力的攤在凌白懷裡,儘管被夕吊打,卻仍舊笑的開懷。肉體凡胎,敢向上古凶獸挺動長槍,真的足夠吹一輩子了。

“那還是現在加吧,估計沒有以後了。”

“.........”黎上。

不是凌白悲觀,而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螞蟻和大象掰手腕,哪怕它再大的力氣,也撬動不了大象的半隻腳。

“餓了。”

夕戲謔的看了眼放棄抵抗的凌白,縱身躍下,慢條斯理的踱步到他面前,輕聲道:“本尊剛剛覺醒,能夠分化給我的力量雖少,卻也不是你等凡人能夠匹肩的。”

“哦。”

凌白並不想配合它裝逼。

他的倒霉運氣真的可以去申請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你...很...煩。”夕看着對它不屑一顧的凌白,抬起手掌按壓而下。

嘭。

凌白被按倒在地,背上的壓力重若泰山,全身骨骼被壓的劈啪作響。

“可笑的肉身。”

夕俯視着凌白,微微用力。

凌白張嘴吐出一大口血,感覺要被壓成一灘爛泥。

“無畏的掙扎,凡人,可笑。”夕冷哼了聲,鼻尖噴出一團白氣,像是玩膩了般,打了個哈欠,愜意的抬起手掌,隨後拍下。

....................

章江新區,江山裡。

楚休站在高樓,看着下方不斷嗜殺的教眾,微微蹙眉。

“夕?”

“此等神話中的人物都出現了,教主,大世似乎要提前開啟,您終於可以突破前世的境界脫離凡胎了。”屠泰平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後,恭敬說道。

“此地為魔族入口,不然當年白蓮教的妖人也不能借地開煞,把巢喀都算計在了裡面。這頭畜牲忍不住口腹之慾,竟敢分道殘念出來吃東西,也不怕驚擾了看守封印的魔神,簡直愚蠢至極。”

“魔族入口竟還有沉睡的魔神?”屠泰平驚呼。

“不過也是大劫過後留下的一道精神烙印罷了。但就算是道烙印,也足以把整個虔州打穿。”

“下方被附身的人數之不盡,我方教眾損失慘重,這該如何是好?”

“會有人出手把那頭畜牲的分身給滅了,至於是正道的人還是沉睡的魔神........拭目以待吧。還有,活下來的永遠都是最好的......記住這句話。”楚休最後看了眼下方的慘劇,轉身走向沙發。

屠泰平識趣的倒了杯紅酒,自己則是開了罐啤酒坐下,低聲道:“旱魃昨日負傷了。”

“哦?”楚休抿了口紅酒,饒有興味的抬頭。

“是被爛陀寺虛雲舍利中的殘念所傷。”

“釋虛雲?舍利呢......”

“在一個叫凌白的和尚身上。”

“嗯,讓萬魂堂的人遠離他。另外,吩咐下去,讓刑堂堂主親自出手,殺了他。”

“他似乎只是個小星位的武者,何需勞煩刑堂堂主出手?”

“能夠得到釋虛雲的認可,絕非凡俗之輩,及早扼殺個天才免得日後成為心腹大患。”

“那也.....”

“我要的是萬無一失。”楚休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冷漠的眼眸深邃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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