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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跑什麼!”春柳到了近處看見是一個少年人,雖然衣服潮濕,那料子卻是不錯啊,心中暗樂,救對人了!

咦?不是那個胖丫頭,阿虎看來人,是個黑瘦的鄉下丫頭,奇道,“你誰啊?”

春柳理直氣壯的開口了,“剛才是我把你從河道拉出來的,你這個人怎麼就偷偷摸摸的跑了,難道是不想認賬?”

“嗯?有這事?”阿虎想了想,臉色大變,剛才在河道離掙扎,似乎還真的是抓住了什麼,自己才定神站了起來的。原來是她伸以援手,不好,如此一來,我形象被毀不是都被這個丫頭看到了?

怎麼辦,要不要殺人滅口呢?

春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徘徊在鬼門關口,大義凜然的說道,“雖然我救你並不是圖你的回報,可是你這樣一聲不吭的就偷偷溜了,實在是人行為,讓人痛心啊!”

彷彿記得前世,四丫救的人是昏迷不醒,弄回陳家才被陳元姑賴上的,那為什麼自己救的人還活蹦亂跳知道偷溜,難道是我出手早了?

春柳有些懊惱,不過她此刻心智也是成年,又和緩下語氣,“我知道你一定是太過驚慌了,才會忘記了我這個救命恩人,不過沒關係,只要你沒事便好!”

她在說到‘救命恩人’時,刻意加重語氣,阿虎當然聽出了,又遲疑了,對啊,這個丫頭也算是救了我,就這樣殺掉好像不太好吧!

“你想怎樣?”不能殺,阿虎有些鬱悶,這個死丫頭會不會到處亂說,要不然把她毒啞了?

春柳見他神色不對,到嘴邊的話又停住了,想想也是很為難啊!總不能現在就開口就讓他娶了自己啊,低頭看看自己豆芽菜似的身板,春柳再一次詛咒陳老太母女,若不是被她們虐待,自己十歲應該是個大姑娘模樣了啊!

前世做丫鬟也能得了五少爺的青眼,說明自己姿色不錯,再給她幾年時間,這一世她要好好調養身體,一定比前世更加貌美。到時候再提起救命之恩,應該更容易達成心愿。

至於現在嘛,只好先得到口頭承諾,拿了信物再說吧!

“我知道你想要報答我,我並不是貪心的人,不如咱們先定下那個——”春柳在糾結措辭,該怎麼說才不會讓人覺得唐突呢,結結巴巴正說著,突然感覺到懷裡一沉。

低頭一看,赫然是一枚沉甸甸的銀元寶,這分量不輕,難道是五十兩的!

對面的阿虎終於眉目舒展了,果然是鄉下人,只記得救命之恩應該不記得自己形象大毀的瞬間。太好了,想要報答還不簡單,還好本大俠喜歡隨身攜帶銀子,給點錢就算是解決了!

就算是前世做了五少爺的通房,春柳也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銀元寶,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捧着銀子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好了,這是給你的回報,今日的事情不許和任何人說,否則,心你的狗命!”丟下一句話,阿虎猛地拔高身形,施展輕功快速離開了。真是是非之地,這鄉下地方還是少來為好。

一陣風起,終於讓春柳回神,人呢?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怎麼又跑了?

抱着懷裡的銀元寶,春柳心頭大恨!為什麼同樣是救命之恩,陳元姑是冒認的都能被認可嫁入豪門,我呢辛辛苦苦的救人只得到了五十兩銀子?

心不甘情不願,可也沒有辦法,人都跑了讓她去哪裡尋,算了!還是做李府五奶奶更實際些。

有了這些錢,可以做大生意了,以後分家,三房的日子會更好的。春柳又自我安慰,五十兩銀子簡直就是從河裡撿來的,今日也算沒有白跑,我是沒有機會嫁入豪門,可陳元姑的機緣也被破壞了啊!想到陳元姑的運氣被阻,春柳心情又大好,樂滋滋的跑回家去。

同樣心情不錯的還有陳家老,這一家子出動,領回來不少好東西呢,更美的是,元姑在陳老太耳邊吹風,讓她同意了這些領回的東西不必上交,各房留下自己吃。

陳老太當眾發話,孫氏和王氏是喜上眉梢,暗暗盤算着該怎樣分配這些細糧,至於趙氏喜悅是有限,眼珠兒又轉動起來,哼!看看人家嫡枝五房,手指頭縫裡露些,就讓這些人喜成這樣,一群眼皮子淺的東西,怎麼就不知道往嫡枝多跑幾趟,拉拉關係呢!

老大陳有仁和他媳婦心思一樣,咳嗽一聲,“爹娘,這樣的東西應該留給您二老和元姑吃,我們便不要了。”

當大哥的都這樣說了,老二老三自然要有樣學樣,紛紛表示上交。

孫氏,王氏再捨不得也不好說什麼,低頭不吱聲。

陳老太為了閨女的面子,答應了不要細糧正肉痛了,見兒子識相正要答應,覷見元姑沒精打採的樣子,又不敢惹她,“這事過後再說,天色不早了,元姑早就該犯困了,你們也回去睡吧!”

孫氏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那這些細糧?”

陳老太下垂的眼皮掀開一絲,“先拿回去吧!”

老太太的口氣實在說不上好,可孫氏心裡已經樂開花了,只要先把東西拿回去,她就連夜做給孩子吃了,過後老太太再想算賬,那東西都進肚了,大不了被她罵一頓,總是自家落了實惠。

其他人什麼心理不必細數,只是元媛這會兒困的厲害,再多的煩心事也丟在腦後,羅寧硬塞給的那塊玉佩先藏在枕頭裡面,日後再說吧。

一家子愣是沒有知道元媛和一位郡王有了瓜葛,還得了人家一塊貴重的玉佩,更不知道那位郡王抽風,回去後,就忙忙碌碌的給丫頭收集好玩意,結果勞累過度病倒了。

阿虎回到暫住的李府,就看見府里亂糟糟的,李將軍忙着招呼大夫,就連癱瘓在床的老李將軍也被人抬到了郡王的雅居,原來,他的主子又發病了。

“混賬東西,你明明知道郡王身子不好,為什麼還帶他出去?”老李將軍氣的鬍子顫抖,一個茶杯就砸到了李紀身上,還好老李將軍腿腳不便,坐在那裡,只砸在他腰間,濕個半邊身子。

李紀也是懊惱不已,知道這位表弟身體弱,可沒有想到會弱成這樣,還是自己大意了。

“老將軍不必怪罪世侄,今日之事都是老朽徒弟不好!”一個身材健碩,目光有神的中年男人從內室走出,“郡王已經吃藥睡下了,大家不必緊張!”

躲在窗根底下的阿虎才舒了一口氣,就聽到一聲怒吼,“混賬東西,還不給我進來!”

阿虎慘白着臉,垂頭喪氣的貼在門邊來到屋裡。

“師傅,您老人家來了!”

“哼!”中年人正是阿虎的師傅,世襲安定王府的侍衛頭領戴成,“我若是不來,你豈不是要把天捅破,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領着郡王偷偷離府,你知不知道長公主府已經鬧的雞飛狗跳了。”

“師傅,我錯了!”阿虎很痛快的認錯,自己是郡王的侍衛,害了郡王生病,是該好好責罰。

“師傅,郡王現在怎麼樣了?我想看看他!”

“哼!你現在才擔心郡王的身體,早做什麼了!郡王自然有人服侍,你給我滾回去好好反思,眼下還不是和你算賬的時候,等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滾一邊去!”

戴成這個弟子其實也是他的親侄兒,當年他大哥身故,只留下這一條血脈,為了不被仇家報復,才假做新收的弟子,十幾年來師徒相稱,不但外人不知,就連阿虎也不知道自己與師傅乃是血脈至親。

對了這個侄兒兼弟子,戴成自然是心疼,可這個子這一回犯錯太大,一定要好好收拾才行。

衝著李家二位抱拳道,“在下能夠及時趕來給郡王送葯,還有多虧李將軍送信,只是郡王雖然服了葯,可他的身體究竟如何還不好說,我想明日就護送郡王回京!”

老李將軍連連點頭,這位郡王什麼都好,就一點身體太弱,留在這窮鄉僻壤的確不妥,“戴護衛言之有理,李紀你趕緊安排一下,人手要足,對了,那幾個大夫也一同帶上,以防路上郡王用到,你明日一早就護送郡王回京。”

戴成還想拒絕,想想還是同意了,三人又商量一番,才各自散去。

李紀親自背着祖父回屋,少不了又被罵了一通,打發老人家安歇,又回頭看看沉睡的郡王,李紀這才身心疲憊的回屋,她的夫人羅氏還沒有睡,少不了上前伺候。

“夫君,表弟如何了。我聽說戴侍衛送葯來了,這顆心才算放下。”這羅氏是李紀母親娘家侄女,雖然姓羅,卻與安定王府血緣太遠,乃是庶出的庶出,只是機緣巧合嫁了李家。

又恰好安定王妃的外甥,定國公世子司鳴,性好舞刀弄槍拜了老李將軍為師,帶了他的表舅安定王府的郡王羅寧過府,長公主擔心孫子,見了李府家眷,聽說大羅氏這才算起親戚,讓羅寧稱呼一聲表哥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