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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猛地驚呼了出來,卻被楚悅一把捂着唇,隨後壓低了聲音道:“娘,這事兒不能說出去,但凡走漏半分消息,咱們娘兩兒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

柳氏的臉憋得通紅,隨後又是慘白,接着豆大的汗珠滲出了額頭,驚恐異常的看向了女兒。

“就在我逃出東宮的時候,太子那邊出事兒了,現在爹爹也沒有回來,定是宮中出了大事兒,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和太子有關,所以……”

楚悅定定看着柳氏道:“娘,這件事情咱們兩個爛在了肚子里,不能說出去,因為不能說不可說!您一會兒回您的海棠苑,啥事兒沒有,平日里該怎麼還怎麼的!鄭姨娘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楚鈺……”

楚悅冷冷笑了出來:“我以後得把今天她欠我給她還回去!”

楚悅沒敢將穆王給她下蠱的事情告訴自己娘親,這事兒她自己一個人扛着吧,柳氏除了會點兒小聰明就是個傻白甜,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別給她添亂就成。

柳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綠漪軒的,她覺得腳下的步子都沉重的厲害,一個踉蹌差點兒摔進了海棠苑的池子里,女兒的話一遍遍在她耳邊迴響着,她也不是個傻子,哪裡不曉得女兒的話字字致命。

太子爺看起來那麼金貴的男子,居然有隱疾,而且還是致命的,現在她都不敢去想這些事情。

此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太液池湖心島上是皇上靜養的養心殿,面前黑壓壓跪了一地,衣衫不整渾身沾染着血跡的太子蕭澈已經面如死灰,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承平帝坐在了正位上,臉色鐵青,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正殿中羊角宮燈在承平帝的臉上投下了或明或暗的影子,看着令人覺得有點兒瘮的慌。

四皇子蕭穆等皇子們也是斂氣屏息跪在了一邊,他們的後面更是跪着永寧候和相爺楚修凡等勛貴,一時間大殿里雖然黑壓壓跪着一片人,卻是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給人感覺實在是詭異的很。

只是這死寂的養心殿卻是聽到李公公間或傳來的聲音,尖銳的聲音一次次劃破了夜色的寧靜。

“回稟皇上!在太子東宮的池子邊已經發現了三十二具女屍!腐爛的厲害,只是看着那裙衫便查驗出來是宮裡頭剛入籍的宮女!”

“回稟皇上,第三十六具屍骨在太液池底發現!身上綁了石頭!”

“回稟皇上,第四十具……看樣子新死!屍體上到處是傷!被埋在了月季花田裡!”

李公公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饒是他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按理說見多識廣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簡直讓他心頭一陣陣的發顫。

天爺啊!太子殿下到底虐殺了多少宮女?怪不得之前他發現各宮的宮女都有消失不見的,只是着偌大的宮城裡,每天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他也沒在意。

不想這些女子都死在了太子蕭澈的魔爪下,而且死的極其凄慘,誰也想不到一向養在了太后寢宮中的太子殿下居然有這種見不得人的毛病?那個方面儼然失去了功能卻是裝着不去治療,畢竟太子殿下若是那方面出了問題,會影響到子嗣。

若是太子爺子嗣困難的話,對於他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分外艱難的,只是他也是男人有需求卻又不能舒緩,久而久之變成了一個殺人狂魔,一次次將自己的慾望發泄在了那些妙齡女子的身上,讓她們和他這個魔鬼一起墜入地獄之中。

“回稟皇上,第五十七具……”李公公快要哭出來了。

嘩啦一聲!承平帝猛地起身抓起了龍案上的硯台狠狠砸在了太子蕭澈的身上,落在地上碎成了粉!

“你這個畜生!!”承平帝氣的渾身哆嗦,可是外面查找東宮太子藏起來的女屍的行動卻並沒有結束,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被掩藏起來的事件放大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簡直令人心頭狠狠一顫。

今天他正在瓊華殿宴飲賓客,卻不想今年剛選秀進宮,才侍寢了一次的沈嬪就消失不見了,沈嬪宮裡頭的宮女大着膽子求到了皇上這邊,說自家主子被太子殿下帶走了,偏偏太子殿下剛剛也推脫身體不舒服離開了瓊華殿。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荒唐,皇上的妃子怎麼可能被太子殿下帶走?這豈不是亂了倫常嗎?

承平帝不信且大怒,不想那個宮女居然一頭撞死在了承平帝面前,這是死諫的節奏,承平帝不得不帶着人去了東宮,便撞見了衣衫不整正在發怒找人的太子蕭澈還有挺屍在床榻上,衣不蔽體,渾身是傷穿着宮女服飾的沈嬪。

蕭澈那個時候已經完全清醒了去,之前不是說送進來的是剛進宮根基不深厚的宮女嗎,怎麼此番卻又變成了沈嬪。

沈嬪是剛選秀進來的小主,他都沒見過的,還有之前跑掉的那個楚家二小姐,她撞見了自己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她活着,卻不想他來不及收拾瀋嬪的屍體,正在命人從太液池中尋找逃掉的楚悅,這個當兒居然父皇帶着一大批的人趕了過來,還當場指出死在他床上的宮女居然是沈嬪。

一張巨大的陰謀之網將他籠罩其中,那個想要趨炎附勢的宮女是沈嬪,怎麼可能?莫不是沈嬪也是給他設局中的一環?

他此番已經是完全亂了心神,只是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抱着承平帝大哭道:“父皇,父皇!求求父皇饒了兒臣吧?”

承平帝心頭難過至極,看着眼前眉眼像極了李皇后的大兒子,頓時心頭痛處不堪。汐兒那麼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小畜生?將汐兒的臉面也丟光了去!

可是這個孩子是汐兒唯一留給他的血脈,雖然這個孩子罪孽滔天顯然不能當人了,可是他還是下不去手去,頓時狠狠閉上了眼睛緩緩道:“傳令下去!宣禮部侍郎!今日起奪孽子蕭澈東宮之位,貶為庶人,拖出去杖刑三十!”

“父皇?!”蕭澈頓時臉色白的沒有絲毫的血色,整個人卻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嘴巴大大的張開硬生生說不出一句話來。