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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洛洛從樹梢上跳下來的時候,向芷遙已經恢復了往常的神色,對南宮洛洛微微一笑。“走吧,咱們也回去吃湯圓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向芷遙送喬喬離開,然後回到屋裡看書。南宮洛洛被叫走了一次,向芷遙並沒有太在意,屋裡換成是瑾璃看着她。

榕客齋中,雲長歆在寫東西,柳煙在旁服侍。南宮洛洛進來後後,目光落在柳煙身上,有幾分詫異。

“煙兒,你先回去吧。”

“是。”柳煙很聽話的略施一禮,又囑咐道,“王爺要注意休息。”

她離開後,南宮洛洛才道,“主公,您找我。”

雲長歆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一個匣子上點了點,“自己看。”

南宮洛洛面露疑色,走到桌邊拿起匣子打開,裡面是一個紙卷,展開一看,平靜的目光頓時變為震驚。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屬下失職,請主公責罰。”

看到紙卷中的內容,南宮洛洛很快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第一時間是驚恐,但很快想到,以主公的手段,能在這裡不慌不忙的問她,那邊的情況肯定是控制住了。心裡便只剩下愧疚懊悔。

“你失職在什麼地方?”雲長歆放下手中的公文,目光落下她身上。

“屬下大意了,沒有看住向姑娘。”

“不是。”雲長歆輕輕搖頭,按了按眉心,“你暫時恢復原職,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下去吧。”

“……是。”

吃過午飯後,向芷遙如常小睡,只是這一覺睡得有點長。

醒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的,手腕有堅硬的觸感。向芷遙漸漸意識到不對,可腦子像是填了棉花,半天恢復不過來。

用力晃了晃腦袋,再咬了下舌尖,才清醒過來。

勉強睜開眼睛,入眼的景象再一次讓她陷入獃滯。

是一間空曠的房子,有約莫三十平米。她面前是一扇鐵質的柵欄門,每根柵欄都有成年男人拇指般粗細。

室內有碳火的盆子,牆上有通風口,她身上也蓋着毛毯,倒是暖和。

只不過……

向芷遙從不知道什麼床上爬起來,手腳處的鐵鏈子劃拉響了一下。

她怔愣了幾秒,猛的掀了毛毯。看見自己手腕腳踝上都被鐵鏈扣住,繩索的末端在牆上,長度只允許她躺在床上,或是站起身來,根本無法走動。

猜到是發生了什麼,頓時覺得腦袋要炸開似的,不經思考的扯着嗓子大聲喊道,“來人啊,我肚子疼!”

人來的很快,穿着州府差役的服裝,跑過來時臉上掛着驚恐的表情,見向芷遙只是醒來,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還沒有疼到滿地打滾的地步,便回身喊人去通知王爺。

外面有光透過通風口照進來,光影被鐵柵欄切割成一塊一塊的,有塵埃在其中舞動。

監牢外面,穩健從容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緊接着,監牢外面的門鎖傳來咔噠的解扣聲。

向芷遙渙散的目光聚焦,落在步入牢房的男人身上。

一如上次他得到消息找到她,那樣波瀾不驚的神色,只是這次,他眼裡神色幽深,含着怒意。

他走近,向芷遙只覺得一股逼人的氣勢朝她壓過來,下意識的咬住下唇,落下目光。

雲長歆鉗住她的下頜,手上用力,看向芷遙痛的抽氣,漠漠的開口,“叫我做什麼?”

“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

“你自己說呢。”雲長歆又將她的下頜抬高,低頭,冷冽的目光注視着她,帶着幾分嘲弄和憐憫,“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手段都幼稚的可笑,還自以為能騙過所有人。”

“你早就知道了?”向芷遙忽然覺得身上冷的厲害。如果自己一開始,所作所為就沒能脫離雲長歆的預判,那她這些掙扎,還有什麼意義?

“不是。”雲長歆坦然承認,神情淡淡的,“你這樣簡單的手法,還用得着一開始就防備?我是不是應該再提醒你一句,現在是在幽州,你做什麼,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一直在他的股掌里,沒能出來。

向芷遙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眼裡顯出幾縷紅色,“對不起,我只是不甘心……但我放棄了,我知道我做什麼都沒有用。以後我不會再有這樣的嘗試了。”

雲長歆冷笑一聲,“還要故技重施?你的保證我已經聽了三次了。第一次是從雨涵的顏料盒子里偷吃硃砂,第二次是送信給喬殷麒……下一次你準備做什麼?”

他問話的時候手上力氣加重,可是向芷遙被他眼裡的冷光嚇住,已經忽略了疼痛,只能含了恐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真是佩服你的骨氣。為了不生這個孩子,連命都不要了。居然準備喚起仇家對你的記憶,讓他殺了你。”

雲長歆說著,神色越來越幽冷,目光中含着刀子。是向芷遙許久沒有在他眼裡看到過的殺意。

“向芷遙,你對他的感情果然夠深。為了不生別的男人的孩子,寧願死在他手上。是不是覺得死在深愛的人的手上,是種成全?”

向芷遙被他眼中的寒芒嚇得發抖,不受控制的身體顫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想要搖頭,卻被雲長歆鉗着下巴,動都動不了。

雲長歆語氣陰冷殘酷,“你三次動了我要的東西,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如願?安心在這裡待着吧。等着孩子生出來。”

說罷,放開向芷遙,毫不留戀的轉身。

“不要!”向芷遙的情緒有些失控,也顧不得雲長歆現在對她是怎樣一種仇恨的情緒,哭喊着道,“不要把我關在這裡,我求求你,我不想待在這裡。孩子我生,我不會再傷害它,我真的已經放棄了,求求你……”

雲長歆是停住了腳步,向芷遙頓時呼吸急促起來,望着他緩緩的轉身,可他說出來的話還是一如之前的冰冷,“我建議你安靜一點,這裡是州宰府,別吵到我處理公文。”

向芷遙不可置信的身體顫抖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