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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整個人都有點懵,慢吞吞穿好鞋襪,也不知自己身上就穿了件單薄褻衣,踉踉蹌蹌推了門出去。

經過一夜雪下,外面地上,屋檐甚至枝頭鋪了一層厚實的白雪。

桃夭被冷風吹的一個抖擻,鼻涕瞬間就流下來了,冷風吹來,也讓她的神智清醒了幾分,很快便適應現在這種狀況。

她的確是回到家裡了,只是說如何回來的?

溫虞同桃錦正準備去看看桃夭醒了沒,方進院里便看到桃夭穿着單薄的站在門前,皚皚大雪,整個人被凍的瑟瑟發抖。

溫虞當下心裡一緊,疾步走過去:“這麼冷的天,出來做什麼。”

她語氣里毫不掩飾責怪,這些天擔驚受怕,眼底也是憔悴一片。

“娘。”桃錦看桃夭整個人都有點獃獃的,擔心溫虞嚇到她,便脫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披在桃夭身後,摟着二人進了屋裡。

關了門,屋裡又有暖爐,桃夭很快便暖和回來,打了個哆嗦。不等溫虞問她,便急道:“娘,長幕呢?長幕在哪兒?”

溫虞正準備問桃夭這些天都在哪裡,過得可好,有沒有受什麼委屈。不曾想到桃夭醒後頭一句話竟會過問長幕:“長幕?什麼長幕?”

“就是長幕啊,和我在一起的。”

“沒見。”溫虞拉下了臉:“這事我還沒問你,你和長幕什麼關係,竟是連命都不要了也要陪他,你可為我和你爹爹想過一點,就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好在這次有老天庇佑沒出什麼事,下次可不許做這種事了。”

溫虞眼底憔悴她自看的明白,當下軟了語氣,道:“娘,女兒知錯了。”

咬着牙,她又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陌笙帶你回來的。”桃錦道:“過了子時中刻。”

那便正好是新年過後一天,桃夭心裡有點慌,她來了長幕為何沒跟着自己一起回來。

“陌笙呢,我要找她。”

見她又要掀開被子下去,溫虞忙止住:“在廚房裡煎藥,片刻後便回來。”

桃夭木然縮回被窩。

總歸是平安無事回來了,溫虞也不忍心多加斥責,心裡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些許天不曾有過的笑意,問着桃夭想吃什麼。

“都行,正好我有點餓了。”桃夭盡量扯出笑意:“娘,我想吃你做的。”

溫虞眼底頓時柔了,揉揉桃夭頭髮:“好,娘去做,想吃什麼?”

“尋常吃的便行,娘做什麼都好吃。”

嘴甜這方面桃夭一直都做的不錯,溫虞吃這套,霎時忘記了自己方才想問長幕一事,應下去做飯了。

待門關上,桃夭沉着臉問桃錦:“大哥,盟主大人沒事吧?”

“無事,只是受了點內傷,養一段日子就可。”桃錦說著,又幫桃夭掖好被褥。

發生這種事情秋明踏宴取消是一定的了。桃夭喘了兩口氣:“張安呢?或者仆續?盟主大人將他們關起來了?”

“張安放走了,回了老家。”桃錦耐心說著:“至於仆續,出事後盟主大人將他關押在隨府地牢,永世不得出來。至於他的家人,在之前仆續出事後一天,直接卷幹了仆家。”

桃夭咋舌:“好生沒有良心。”

不過想想,仆續雖然妾室很多,貌美如花,個個都是大姑娘。可這其中不少貪圖他的錢財,也有少於是被仆續強迫做了夫人。幾乎沒有真心愛他的,結髮妻子幾年前也被他掃地出門,現在真是牆倒眾人推,看誰的最狠吧。

桃錦笑着摸摸她的頭:“自己做的孽,怪不得別人。夭夭,與其說別人,如今娘親沒在這裡,你和長幕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好生給大哥解釋一下吧?”

竟可以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桃錦覺得現在他都有點看不懂自己這個明明看着長大的妹妹了。

桃錦支支吾吾兩句,索性便說了:“他是小時候我去清寧鎮認識的風鈴哥哥,一起玩了兩年,後來他被親人接走了,最近我才找到他的。”

小時候桃夭身子骨不好,外婆擔心這樣下去會影響長身體,還每日吃藥受罪,便讓溫虞帶着桃夭去了清寧,依山傍水之地,最適合養傷。風鈴這事他也是隱約知道一點,貌似回來煙雨城桃夭幾次吵着鬧着要去找那個什麼風鈴哥哥,桃摯沒有應允。最後時間長了,桃夭嘴裡提着的這個風鈴哥哥慢慢也少了,他以為桃夭已經將這跟給忘記了。

桃錦不明:“他之前不是說了對你無意嗎?”

“那是假的,長幕壞過雁凌君事,雁凌君定會趁着秋明踏宴報復他。若是那時雁凌君便知道我和長幕關係,他勢必要將這股怒火發泄到我身上。你妹妹不會武功的,可不是要成了刀板魚肉,任人宰割。”

桃錦反應一下:“所以長幕是為了你的安全故意說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的。”

桃夭點點頭:“後來不都說我和那個什麼赫伊人長的像嗎,若是雁凌君再知道這一層關係,我可真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用的。”

管他最後雁凌君要她過去是做什麼,媽呀,這等殺人分屍的變態她可不指望是讓她過去喝喝茶,聊聊天。

桃錦也是被虛了一身冷汗,恍然明白才知道自己一直誤會了人家。

先前貌似還是要提刀殺了他來着。

“是大哥,大哥錯了。”

話說間陌笙便敲門進來了,端着葯走的有點慢,桃夭迫切想知道長幕去哪裡了,以至於頭一次覺得陌笙效率不佳。

終是走到床邊,桃夭忙問道:“陌笙,你去古銅鎮找我時,可見到長幕了?他人在哪裡?”

陌笙靜了下,將葯遞到桃夭嘴邊:“小姐,先將葯喝了吧,大夫說你受了風寒要好生養着。”

“我是說長幕人呢?”她現在哪裡有喝葯的心思。

陌笙沒有說話,只將藏在袖中的一副摺疊整齊的畫卷和一條流蘇墜子放在桃夭跟前。

桃夭看的眼睛濕潤:“這是,什麼意思?”

“他走了。”陌笙聲音很輕:“讓小姐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