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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滿青草的鄉間小路上,一位身着淺色袈裟的年輕和尚緊皺着眉頭,抬眼看向上空那個青色的太陽。

妖異的青色,連陽光都是青色的,看着並不刺眼,以致於他的雙眸中都被染成了青色。

“幻境嗎?是二狗親自造就的世界?”

凌白臉色古怪,對於吳二狗這個名字,他打心眼裡感到親切。村裡的小孩不都是貓貓狗狗的嘛,這樣的人命硬。歷經過多次秘境之後,對於幻境他已經沒有剛開始時的驚懼。

如今修為上來,無論是眼光、經驗都跟着提升上來,至於信心,也更加爆棚。

“有我無敵,倒要看看你喜愛想和我玩什麼遊戲。”

他環視了眼周圍,低矮的泥房依山而建,三兩成群,整座村莊靜悄悄的,一片死寂。各家各戶煙囪上升騰而起的炊煙,不是白色,而是和空中的青日一般是青色的。

“小兄弟,你找誰?”

正前,一株棗樹上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老人吊在樹榦上,舌頭伸的老長,幾近拖地。他眼神空洞,聲音幽幽的對凌白說道。

面對突然出現的人,嗯,準確說,是個弔死鬼。

凌白並不慌亂,笑眯眯道:“老丈,貧僧找你。”

“找我?”老人詫異的轉了下脖子,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是的,貧僧找你,餓了........”

凌白笑眯眯的上前,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郁。

好久沒撞鬼了,想想還真是懷念呢。

也不知道這弔死鬼的舌頭還新不新鮮,就地弄個烤人舌來吃似乎也不錯。

老人臉色愕然,空洞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怒意,舞動着發青的舌頭朝凌白捲去。

舌頭還不曾近身,一道紅芒便迅速划過。

數米長的青舌斷成兩截,其中一半被凌白攥在手心,微微笑道:“這麼長,也夠吃了。”

“媽呀,鬼啊!”

老人驚恐的從棗樹上彈起,蹦躂着向前迅速逃離。

“這麼不經嚇的嗎?誰要吃你的臭舌頭。”

凌白撇撇嘴,將青舌丟在地上,嫌惡的踩了兩腳。

接下來,他的腳停在半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面前,由剛才那個弔死鬼老人牽頭,站滿了形形色色的各種死法的鬼魂,他們身上的怨氣極為凝重,就每一個是正常死亡的人。

“我是來到**,碰見百鬼夜行的場面了嗎?”

凌白有些慌神,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蔚為壯觀的場面。

“住腳!”

“腳下留舌!”

斷了半截舌頭的弔死鬼老人一步躍出,指着凌白的鼻子,大聲呵斥道:“我把你當後輩,你卻想吃我。真是個心腸歹毒的傢伙。”

“......”凌白。

忽如其來的賣萌是怎麼回事,畫風不對啊。

明明是件很恐怖的事情,為什麼莫名想笑呢?

也許,是他的心臟承受的太多,對於恐怖的事情都產生了免疫力了吧。

鬼有什麼可怕的?

誰死了還不是個鬼了?

到時候看誰嚇誰,誰比誰牛逼。

凌白後退了半步,隨即重重一腳將地上的舌頭跺的稀碎。他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弔死鬼、餓死鬼、色鬼...........淡淡道:“你們,都想被超度啊?”

公然的挑釁,讓弔死鬼老人怒不可遏,氣的連嘴角兩邊的鬍鬚都顫抖起來。

“你,你個小和尚,不能先嘴炮會兒嗎?”

.......

“都死吧。”

凌白撐開朱傘,頓時佛光大盛。

嘭,

弔死鬼老人被朱傘掃飛,魂飛魄散,消弭於村莊。

餘下諸鬼驚怒交加,紛紛裹挾着怨氣沖了上來。

凌白不慌不忙,抖了抖朱傘,一陣恐怖的吸力頓時把十多個鬼魅吸收進去,磨滅成空。

朱傘,佛門法器。

再多的鬼魅上前也是送經驗。

以致於,有恃無恐的凌白在原地翩翩起舞,就差配上一個BGm,好讓畫面更加的震撼些。

幾根煙的功夫,已有成百上千的亡魂死於朱傘之下。

但村莊中的鬼魅卻仍舊源源不斷的湧出。

一個老人伸出青色長舌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被凌白一傘掃飛。

“這不是剛才被超度的弔死鬼嗎?”

凌白眼皮劇烈跳動,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這裡的亡魂能夠無限重生復活。

他哪怕再厲害,也殺之不盡。

要中止這場無休無止的戰鬥,必須找到能夠控制他們的人。

而那個能控制群鬼的,除了吳二狗還有誰。

他會在村莊里嗎?

凌白思索片刻,轉變策略,一邊揮散眾鬼,一邊朝着前方探索。

整座村莊不大,但並不像現在的小鎮群居,村民頂多是三兩成群,剩下的少說也要走上一段泥路,或是跨越幾塊農田菜地。

這樣的話,無疑是大大增加了遊戲的難度。

嘭,

再次將那個熟面孔的弔死鬼老人掃飛。

凌白頗為不爽的跟了上去,對着他的老臉就是一陣暴抽。

“讓你特么的復活。”

砰砰砰

“去死吧。”

凌白兇狠的把朱傘捅入對方的胸口。

“你為什麼又要殺我?”老人怒目圓睜,憤怒的吼道。

隨後,他一臉茫然,自語道:“我為什麼要說‘又’?”

嗡,弔死鬼老人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便再次魂飛魄散。

..........

凌白藉助着大騰挪身法,左突又閃,可周圍的亡魂實在是多到數之不盡,死了又來,源源不絕,叫人好生絕望。

位置不斷變換,他查探了不下四處土屋,真的不見人的跡象。

看來,正主吳二狗不在這兒。

也就說,他先前的推測太過理想化。

作為布局的人,怎麼可能乖乖的在局中等,肯定是站在幕後操控,然後感知着裡面的場面笑的跟個shǎbī一樣才對。

想到這裡,凌白心情莫名焦躁起來,雖說他體力超凡,此刻還沒有半分疲憊,但長此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也禁不住這群死鬼軟磨硬泡,從鐵棒磨成根繡花針啊。

“小子,你是不是又想殺我?”正前,一個伸着數米長舌的老人憤怒的瞪着凌白,質問道。

“............”

凌白再次用實際行動告訴他。

是的。

殺你沒商量。

陡然間,穿梭在眾鬼之間的凌白心中一動。

他似乎忽略了最為關鍵的一點。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