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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餓了,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元媛一句話,滅了陳老太的火,看看垂頭喪氣的陳秀姑一家,尤其是可憐大華這娃,新房被佔了,連新媳婦也要保不住了,的確值得同情,不過還是吃飯最大。

“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還是吃飽了飯,再慢慢想辦法解決吧!”

玉蘭的回門宴因為陳秀姑一家的到來而草草收場,飯後,陳老漢老兩口和陳秀姑一家商量着,元媛則去了三房,陳有禮夫妻少不了和女兒女婿說說話。

春柳氣憤大姐不相信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元媛知道三哥和春柳暗地裡掙了錢,悄悄示意陳有禮塞點錢給玉蘭,又囑咐玉蘭注意保養身子,不忘敲打馬秀才對玉蘭好些,絮絮叨叨說了一襲話,才讓新婚夫妻回家。

“元姑!”陳有禮知道妹子聰明,想到自己聽了春柳的話,掙錢留下一半,如今被妹子看穿,不免訕訕的漲紅了臉。

穿越時,這位三哥老實的像根木頭,想不到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不過元媛並不生氣,笑道,“三哥不必擔心,我不會告訴娘的!”

管她春柳是穿越還是重生,能掙錢就行了,至於三房留下私房錢,那也是應該的,曾經三房是這個家裡最受到奴役的,元媛不忍心他們再受苦,陳有禮有覺悟改變也是好事。

“三哥,你做生意也是為了這個家,掙錢交給娘也罷,自己留着也好,總之都是為了大家好。做什麼妹子都支持你,相信你的生意會越做越好,我們都指望你呢!”

一番話,說的陳有禮放心,更是豪情萬丈,“元姑,你放心,三哥一定會掙更多錢,將來給你預備最好的嫁妝。”

回到正屋,陳秀姑還拉着陳老漢老兩口述說委屈,氣的老太太直嚷嚷要去張家評理,陳老漢也唉聲嘆氣,心情不好,兩位老人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年輕時吃苦,臨老身體毛病不少,平時還行,這時生氣了臉上氣色就不好看了。

元媛見狀,頓時拉着臉,之前的她穿越而來,對這個家中眾人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可時間一天天過去,二位老人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心疼,元媛再是沒心沒肺,也慢慢把兩位老人當成了親人,看見他們就好像看見自己的姥姥,姥爺,自然而然的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再看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陳秀姑一家,元媛不禁冷了臉,“都少說幾句吧!爹娘這麼大歲數了,你們也好意思讓他們為你擔心!”

陳秀姑一怔,皺巴巴的帕子揩了一把眼淚,“妹,姐姐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啊!”

這大女兒最是好強,此刻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陳老太也顧不得自己上了年紀,連忙辯解道,“元姑啊,你大姐家攤上這樣的糟心事,她心裡苦啊!”

陳老漢也是搖頭嘆息,果然是為女兒操碎了心,多大的人,到了父母面前都還是孩,陳秀姑一哭訴,二老的心腸就軟了。

“我知道大姐家出事了,可爹娘也年紀一大把了,為了女兒,你們也該保重身體,還是少操心吧!”元媛知道自己在二老心中的位置最重,眨巴着眼睛,故意裝可憐,“女兒年紀還,我不想沒有爹娘疼愛!”

“乖元姑,爹娘都在呢!”陳老太一見閨女露出委屈模樣,早把大閨女拋到了腦海,推開秀姑,把元姑拉到懷裡去了。

陳秀姑錯愕,杏姐兒氣紅了眼,娘親好不容易說通了姥姥,同意明日一早就去家裡找二叔算賬,姨一來,姥姥就誰也不管了。不行!一定要姥姥給家裡出頭。

杏姐兒見元姑霸佔着陳老太,自己實在是擠不進去,便揉着眼睛,可憐兮兮的對陳老漢說道,“姥爺,您就忍心看着我們有家難回嗎?”

元媛聞言眉頭緊皺,這個死丫頭,沒完沒了了,她故意打着哈欠,“娘,我困了!”

陳老太心裡閨女最重要,連忙揮手道,“行了,秀姑的事情先擱着明天再說,元姑困了,大家回去睡吧!”

陳秀姑哀怨的瞪了妹子一眼,“娘啊!女兒心裡壓着事情,讓我怎麼睡得着啊!”

元媛憤然道,“睡不着,就去找你哥哥弟弟商量去,一個個都兒女滿地跑了,怎麼有事還來打擾老人家,也不看看他們多大年紀,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元姑這話太重了,簡直是在指着他們鼻子罵他們不孝,不管老人的身體,讓老人操心。張家父子窘迫的連忙告辭,陳秀姑也是滿臉通紅,死拉着不服氣的杏姐兒出了屋子。

“元姑啊,你鬼主意最多,不如想辦法幫幫你大姐一家?”剛才一屋子人,大女兒又哭哭啼啼的,陳老太還真的被她哭的頭疼,現在人走了,她又心軟了。

陳老漢見女兒臉蛋兒氣鼓鼓的,欣慰道,“元姑,你大姐是心中有事,才一時忘記爹娘上了年紀,你也不要怪她!爹知道我們元姑最孝順了,好孩子,不要生氣了!”

元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被陳老漢一說,也就笑了,再看陳老太還是愁眉苦臉,拉着她的手用力搖了搖,“娘,多大的事情您也不該操心,咱們不是說好了,家裡的事情交給幾個哥哥,大姐家出事,就讓他親兄弟出頭,您二老就該樂樂呵呵的長命百歲才是!”

“好好!就聽我元姑的,娘什麼也不管,兒啊,時候不早了,快回去睡覺吧!”想到自己有三個兒子,一群孫子,有他們給大閨女撐腰,陳老太終於鬆開眉頭。

陳秀姑一家暫時住回了娘家,杏姐兒時候常常到姥姥家住,又習慣的去了元媛的屋子,結果一向最好哄騙的姨陳元姑變了臉,直接把她趕了出來,沒辦法她只能去三房擠一擠。

三房房屋狹窄,姐妹三個睡一張床,玉蘭嫁人了,春柳玉荷兩個人睡剛剛好,這又來了不對盤的張杏姐,玉荷年紀還,並不啃聲,春柳卻是眉頭一緊,埋怨母親王氏濫好人,怎麼把這個討厭鬼招來了。

張杏姐年紀比她們大,每一回來家裡,總會躲在後面攛掇陳元姑,想方設法的欺負她們姐妹,春柳重生前,沒少被她們捉弄,重生後,雖然憑藉上一世的經驗,改變了家裡的經濟,可惜她心心念念要打壓的陳元姑始終地位穩固,耐她不得。

幾次在爹娘面前說陳元姑的壞話,挑唆着要分家,結果得到的是父母一致的反對和責罵,每日耳提面命,要她記住元姑的恩情,日後要好好孝敬姑姑,就連大姐妹和站在陳元姑一邊,說她的好話,更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春柳憋屈不已,一肚子的不滿沒處發泄,這一回張杏姐自己撞上來了,她如何會有好臉色。

張杏姐也是滿肚子的委屈,自己有家不能回,往日里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姨也變了臉,居然把自己趕到三房,和兩個臭丫頭擠一張床,她拉着臉,指揮兩個丫頭給自己打水梳洗,可惜得了春柳那死丫頭一記白眼,還冷嘲熱諷,讓她有本事回家耍去。

自家的事情還指望舅舅出頭,張杏姐平時第一次在姥姥家忍氣吞聲,打水洗漱,爬上了床。

春柳一心要教訓張杏姐,讓玉荷睡到最裡面,自己霸佔了中間位置,只給張杏姐留下一側床沿。張杏姐也不是好惹的,她仗着年紀大些,硬生生的把春柳擠了進去,安心躺下。

睡在那一頭的春柳,懊悔自己年紀,力氣弱,聽着耳畔玉荷平緩的呼吸聲,恨不得把她搖醒,提醒她時候被張杏姐欺負的事情,最好是讓她和自己一起打張杏姐一頓出了惡氣才好,不過她心智畢竟不是兒童,只是想想而已。

夜深人靜,農家院靜悄悄的,一陣清風吹散了蔽月的雲層,露出一輪飽滿的月亮,撒下清輝,照亮這安靜的世界。

“咚!”“哎呀!”陳家三房最裡間的屋裡,突然傳來聲響,驚醒了外面床上的夫妻二人。

“春柳,出了什麼事?”王氏披着衣服,就着窗戶照進的光亮,推開了女兒的房門。

隱隱清輝中,床前地上正有一個人揉着屁股呻吟着,“哎呀!好疼啊!”

“杏姐兒,你怎麼了?”王氏聽着聲音是大姑姐的閨女,心頭一跳,大姑子不好惹啊!連忙上前攙扶,“怎麼樣,哪裡疼?”

張杏姐快要氣瘋了,家裡有事,她幾天沒有睡好,到了姥姥家才鬆懈,這睡的好好的,猛然覺得腰間一疼,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自己就被人從床上踹下來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春柳那個賤人乾的。

“舅母,不怪表妹,是我自己不當心,才從床上跌下來的!”杏姐咬牙切齒的靠在王氏身上,又故意揉着腰,表示自己受傷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和表妹們擠一張床,表妹年紀,睡覺難免不老實的。”

春柳一腳把人踹下,出了一口惡氣,聽她拐彎抹角的告狀,冷冷一笑,才裝出被吵醒的樣子,“娘,大半夜的怎麼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