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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霧氣也不知何時消散的,不過說了幾句話時間便已四處散落,抬眼便可看清,走廊恢復正常。

桃夭這才眯到方才老者扯着的東西正是一塊極為普通的家用紗幔,只因方才視線模糊,什麼都看不真切而沒發現。乍一看還真像什麼東西漂浮着。

她頓時啞聲,默默收回匕首。

老者一手負後,向前走去:“知道我是誰?”

桃夭非常誠實:“不知道,只是前輩能用內功逼起這層霧氣,定是位高手,想來前輩也是想考驗我們。”

江湖上什麼的,也沒什麼留言說是有高手留在明川吧。

“不知道還來問老夫什麼秘籍,你倆是有錯地了吧。”

桃夭依舊笑:“明川川簾樓獨雅間,四選一我可是只用了二兩便進來了。想來要聽得事志不在書,而在人吧。”

“二兩銀子你們兩個就進來了?”老者瞪着圓鼓鼓的眼睛:“也太不把我老頭當回事了,二兩銀子,打發乞丐呢。可惡,等會出去我得抓着這兩兄弟好好打一頓。”

他說的認真,身子一轉倒真是想出去。

隨唐心恰恰要就要好好訓斥這老頭一番,正好這人不走尋常路往回走,立馬伸出胳膊橫在中間,道:“你還沒回答夭夭問題。”

老者眯着眼睛看了隨唐心一眼,身子一軟,再看已經到了隨唐心後面。

二人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時候過去的?

桃夭眨眨眼,看着隨唐心一臉茫然之色,看樣子也是未看懂老者動作。她不禁咋舌,自己並非習武之人看不出就算了。可這隨唐心自幼習武,身體反應敏捷都要比自己好的多,她都未看出分毫,看樣子這人真是不簡單。

不過……桃夭笑了笑,輕輕摸了把老者垂在一側的衣袖,片刻便見到本是氣沖沖鬧着要出去的老者,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無力垂着。

他微微反應下,立馬察覺自己這是中毒了。

“胭脂香,胭魅娘?”老者看着桃夭:“你是她的徒弟?”

方才他也感到桃夭碰了自己一把,特意留意過,也沒聞到什麼特殊氣味,便沒在意,左右沒想到兩個丫頭跪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伎倆,誰知道還真的被下毒了。

桃夭拱手笑道:“在下桃夭,師父正是胭魅娘。”

老者見怪不怪:“也唯有她教出來的徒弟,做出的東西這般讓老夫察覺不得。不過胭魅娘不是早已退居,怎麼還會收你這個關門弟子?”

“許是有緣吧,前輩這種德高望重的收徒不都是靠緣分二字嗎?”桃夭眨眨眼:“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前輩莫要放在心上。這只是很普通的脂粉,只會讓前輩全身無力半個時辰,事後身上卻是會無比舒服,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

老者也懶得計較這麼多,索性找了個舒服姿勢躺下:“說吧,想問什麼?”

“晚輩想問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天真書下落?”

隨唐心和老者齊齊一驚,都未想到桃夭要問的竟是天真書。

隨唐心更是堵住她的嘴,呵斥又是不解道:“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問他做什麼?”

桃夭嗚咽兩聲,讓她鬆開。

老者看了桃夭一會兒,抿唇道:“真想知道?”

桃夭趕忙點點頭,古雅山拜師學藝三年,她從胭魅娘口中隱隱得知當年天真書與赫家分開後流到了明川,之後便沒了聯繫。所以當年赫伊人並未將天真書交付於她娘,而是被偷或者丟掉了。之後不知又是被誰牽着莫須有的鼻子走,天真書藏在桃家,才導致最後桃家被針對,近乎到了身敗名裂地步。

“如方才那位姑娘所言,這本書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反觀有的倒是不珍惜了。物其必反,事皆有黑白兩面。”老者捏了把小鬍子,娓娓道來:“當年赫家沒落後,天真書被赫家管家偷走,這位管家正是明川人,所以便都覺得這本書應該是在明川的。事實上在也不在。因為所有人都這樣說,卻沒人真正見過。後來又過幾年,管家被人殺害,一夜之間住處被燒毀,所有的一切彷彿都隨着那場大火消失殆盡,成了一團廢墟。天真書從此消失匿跡,無人知道下落。”

出來川簾樓,桃夭在街邊攤要了兩份糖人來吃。

隨唐心看他情緒不怎麼對勁,一直沉默也不說話,長了長嘴,一時自己也不知說什麼了,尋思一會兒,道:“凡事將就順其自然,別太勉強了。”

桃夭眨巴着眼看她:“你這是第二次用這種教育後輩的口吻對我說話了。”

“我這是關心你,換做旁人我才懶得問。”隨唐心沒什麼好氣。

彼時鋪子老闆也做好了糖人,隨唐心順手拿了一個。

桃夭立馬在她手裡奪過,道:“這是我的,你的是那個。”

隨唐心看了眼老闆手裡的另一個百合花模樣的糖人,又看了眼桃夭手上風鈴草模樣的,嘁道:“事真多。”

付了錢財,在街上漫無目的逛噠會兒,桃夭在一家簪子的鋪子前停下。

“姑娘,看看喜歡哪個?”老闆是位年輕的公子,長相儒雅,見得桃夭二人年輕貌美,免不得心生好客。

桃夭盯着一排子琳琅滿目的簪子看了會兒,拿起一個細看:“這是自己做的嗎?”

老闆含笑點頭:“正是在下內室所做。”

“手藝不錯,很精巧。”桃夭溫和誇讚。雖說這些簪子模樣算不得多新穎,都是一些普通用珠子串成的簪子,好在做工用心,每串間都是用紅線連成,倒也顯得喜慶,讓人歡喜。

老闆有些受寵若驚:“半個月了,姑娘還是頭一個誇讚在下簪子好看的。”

桃夭道:“怎麼,之前都說不好嗎?”

“姑娘也看到了,這都是用線串起來的,哪裡比得上外面那些用玉和玄鐵做成的簪子。”

“既然不受人喜歡,那你又為何要賣?”

老闆嘆了口氣,道:“我家夫人喜歡,不好壞了她的興緻,便試試。”

桃夭一笑,指了指一旁紅色的一串相思豆:“給我來一串。”

她方指,一隻修長的手卻提前一步拿走了這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