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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得回去。”夏晚柔深思熟慮之後對穆司言說道,“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我想儘快和你過上什麼都不用防備着的日子。”

穆司言是個行事肆無忌憚的人,在有關夏晚柔的事情,他已經諸多退讓。此次他本下定了決心讓夏晚柔聽自己一回,聽到夏晚柔後面這半句話,就一點一點被說服了。

“好,明天啟程回王府。”穆司言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不過今天你得補償我,我想做什麼,你都要聽我的。”

夏晚柔眼裡立刻閃過一絲遲疑。

旁的事情,她都可以聽穆司言的,但是,她不想在這種時候懷上穆司言的孩子。

“不答應,本王就不回去了。”穆司言為了向夏晚柔表示自己是認真的,連自稱都變回了“本王”。

夏晚柔心想,懷孕也未必那麼好懷,好多人結婚兩三年都不能成功孕育子嗣,她現在答應了穆司言,未必就那麼巧剛好懷上了。於是咬牙應了。

穆司言心裡有些遺憾。

他以為夏晚柔會因此和他炸毛,和他鬧將起來。

他自己是不捨得和夏晚柔鬧的,他怕鬧得太快,不好將人哄回來。只有期盼着夏晚柔主動同自己鬧。只要她一跟自己鬧,自己就有機會將心裡的疑惑問出口了。

她在擔心害怕什麼,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然而夏晚柔太乖巧懂事了,很多事情在觸及底線之前,她都能自己容忍消化掉。

到底是不捨得為難自己的小王妃。

穆司言並沒有像夏晚柔以為的那樣,讓她承歡自己身下,而是藉著饞嘴,要吃夏晚柔親手做的菜肴。

不捨得用那件事為難夏晚柔,琅王殿下覺得自己已經很吃虧了。既然都這麼吃虧了,那總得給自己謀求一點福利。讓他的小王妃為他洗手作羹湯就很好。他已經聽宋致說過了,小王妃的廚藝非常好,做出來的東西又好看又好吃,他之前只吃過她做的點心,現在想吃她做的家常菜。

聽到穆司言的要求,夏晚柔鬆了口氣,詢問過穆司言想吃什麼之後,主動幫他擬了一份五菜兩湯的菜單。

這五菜兩湯裡面,有三個大菜,和一個需要老火慢炖的筋骨湯,做起來十分耗時。穆司言去安排回王府的事宜,夏晚柔親自備菜,無一假手於人,等做好時,一個下午的功夫就過去了。

穆司言這頓晚膳吃得很滿足,之前和夏晚柔的少許不愉快,在這頓色香味俱全的晚膳中消失得一乾二淨。兩人之間相處的狀態又變得親近溫謐起來。

琅王殿下故意同自己的王妃訴苦:“除去宮裡的、王府的和外面酒樓的廚子,你是第一個親自做飯給我吃的人。小時候看到大皇兄二皇兄的母妃給他們做吃食,我羨慕得緊。”

夏晚柔有些吃驚:“仙老夫人不替你做嗎?”

穆司言搖頭:“仙姨什麼都會,就是不會下廚,她做出來的吃的,連狗都不吃。”

穆司言覺得此時氣氛正好,打算趁機讓夏晚柔多了解一些仙姨。

於是開口說道:“別看仙姨現在一臉嚴肅的樣子,那是因為她是女流,又只是我母妃的妹妹,如果不嚴肅一些鎮不住人。她年輕的時候,還是有些好看的。當初她偷偷進宮來照顧我,據她自己說,是怕得不行,可又不能看着我死在宮裡……”

說著說著,就覺得有些不對,低頭一看,卻見夏晚柔已經抱着被角睡熟了。

“這麼困嗎?”穆司言嘴角微揚,幫她掖了掖被子,手指一彈,如豆油燈就熄滅了。

黑暗裡,夏晚柔睜開眼睛,假借不經意,翻了個身,把被子往下踢了踢,好讓自己躺得更舒坦一些。

她不想聽自己的殺身仇人有多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同穆司言反駁,說玉仙客的壞話,只好裝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馬車已經備好了。想着昨日穆司言同自己訴的苦,夏晚柔洗漱好了之後,去了廚房,飛快的下了兩碗陽春麵,同穆司言在小軒桌前,面對面的坐着吃。

琅王殿下喜歡吃的面,必須得有味道濃郁的臊子,臊子裡面不能是肉粒,得是核桃大小的肉塊,炖得酥軟入味。但他現在覺得,他吃過那麼多面,就這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陽春麵最好吃。

他吃完之後,又讓夏晚柔給自己加了一碗,才罷休。

回府的路上,穆司言照例不騎馬,坐在馬車裡面同夏晚柔說話。

他這個人太膩味了,也不會顧及丫鬟在場。

所以看到穆司言鑽進馬車,青婭很有眼色的起身出了車廂,坐在車夫旁邊的車轅上,同馬車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路上十分順利,剛過晌午,馬車就已經到了琅王府。

剛回王府,穆司言就被蘭凰公主叫去了仙老夫人的院子。

好像說是仙老夫人又犯病了,想同穆司言說說話。

穆司言一走,整個王府的管事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拿着諸多事物來找夏晚柔。

他們都是來為難夏晚柔的。

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房頂都要被掀開了,夏晚柔愣是一件事都沒有聽清楚。

她冷笑一聲,讓青婭找來一根鐵棍,然後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噹噹當在門後的銅爐上敲了三下,聲音振聾發聵,大家不明所以,都安靜了下來。

趁着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夏晚柔開口說道:“從現在開始,誰再開口說一個字,本王妃就讓王爺將你們趕出去。本王妃和王爺新婚,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王爺這個人是什麼性子你們也清楚,要是在這個時候我吹一吹枕頭風,管你是多少年的老人,他都下得了狠手。”

她這話一出來,果然沒人敢說話了。

夏晚柔這才神色稍霽,繼續說道:“本王妃怎麼說,你們怎麼做,不許質疑,不許不從。”

她讓人給自己搬來貴妃椅坐下,手裡抱着一個小暖爐,指了指面前的三塊區域。

“哪些要彙報之前成親酒宴的遺留問題,哪些要彙報府中的日常採買分派,哪些要彙報外面莊子鋪子的,你們自己分別排成三列站好。我點到誰,誰就上前答話。”

她沒有讓這些人主動開口稟報,而是問一句讓他們答一句,主動權輕輕鬆鬆的掌握在了自己手裡。一切都變得簡單又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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