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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犟了一輩子,我還等着你把我氣死,報仇也好,報復我也罷,怎麼現在不理我了呢。”他握着白憐薇的手,眼角掛着兩滴遲遲沒有低落的淚水。自言自語說了很多。

他永遠忘不了多年前看到白憐薇與他大哥凌之孟赤裸着身體躺在同一張床上,那副場景,如今多年過去,每每想到心依舊疼的無法言說。即便後來他用卑劣手段得到白憐薇,的確白憐薇還是個處子之身。當時的他又驚又喜,卻忘記了白憐薇看他的的目光是如何冰冷。

這些年這人在府里什麼都不在乎,哪怕自己娶了一直服侍在她身邊的丫鬟,日日夜夜笙歌纏綿,更多時候當著她的面親熱,這人看到依舊是毫無表情的走開了。

她可以一個人生活多年,陪着兩個孩子歡笑,被安姨娘欺負,被下人蹬鼻子上臉。他甚至故意安排安姨娘侮辱她,縱容凌安冉毀壞紅妝名聲。為的不過是想在這人臉上看到憤恨,哪怕是憎惡也好,最起碼別永遠都是這樣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會讓他覺得這人真的已經不需要他了?

做了這麼多,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白憐薇會離開自己,永永遠遠,徹徹底底的離開。那樣狠絕,一點挽留餘地都沒有。

“你醒來好不好,微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無助哭,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嘗到這般無助,心被剖開一個大口子痛的他撕心。

凌紅妝和凌郁塵換了一身極為素凈的衣服來到凌煥門前。

“大哥,娘昨天晚上見過你吧。”凌紅妝瞥了眼瑟瑟在角落裡的安姨娘,淡聲道。

“的確來過。”提起昨晚,凌郁塵臉上一陣慘白。

凌紅妝心下瞭然,冷聲道:“娘同你說了什麼?”

“你做什麼,做什麼!”凌郁塵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便聽到角落裡安姨娘一聲凄厲的呼喊。

兩個侍衛死死摁住安姨娘直接將人從草叢裡掂出來。安姨娘難堪的掙扎,胳膊不停扭動,卻難逃鉗制,活生生被夾斷了兩隻胳膊。

“啊!”安姨娘疼的嘶啞咧嘴,眉死死皺在一塊兒,胳膊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搭在腰側,本來還有些紅潤小臉,頃刻間變得慘白。

兩個侍衛將人帶到走廊上,像是拉着一條母狗似的扔在地上。

“老爺說了,夫人離開,安姨娘你便去陪葬好了。”

左右這些年安姨娘在府里品行不端,不少人對她頗有微詞,奈何凌煥還是很寵她的,這人恃寵而驕,時常d刁難他人。如今凌煥親自下了命令要安姨娘死,他們這些年積攢的怒氣恰好可以發泄。

安姨娘心裡頓時一涼,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倆:“你倆在胡說什麼,那人死了關我什麼事。老爺呢,我要見他。”

侍衛嗤笑,正要說話便看到走過來的凌郁塵兄妹二人。

“少爺,小姐。”

“不是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這樣對你嗎,索性你也快死了,我便好心告訴你。”凌紅妝淺笑,目光只是在安姨娘身上停留片刻:“這麼多年你難道不曾想過為何我爹如此寵幸你,正妻一直是我娘,而你安姨娘再怎麼得寵,也不過就是個小妾。你的眉眼與我娘有三分相似,所以我爹才會寵幸你,這些年你一直得幸,不過是我爹想氣我娘,靠着的也是你自己這張臉,不然就你這下作東西,也配待在凌府為虎作倀這麼多年。”

說罷凌紅妝竟是大笑,揚起的眉眼都是笑意,濃的緊。

多少年了她沒這般笑過,兒時她也是個女孩,被娘寵着,兄長愛着,無憂快活。只是長大了後,她發現自己擁有不了快樂,因為她的娘太懦弱了,處處被人欺負。無論別人如何戲弄她,侮辱她,她都可以不在乎。以至於她和大哥在府里一直被人看不起,被人捉弄。

從前顧慮娘一直忍着,讓着,冷着。現在彷彿什麼都不重要了,她的娘啊已經沒了。

凌紅妝仰天片刻,硬是讓快要低落的淚水重新在眼眶打轉。

安姨娘坐在地上,兩隻胳膊死垂垂着,衣衫也因為方才掙扎而顯得凌亂。她低着頭,片刻後忽然揚唇大笑,笑着笑着竟是流出了眼淚:“我知道,我自然知道老爺從未愛過我。”

夜裡深夜難熬,凌煥在她身上親熱喚着的哪次不是那個女人名字。一聲聲,一句句纏綿悱惻。到底是有多愛那人,才能刻骨至今。

“今天這個下場,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凌紅妝毫不留情的將安姨娘身上圍着的衣服,一件一件扒光:“說起來你才是最可憐的,被一個人男人當做替代品,生死不由你。你還可笑的將這恩寵當成恩賜,想要騎在我娘頭上當鳳凰。你覺得你做了這麼多傷害我娘的事情,爹爹會不知道?他會放過你。”

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如今不過幾個時辰,就已經派人要弄死她。沒有任何理由的,只是想讓她死。

安姨娘心裡盪起一股死灰:“我既然逃不過一死,索性我也認命了。”

她扭頭看着凌紅妝和凌郁塵,眼裡眼底滿滿都是恨:“不過我也不虧,最起碼你娘也死了,黃泉路上我不孤單。凌煥餘下時間也別想好過,最愛的女人死在她跟前,還是因為他死的,想想都覺得痛快。”

侍衛不客氣的拿了一塊兒臭抹布堵住安姨娘的嘴,碎道:“把她帶下去,風言風語的也不怕嚇到少爺和小姐。”

安姨娘被其中一個侍衛連扯帶拽拖走了,走之前還是瞪着凌紅妝的,似是在笑,大到眼球快要突破眼睛的眸子卻是流着淚的。

凌紅妝沒有多看,這種人在她眼裡素來留不下什麼過話,多一眼都會噁心。

“大哥,我們去找娘吧,總要入土為安的。”

凌郁塵點着頭,二人離開時候,留下來的那一個侍衛狗腿道:“大少爺,二小姐。安姨娘到底怎麼處置?”

凌煥雖說了要安姨娘死,卻是沒具體說出怎麼死,好歹也是凌家姨娘多年,他們着實不知應該如何下手。

凌紅妝問道:“大哥想讓安姨娘如何死?”

凌紅妝想了會兒,說:“分屍吧。之前她不老找娘麻煩,說不聽她的就讓馬車碾斷我們倆的頭嗎,現在正好讓她自己嘗嘗想了多年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