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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人都被士兵一個個安撫着,馬背袋子上原本存着一些吃的都分了下去,這些都是出征時候習慣帶着的乾糧,緊緊是一些乾麵饃饃,這些人都能夠感激半天。

秦薇薇看了心中真不是滋味,她拉着厲崢衍的袖子,軟聲道:“他們好可憐,咱們要不要給他們一些銀錢?”

厲崢衍看了地上種的菜,山上就這麼點被開墾出來的地,這些菜要是只養活牛頭寨的這些人倒還夠,可還有其他百十個流民,這真是不夠了。

地上還有一些補納的夥計,還有一些老翁在做一些小玩意,應當是拿到大街上去賣,能補貼家用的。

厲崢衍又一次發問道:“李大同,本將軍還有一事要問你。”

李大同道:“將軍請說,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厲崢衍垂眸看向秦薇薇,身後的這個小女人從到這裡起就一直跟着自己,哪裡受得了委屈,他寒聲問道:“誰買兇要殺她。”

“原本按照江湖道義,是不能說的,但是厲將軍你不同,你是我們的英雄,就算是遭天打雷劈,也會告訴你。”李大同抱拳,他道:“是城中柳府的公子,他手下有個惡霸,特地來找我,說要買這位……姑娘的命。”

“果然是柳夏!”秦薇薇面露狠光,揉着拳頭像是隨時要把人碎屍萬段。

厲崢衍拍着秦薇薇的肩頭,道:“放心,我替你出面。”

秦薇薇哼了一聲,“欺男霸女,這種rénzhā,我以後看一次打一次。”

厲崢衍冷笑,“我陪你打。”

柳公子正宿在煙花巷裡,不知為何重重打了一個噴嚏,背後豎起寒毛,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窖之中,奇怪道:“不對啊,難道我今兒風寒了?還是這些脂粉氣我都聞不習慣了?”

秦薇薇道:“你着當家的挺講義氣,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我和他本來就結了仇,就算打得他滿地找牙也是應該的。”

李大同唉了一聲,“你們是我牛頭山的恩人,我李大同就算是天打雷劈,都不會怨你們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姑娘身手是真好,我從未見過身手有這麼好的人。”

“我看你也不錯,似乎還讀過幾年書?”秦薇薇試探發問,她和李大同打的時候是手下留情的,要真是傷了他們,自己也是罪過。

李大同憨笑兩聲,他今年三十七歲,因常年練舞顯得年輕一些,他道:“這不是小時候讀過幾年書,我也是流浪來的,落草為寇了唄。”

“哈哈,那你童年真可憐。”秦薇薇哈哈大笑,兩個人都雙雙笑了起來。

厲崢衍身上也沒有多少銀錢,他拿了一張一百的銀票來,道:“這錢你先拿着,給孩子的衣服先買上……”

“厲將軍,這錢我們萬萬不能要。”李大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您和那些貪官不一樣的,錢都是您打仗來的,這會子要是收了您的錢,才真過意不去。”

厲崢衍強行把銀票塞進了李大同的手裡,道:“孩子們都不溫飽,連飯都吃不好,你這裡的人都餓的面黃肌瘦的,真等什麼,也等飯吃飽了再等。”

“這……”李大同滿是不舍,似是十分愧疚的樣子,這錢對他們來說是救命錢,他看這四周一個個渴求的眼神,心頭傷感極了,只恨自己只是一個草寇而已,含淚接下了這錢。

竇文德收了幾張紙回來,和厲崢衍四目相對,確認過眼神,厲崢衍下令道:“回營!”

送回去的時候,依舊是王二狗送回去的,這些小路要是沒有熟人還真是難走出去。

一路上,秦薇薇充滿了疑惑,她道:“將軍,我看城裡也沒有流民,這些人是在路上就被攔下不許進程的吧?”

厲崢衍點頭,單是京都附近就有百來個流民,只是不知道在黃河邊上又有多少流民了。

朝廷播下去的銀子夠不夠。

他還記得初次下山的時候,握着師傅的手,四周的也有許多流民,那種沿街乞討,捧着破碗,懷裡還抱着將死的或者已經餓死的嬰兒,那些親信歷歷在目。

師傅告訴他,這些都是國家事,天下事,教厲崢衍的那些東西,就是為了國家,為了天下。

所以厲崢衍哪怕是再不情願,他也要踏上仕途。

誰知天道不願,那年邊陲大戰,厲崢衍原本通過了鄉試即將會試,邊陲民不聊生,他已經到了京都,就在要考試之前,厲崢衍投入了軍中,把這些功名棄於腦後。

秦薇薇還有問題,問道:“將軍,你為什麼不多給他們一些銀子呢?”

秦薇薇知道,厲崢衍身上帶的絕對不止一百兩銀票。

厲崢衍策馬狂奔,領在頭前,道:“他們有手有腳,這些錢只是救濟用的,沒有人會永遠給他們銀子,要想解決事情,只能從最根本做起!”

秦薇薇大約是明白了,似懂非懂。

等回到軍營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下來了,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指向六點鐘,秦薇薇百般無聊地漫步在軍營里,他們一回來,厲崢衍就埋頭和竇文德一起到了軍帳中整整有半個時辰。

秦薇薇的五臟廟早就餓的呱呱叫,等厲崢衍出來的時候,看見他那張臉都覺的見了烤雞似的,喜滋滋地過去拉着他的手道:“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好不好?”

厲崢衍略有倦色,見秦薇薇這樣一副期待的模樣,自己也平復了不少,笑道:“咱們去凌雲樓,聽說新上了叫花雞,咱們去嘗嘗看?”

“好呀好呀。”秦薇薇宛若撥浪鼓似的點頭。

兩人騎着高頭大馬去了凌雲樓,凌雲樓小廝見了立馬迎道雅座上去,瞧着窗外,再吃些小菜,日子當真愜意。

一頂頗為豪華的轎子停了下來,從裡頭張望了一雙勾人的美目,那人道:“上去,吃一些宵夜在回去。”

沈鳳君看見了看見了正在馬廄的疾風,心中便可斷定厲崢衍在這上頭,只是厲崢衍身旁那個穿着白色錦袍礙眼至極的少年郎是誰?

沈鳳君貝齒輕咬,無限怨恨散發在着貝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