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無非是克制罷了。”
桃夭搖搖頭:“並非只是克制,而是相生相剋。你們傲雪幫擅長藥理,許多名醫解不出的毒藥和疾病,在你們傲雪幫的人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事情。所以,你們傲雪幫的書全部都是一些治病救人的良方。同聲同根,哪裡會有用。”
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彩漪蝶意味不明笑着:“你待如何?”
“很簡單,找出下毒着要解藥。或者以毒攻毒。”桃夭舉了個例子:“就像現在幫派里的人中毒過重的,已經開始昏迷不醒的。你可以在他們身上提取血液,聞出中的究竟後哪些毒。不,其實不能說是毒,應該是葯。因為也只有葯,這種良方你們傲雪幫才會束手無策,找不到任何方法解決。”
彩漪蝶聽得也是一愣,狐疑看着桃夭,顯然是有些不大相信:“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桃夭笑笑:“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總歸是葯,害不了人的。”
她還是未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事實上也不知如何說。上輩子雖是衣食無憂過了一生,也是經歷些許風浪的。記得當初寨子里有人中毒,當時那人的情況和模樣同現在的傲雪幫十分相似,約摸是同一種。
況且她又不是神,哪裡有一眼看出中毒人到底中的什麼毒的本事。
彩漪蝶還是有些懷疑,不過倒是停下了繼續看書的念頭。
“好心告訴你,愛信不信。”隨唐心拉起桃夭:“現在傲雪幫就你一個支撐桿,你可別倒下了,不然你對得起你爹嗎。”
說罷便拉着桃夭走了,君連城看了穿着便有些懷疑的彩漪蝶一眼,屁顛屁顛也跟着離開了。
隨風這邊已經去了一處閣樓內,這裡住着幫派所有得病已經不能行走的病患。
一進門便是撲鼻的艾草味道,止不住的咳嗽和一陣陣劇烈喘息。
屋裡三十多人互相攙扶着來回走動,有的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眼皮睜着似乎都是勉強的。
隨風被這味道嗆得有些狠了,不由得捂住口鼻:“比上次來多五六個人。”
桃摯點頭:“不止如此,病情也比上次嚴重了許多。”
他記得三四天來這裡的人還是可以走路的,見到他來識得的還會同他說話,現在倒好,莫說說話,未昏過去都算是好的了。
“盟主大人,桃前輩,你們怎麼進來了?”傲雪幫副幫主彩淵咳嗽着過來了。
桃摯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出去說些。
外面無論哪兒處現在寂靜的很,彩淵領着幾人來到閣樓下層,本想為幾人斟茶,又想到整個傲雪幫都被下了毒,也不曉得水裡有沒有,便有停下,重重嘆了口氣。
隨風看着不過幾人便子蒼老幾分的彩淵,問道:“方才我見閣樓里人又多了幾個,病情可是又加重?”
財源嘆氣道:“何止是加重,翻了數倍啊。那些武功低的,沒有內力護身的,幾乎都染了這種怪病。昨夜甚至死了兩個兄弟。”
二人都是一驚,他們以為這種葯只會暫且磨磨人的意志,慢慢消耗,沒想到這麼快便有人死了。
“你也莫要擔心,有毒可下,定能找到解決法子。”
桃摯也不知說什麼,便勸了兩句。
彩淵扶額而愁,不禁又多看了兩眼君幕,疑惑道:“這位公子是?”
君幕拜手:“在下輕風。”
彩淵立馬不淡定:“可是常笑客樓主輕風公子?”
“正是。”
“彩淵有眼不識泰山,竟是現在才認出輕風公子,還請輕風公子見諒。”彩淵顯得十分激動,眉眼都上揚了幾分笑意。
也怪不得他如此,輕風公子為常笑客樓主,平日里神出鬼沒的,又喜帶着面具,哪裡有幾人見過其真實模樣。如今他不僅見到,而且還是在自己幫派中,讓他如何淡定。
激動過後彩淵便平靜下來了,太過張興,倒是顯得自己未見過世面了。
君幕微微垂眸,未多言。
隨風將話題拉到正軌:“記得副幫主你上次說過幫里的人是吃了飯之後,才漸漸有的這些昏迷,口吐白沫癥狀。今兒桃兄和輕風公子都在,你便將那日的事情細細說明一番。”
彩淵點點頭,慢慢回想着之前的事情:“那幾日正是幫主生辰,為了讓幫主盡興,幾日幫派連着吃了幾天的辣椒面和慶祝生辰用的甜點。因為幫主喜吃辣,平日里估計這些弟兄便很少吃,恰是生辰,這些辣椒都是兄弟們特意從街上上有的商販那裡買來的。”
桃夭聽了,說:“所以平日里吃的東西未動,只有那些辣椒是從外面買來,吃了沒多久便有人陸續身體出現問題,所以副幫主你才猜測是這些辣椒出了問題。”
彩淵不置可否:“的確如此。正好出事那天幫主也被賊人下毒昏迷不醒,《百草》被盜。多番事情混雜。一開始那些身體有些不適的都未在意,只當是感染風寒而醫。又過兩天,人越發多不說,個個神采懨懨,提不起精神,昏倒的也陸續有了。這才發現事情已經遠遠超出預料。”
這個幾人已經猜到了,畢竟當時彩淵給隨風說的時候閣樓里已經開始有人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了。
“副幫主,那些殘留的辣椒不知可還有?”
“有的。顧及幫主興緻提來,準備了很多,現在吃了一半剩下的還在廚房裡放着。”
桃摯道:“可否讓我們看看這些剩餘的辣椒?”
“自然可以。”彩淵起身:“盟主大人,桃前輩和輕風公子,還請隨在下來。”
隨風幾人走後沒多久桃夭和隨唐心便來了。顧及君連城嬌生慣養,受不得這裡的污穢之氣,便讓陌笙陪着她找了間房子休息去了。
那丫頭也就口頭上說說,真正要看了,反倒看退縮的更遠。
這裡的人是不認識桃夭的,只是如今都躺在地上或者床上,見到兩個貌美的小丫頭過來,除了驚訝也懶得去問了。
桃夭看到一屋子的場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快速走到一個蹲在地上昏昏欲睡的中年男子跟前。
“可否讓我探下你的脈搏?”
那人遲疑了一會兒,倒也是乖乖伸出了手。
手指泛黃,手骨呈現不正常的紅色,彷彿是從裡面透出來的,越看越詭異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